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知晓。
但是这一缕自远古绵延下来的执念，却恐成为了女尸心中，最后一颗草儿。
这颗草，是她跟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世界，最后的一些关联。
看着被女尸送到自己面前的邪尸，陈升却是一时间也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若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具邪尸，那杀了便也杀了。
可是这具邪尸竟然掌握有空间规则。
这只怕是寻遍这黄河中千万尸体，都未必能够再找出第二具来吧？
刚刚对方攻击他，可是连女尸都没第一时间进行阻挡啊。
总觉得，若是就这么杀了，似乎是有些可惜了点。
“你不想杀它吗？”
女尸看向陈升，好奇的道。
似乎随着她跟陈升的沟通，她的情绪和状态，也开始越发的趋向正常。
那种骇人的气势，略有下降。
“不是不想杀，是有些舍不得杀。”看着那邪尸在女尸的控制下，完全没有挣扎的能力，陈升倒也不是很担心他的拖延会导致意外的发生。
很明显，这邪尸除了空间规则之外，根本没有跟女尸对抗的资格。
“舍不得？”女尸看向邪尸，突然反应过来道，“你是说它身上的空间规则？”
“你也想要这种规则力量？”
陈升笑了起来，“空间之力如此特殊，进可攻退可守，怎会不喜欢，怎会不想要？”
女尸沉默，若有所思。
就在陈升摆手，想要示意她将这邪尸杀了，离开此地的时候，女尸忽然探手，向着那邪尸抓了过去。
不等陈升有所反应，这邪尸的头颅就被女尸直接给拧了下来。
下一刻，那些发丝缠绕着这邪尸的头颅，瞬间就将其包裹了个严严实实。
紧跟着，女尸却是探出一根发丝，来到了陈升的面前。
“你不要紧张哦。”
她忽然温柔的道了一声，然后这根发丝，就直奔陈升的眉心而来。
这一刻，就是下方一直观望着的老龟，都忍不住的有出手的欲望。
这发丝攻击力很强，破入陈升的身体很简单。
而陈升的眉心是神庭穴所在之地，神庭穴碰触，灵体受损或者是灭亡，那就一切都完了！
祖星碑上固然表明了小白虎和陈升，都可以成长到一定的境界，而不会提前夭折。
但是老龟可从未说过，这就代表着他们不会死了。
天机难测，祖星碑也阻止不了你自己找死。
“呼。”
发丝在陈升的眉心前方一寸都不到的地方停下。
陈升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面对陈升对她的信任，女尸显然是开心的。
她甚至动了动嘴角，露出了笑容来。
随后，这发丝轻轻的，轻轻的碰触在了陈升的眉心处。
这一瞬间，一种莫名的，陈升完全陌生的情绪，出现在了他的感知之中。
“我尝试着将它对于空间之力的感知的一些感悟和情绪抽离出来，让你感受。你对空间之力有兴趣，兴许可以借助他感悟空间之力的过程，而得到些有用的东西。”女尸道，
“只是因为它的这种状态，所以恐怕会不太全面，不知道到底是否真的有用。”
女尸在一旁说着，陈升却完全无法分心，全部的心神都沉入到了对于空间之力的感悟之中。
随着陈升陷入其中，女尸却是低头，向着老龟看了过来。
“既然要离开，就不能由我自己来打开黄河的出口，沾染上太多的因果。”她道，“这些年间，我曾阻止一些力量侵袭古道，故而如今还请出手，相助我一二。”
老龟看向她，“我知道你曾帮过我。”
说着，那祖星碑上就浮现出现了一些力量来。
“只是你真的要如此抉择？”老龟道，“离开了此地，离开了黄河，你的状态，恐怕会很差很差。”
“他如今的实力还不够强，但是已经足以带我离开，既然我一直都是在此地等他来接我离开，如今他来了，我又怎么会愿意错过？”
女尸看了陈升一眼，笑道。
老龟沉默，而后不再言语。
它知道，自己劝不了女尸，女尸也不可能听从它的建议。
故而，老龟直接开始出手。
力量从祖星碑上上涌开来，黄河之水的流速陡然增快。
而黄河踏入之地，一个清晰的虚空之口，被拉扯开来。
女尸向老龟感激的看了一眼后，那发丝轻轻一扬，那邪尸的头颅飞开，分裂在黄河之中。
与此同时，女尸拉着陈升的手臂，向那虚空而去。
几个呼吸的时间，就直接穿过虚空，消失在了这黄河古道之中。
女尸消失的那一瞬间，老龟突然唰的一下，竟直接没入了祖星碑中，消失不见。
而在老龟消失的下一个瞬间，黄河之中，所有的尸体，竟然齐刷刷的停顿了一下。
任由黄河流淌，它们的尸体却齐刷刷的停留在了原地。
这样的一幕出现的快，消失的也快。
不一会儿的功夫，大部分的尸体就继续顺着黄河之水的流淌，往前走去。
但是依旧有部分的尸体，停留在原地，没有往前。
这些尸体，大约有三四十具。
它们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之后，纷纷闯出黄河，向着古道这边落来。
“砰，砰，砰。”
它们落地之后，就纷纷向着祖星碑这里看来。
而天空中的黄河，却逐渐的开始消散，从古道中消失。
至此，老龟也是再度出现。
“差点忘了还有那个天蛮部的人。”老龟道，无奈的将目光落向那黑色的河水里。
看的出来，老龟忌惮的是黄河之中那大量尸体，而并非仅仅是面前的这三四十具尸体。
这些尸体在注视了祖星碑一会儿之后，也没有往祖星碑这儿靠近而来，不过也都没有像之前的那些尸体一样，向河水而去，而是纷纷的往古道的深处走了过去。
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老龟冷静的注视着它们的离去，始终没有对此表达任何的言论和态度，不知道它是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这些尸体到底会走向何处，又有怎样的一个结果。
另一边，女尸却已经带着陈升，穿过黄河出口，来到了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