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雁薄唇轻轻地动了动，黑色如雾的眸子，像是缀满某种不知名的情绪，“我哥让你瞒着有关于阮阮和他的一些事，甚至不让我见他。”
“然后你们就大发慈悲的，自作主张的都瞒了下来，甚至都策划好了一切。我是不是该感激你，这么大费周章设身处地的为我着想?”
纪宸瑜柔柔的神色僵了僵，他语气极轻极轻的开口，“雁儿，我知道，这样做你会很生气，我们当时也是怕你......”
沈洛雁打断了纪宸瑜的话，丝毫不像要听解释的人，只是像是在确认什么。
“所以，阮阮的事情，你事先知道么？还默许那些人对她做那些事。”
沈洛雁唇畔边那抹笑越来越嘲讽，那么刺眼。
纪宸瑜眉心微微蹙起，“雁儿，阮阮那件事，我原本并不知道。”
沈洛雁眉眼有些疲倦，她撇开脸，始终不愿对视纪宸瑜。
“也对，你也不是我什么人，也不是什么事都值得你上心。”
她垂着眸子，双腿蜷在跟前，将自己抱成一个圈子，轻轻地低喃着，“就算默许又怎样，你也没有什么义务来阻止......”
女孩垂着眸，睫毛长卷，神色有些哀伤。
纪宸瑜伸着手直接将女孩揽入怀中，将下巴抵在沈洛雁头顶，眉眼间满满的心疼，这个表面从容冷清的男人，生平第一次不知所措。
只会反反复复的重复着一句，“雁儿，对不起，对不起。”
“雁儿，对不起，对不起。”
沈洛雁在纪宸瑜一动不动，呼吸轻盈而均匀，她像是放空了一样。
只有那双乌黑的大眼睛，轻轻地眨着，长长的睫毛也随之有频率扇动着。
她渐渐地将自己靠在纪宸瑜怀里，抿了抿薄唇，“纪宸瑜。”
纪宸瑜抱她的手，悄悄的用了一点儿力，像是想抱得离他更近一点。
“嗯，我在。”
“我们，离婚吧，反正也还只是领了证。”沈洛雁略有些沙哑的娇软嗓音，缓缓的响起。
却犹如五雷轰炸一般，直击纪宸瑜的心上。
纪宸瑜抱着沈洛雁的手臂，顿了顿。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眯着眸子，低哑的嗓音有点沙沙，“雁儿，你刚才说什么。”
沈洛雁微微叹了口气，从纪宸瑜怀里抬起头来，面容平静，素白的小脸有种脆弱的美感。
她睁着那双他平时最爱的黑色纯粹的大眼睛，一字一句的道，“我说，纪宸瑜，我们离婚吧。”
重复的字眼，还是一字不漏，一字一句就戳他心坎上。
纪宸瑜微睐着眸子，浑身的清冷像夹杂着狂风暴雨一般，他伸着节骨分明修长的指尖，捏着沈洛雁的下巴，危险的吐气如丝。
“雁儿，你可以闹，可以指责我，让我认错。”
“但是，不要说这些不切实际的话，这样很不乖。入了我纪家的门，你就妄想再走了。”
纪宸瑜的指尖冰凉冰凉的，沈洛雁微微蹙着眉，“你这样又是何必，我感激你，把我从鬼门关救回来，留了我一条命，还照顾我，帮我减肥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