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芳神色间也有几分惊讶的说道:“魏东远!你怎么在这里?”
那叫魏东远的男子并没有因为遇见师妹就忘乎所以,而是和万芳打过招呼后,很友好把手伸向张三千,微笑着说道:“魏东远,腾威国际。我可以请万芳跳个舞吗?”
伸手不打笑脸人,张三千也站起来,客气的说道:“张三千,在你师妹手下混口饭吃,万芳是我的老板,您请随意。”
魏东远温暖的一笑,点点头,端着万芳的小手向着舞池走去。
早就候在一旁等着出击的犊子,一听音乐响起,蜂拥而至,四五支手伸向了宁紫烟,还未等他们说出象样的对白,就听身后有人说道:“紫烟,能请你跳支舞吗?”
敢直接称呼宁大小姐为紫烟的男人不多,刚才的王飞宇就是个例子。
几个犊子回头看去,然后不约而同的闪在一旁,纷纷的点头哈腰恭敬的叫了声:“道哥。”
那长的极为精致的小白脸,孔里轻轻的哼了一声,算是打过了招呼,然后看了不看那几人,把手直接伸到了宁紫烟的面前。宁紫烟却是小脸一绷说道:“对不起,我今天有舞伴了。”
那张漂亮近似于妖的俊脸,面色一肃,嘴角勾起个迷人的弧度说道:“谁?我倒要看看今天谁特么敢和我抢宁家大小姐!”
张三千就好象没看到这个爱爆粗口,但长的如盛装的李玉刚般妖孽的男人一样,很有绅士风度的对着宁紫烟一伸手说道:“能请你跳个舞吗?”
宁紫烟眼睛里散发出极为动人的神彩,她等这一刻等了八年了,抑制住心中的激动,对着张三千嫣然一笑,柔柔的说道:“谢谢。”把自己的小手塞到了几年不曾握过的大手时。
那漂亮如妖孽般的青年人,并没有如周围人预料的那样愤而爆发,而是露出整齐的白牙,一挑大指,冲着张三千笑道:“小子挺有缸儿呀,够爷们儿,我喜欢,只是不知道你今天走出这个门时,还会不会也这么潇洒。”
张三千头也不回的答道:“少年,划出道儿来哥接着,小爷我也不是吓大的。”
那被称做道哥的年轻人,吐出刚才插着水果的牙签,望着张三千的背影嫣然一笑说道:“有点意思儿。”说罢,消失在了人群中。
舞池中的宁紫烟痴痴的望着张三千,看的张三千都不好意思了,腼腆的低下头说道:“姐,不带你这样的,那有象你这样勾引汉子的,矜持,注意矜持。”
玉手勾着他脖子的宁紫烟,手上用力一按他的后脖颈,说道:“抬头,让姐好好瞅瞅,看看还是小时候跟在姐屁股后面的那个小屁孩儿吗?”
张三千抬起头一脸憨笑的瞅着这个从小就护着自己的小姐姐,那时候的他还是个无助的小野孩子,和师傅住在小村子里。
其它孩子都欺负他,用石子丢他,骂他是野种。他哭着跑回去告诉老头子,老头子却一麻搭眼皮告诉他:“你个孬货,他们欺负你,你不会打回去?!”
呜呜哭的小三千扬起黑一道,灰一道的倔强小脸,狠狠的看了一眼老头子跑远了。
从此谁再骂他,他就打,打不过也要打,瘦小的张三千就象个小狼崽子一样慢慢长大。
那一年他十一岁,从城里来了个漂亮的小姐姐,和他的爷爷来看老头子。
象野孩子一样的小三千,站在远处怯怯的看着这个穿着花裙子,坐着小汽车来的小姐姐,乌溜溜的大眼睛里闪现着羡慕的光芒。
漂亮的小姐姐从来不嫌弃象个小泥猴一样的张三千,总是用白白嫩嫩的小手拉着他漫山遍野的疯跑,用小手绢沾着清凉的溪水,为他擦小花猫一样的小脸,并且嘟着小红嘴,板着小脸告诉他要讲卫生。
每当这时张三千都是眯着眼睛,很享受的傻笑着。
这种小大人一样的温柔娇斥,是张三千童年最温暖的回忆。
有一回他们跑远了,迷路了,结果遇见了离群的独狼,那双幽绿的眼睛现在有时还会出现在他的梦中。
他让小姐姐快跑,自己却悍不畏死的冲向了那头独狼,拼了命的死死咬住狼的咽喉,身子上被咬的、抓的遍体鳞伤也不撒嘴。
等他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小土屋的床上,旁边是哭红了眼睛的小姐姐。老头子难得的夸他是爷们儿,破天荒的给他的面汤里卧了两个鸡蛋。
从此每个暑假不是小姐姐来找他玩,就是把他接进城去。
可是小三千发现并不是谁都象小姐姐那么好,宁爷爷的小哥哥们都不喜欢,每次嘲笑他时,小姐姐都会和他们吵。
慢慢的小野孩子长成了小伙子,嘴边有了软软的绒毛。
慢慢的小姐姐出落成了全东坪最漂亮的少女,胸前开始有了两个小鼓包。
比同龄人早熟很多的张三千又开始象小时候一样,远远的怯怯的看着小姐姐。
直到那一年老头子把他交给一位电视上总能看到的爷爷。
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想什么呢,你这狠心的死犊子,一走就是八年,你个王八蛋!”宁紫烟狠狠的骂道,抹了把泪水莹莹的俏脸,把头埋在张三千的肩上,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
张三千忍着疼摸着宁紫烟的头发,故作轻松的说道:“姐,多会儿领我见见姐夫?”
宁紫烟抬起头,照着张三千的后脑就打了一下“姐夫你个头呀!我心里除了那个十一岁为我咬死独狼的小狼崽子,十三岁睡觉不老实摸我小咪咪的小流氓,再也装不下别人了。要不是你临阵脱逃,咱们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张三千象小时候一样,憨笑着揉揉脑袋说道:“姐,我只是个乡下的……”
宁紫烟厉声喝道:“闭嘴!你就算是要饭的,你前面拄着棒,我也在后面捧着碗跟着你,天涯海角我都跟着你!我这回看你还往哪跑?!”
接着又把头贴在张三千宽阔的胸膛上,柔柔的说道:“三千,我知道你从小就不喜欢那些勾心斗角的东西,你走有一定原因,也是怕我家老爷子逼你从政。所以我毕业后就跑到了深丰阳,一头扎进了商圈,老爷子也拿我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