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兄,”姜延微一点头。
牧廉明白了。
牧廉走到姜通跟前,对姜通一礼,郑重地喊:“族兄。”
姜通:“啊?”
牧廉弯腰从他们玩骰子的赌_资里拿了一锭银子。
然后牧廉直起身,指着姜通对姜延说:“喊他师弟。”
姜延忍着笑,当真喊:“师弟。”
姜通:“啊??”
牧廉满意点头,弯腰又拿了一锭银子。
一来一去这就回了本,姜延对自家媳妇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走了,”牧廉把银子放回钱袋里,拽着姜延的衣袖往外走。
姜通目瞪口呆。
阿豹啧啧称奇。
敖一松对阿豹沉声道:“他们两个的事绝不可对外声张,一个不好,影响的不只是他们,甚至影响主公和将军的名声,你听明白了?”
阿豹笑笑,拍胸脯道:“兄弟,你把我当什么人了?牧廉疯疯癫癫不假,可对将军是忠心耿耿,也对咱们五个爱屋及乌,我还出去乱说不成?俩俊男不爱姑娘,这世上就多出几个姑娘爱我,好事啊。”
敖一松也笑,笑而不语。
姜通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阿豹已经走了,敖一松慢条斯理地理着他赢的散钱。
“狗日的,”姜通长叹一声,对敖一松感叹,“我有不祥的预感。”
敖一松指出:“狗日的,你的预感很准。阿豹赖了你的账跑了。”
“狗日的!”
*
姜延和牧廉一前一后进了帅帐。
顾烈看他俩一进来就跟磁石吸在一起似的,立刻明白这是水到渠成了。
姜延难得有些赧然,但开口就仍然是冷静而有条理的密探调调,牧廉是平时那副模样,眼睛只落在姜延身上,安静听着。
顾烈听完,只道:“本王知道了。”
他们都明白主公日理万机,姜延郑重一礼向主公道谢,牧廉跟着行礼,两人告辞出去。
牧廉落后姜延一步,将要出去时,又转身看向顾烈,犹豫喊道:“主公。”
埋首理事的顾烈抬眼看向他。
“是谁开开心心去死了,把主公一个人留在世上?”
王服衣袖下的手一紧,顾烈掩饰地装作不解:“为何这么问?”
牧廉面无表情地回想起来。
“因为主公说那句话时,看起来,很伤心。”他摸摸自己的胸口,仿佛那天的感同身受还残存在那里,补充说,“连我看了,都觉得很难过。”
“我想,主公若不是亲身经历过,不会是那么伤心的样子。”
顾烈轻松否认:“你多想了。”
牧廉歪头想想,没有继续追问纠缠,只是再次道谢行过礼,告辞出了帅帐。
顾烈继续埋首于政务文书。
“是谁开开心心去死了,把主公一个人留在世上?”
那个人不是开开心心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