挡路的人,正是御凌霄。
武红牧一言不发,翻身下马,反手拔出重剑。
虽是夜间,但御凌霄见到武红牧那一瞬,眼里却是实实在在地闪过了惊艳之光。
纵然武红牧生生比他高出一个头。
夜色之下,武红牧精致的五官更加深邃,轮廓如玉般清冷,虽然夜色下只有黑白灰三色,武红牧的红唇却和白日一般耀眼。肉眼虽然看不出红色,但她的红却更艳三分。
兰不远都看得有些痴。
武红牧的短发在夜风中轻轻拂动,手持重剑,道不尽的英姿飒爽。
“在下御凌霄。”御凌霄微笑着拱手。
武红牧一错不错地望着他,眼睛里跳跃着渴战的火苗。
“请不要误会,我并不是来打架的。”
“哦。”武红牧失望地收回了剑。
“北霄太子有何贵干?”夏侯亭目光沉沉。
“西岭矿场的事情,我略知一二。”御凌霄微笑着说道,“若夏侯将军邀我同行,我一定不吝啬与你分享。”
夏侯亭还未来得及和他讨价还价,便看见兰不远点头道,“好啊好啊,自然是好的。”
御凌霄身形一纵,跃到兰不远的马背上,从后方探出长臂,夺走了她手中的缰绳,看起来仿佛是极暧昧地将她圈在了怀中。
“咦!你……”兰不远被他的自觉主动唬了一跳,“你不是有妻……”
御凌霄压下身子,温热的呼吸扑在兰不远耳畔:“千河关外欠我的,你要怎样还?”呼吸是热的,语气却没有丝毫温度。
兰不远冷不丁打个寒颤,抬头一看,见夏侯亭正十分老练地用目光示意另外几人“不要扰她好事”。
这……
她正滴溜溜地转着眼珠,突然感觉到后腰传来一阵锐痛。
“嘶——”
“噤声。”御凌霄一只手及时地捂住了兰不远的口鼻,他的嘴唇碰到了她的耳垂,“乖乖的,否则——我就插ˉ爆你的丹田。”
兰不远面孔重重地扭曲了下,也不知是痛的,还是被他这句话给吓的。分明是恐吓,怎么听,却都有种情ˉ色的味道。
结丹便能灵气外放。御凌霄用灵气凝出极细极长的尖刃,三条棱,比头发丝略粗一些。这柄灵气尖刃从兰不远后腰刺入,抵住她的丹田位置。
“啊——”兰不远甩开他的手,叹道,“我们邀了你同行,你该告诉夏侯亭将军矿场的事情了。你们两个要不要单独到旁边说话?”
“迟些再说。”御凌霄的声音懒懒散散,“现在,我只想和你聊一聊你我之间的事情。”
“不太好吧。”兰不远嘴角直抽。
“呵,”御凌霄轻笑,“夏侯将军,你当是不介意吧?”
“请便。”夏侯亭示意其余三人走快些,只将兰不远和御凌霄留在了后面。
“喂——”兰不远欲哭无泪。
“敢戏耍我……”御凌霄的声音更加懒散,“还有,赵惟儿曾向我提起……大庆有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姑娘,名叫兰不远,想要取代她做我的太子妃。”
“……”兰不远在心里把云香公主赵惟儿连带她祖宗赵持明骂了十八遍。
“是这样吗?”御凌霄双臂一紧,那柄灵气尖刃又往深处重重地捅了下。
兰不远感觉到温热的血顺着脊柱往下淌。
“不认识,不清楚,不知道。”
“你难道不是兰不远?不喜欢和我亲近?”御凌霄转了转灵气尖刃,动作温柔。三条尖利的棱细细碎碎地在兰不远身体中搅动,感觉真是……非常不好。
沈映泉突然掉转马头,迎向这一骑。
“师妹,”他上下打量着兰不远,“我似乎闻到了血腥味。”
御凌霄笑道:“兰不远姑娘正让我滴血盟誓。”
他扬起右手,从中指上挤出一滴血珠,落在黄土道上。
沈映泉动了动嘴唇。
御凌霄扳住兰不远的肩,把她的脑袋摁在自己胸前。
“不必担心,她很喜欢和我在一起。是不是?”他柔声问。
兰不远只能点了下头。
沈映泉略微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打马往前去了。
御凌霄抓着兰不远的头发,把她从怀里拎出来。
他微微一怔。
方才被沈映泉一打岔,插进兰不远身上的那柄灵气尖刃散掉了。
兰不远扭过头,重重瞪了他一眼,一副不忿的样子。
御凌霄又凝出一柄三棱刃,放在指间轻轻地晃。
“这一回……你喜欢哪里?”
“你到底要干什么!”兰不远愤怒地质问。
“折磨你啊。”御凌霄愉快地笑了下,“你疼痛的样子,很好看。我,最喜欢折磨那些敢在我面前玩弄阴谋诡计的人。我这个人,就是小心眼。”
他随手把三棱刃从兰不远肩头往下一插,顺着锁骨的凹陷处没入了她的肌肤。
“放心,不会要你性命的。”
兰不远怒极反笑:“有本事你再来啊!”
“嘴硬。”御凌霄的指尖一下子出现了五柄三棱刃,这一次的棱上还带了倒刺。
兰不远冷笑道:“你修习道法,就是为了整这种没用的东西么!我们大庆街头随便拉一个铁匠出来,都比你这厉害十倍!……呃!”
她吞回了溢出唇外的痛呼。
压抑的声音,叫御凌霄更加兴奋。
……
“夏侯,是不是有些不对劲?”沈映泉迟疑地辨别着夜风中传来的细微动静。
夏侯亭挥了挥手:“你这个师妹你还不了解?这种事,吃亏的也不是她啊。”
沈映泉面孔扭曲了下:“……这么说,也没错。但,她的声音似乎有些……”
夏侯亭左右望了望,压低了声音:“你有经验?”
沈映泉脸色一僵:“无。”
夏侯亭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想太多,只管上路。不过虽然御凌霄和兰不远那个什么……但还是得盯紧他。”
“……我知道了。”沈映泉神色有些晦暗。
赵惟儿……就跟了这么一个人吗?
早知道……
沈映泉愣愣地想了一会,也不知道早知道御凌霄是这样一个人,自己又能怎样?
他是太子,未来是国君,本来就不可能一生一世一双人。
只是兰妖王怎么就看上这么一个人呢?
她是妖王,至少也要……国师那样的,才能衬得上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