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表看去,这九条锁链汲取的灵液,都是注入这具尸体内的。
可是,就在刚刚,陈升却突然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因此,他冒险将灵识落在了这锁链之上。
在他灵识落在锁链上的刹那,就有一道灵力裹挟着他的灵识,直奔前方而去。
刹那之间,陈升只觉得自己的灵识好似穿梭了一片虚无的黑洞一般。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这灵识就已经在灵力的裹挟之下,直奔一颗珠子冲去。
他反应很快,也早就有所准备,所以只是因此被吞噬进去了一缕灵识。
但是却借此明白了,这锁链的作用。
明白这一切后,陈升看向面前的尸体,目中忌惮之色锐减之余,感慨之色,却渐渐浓郁起来。
一直以来,他都将所有的警惕之心放在这具尸体上,总是担心这具尸体会有什么异变。
现在看来,最凄惨的,反而是这具尸体。
它根本就不是被用来炼制棺守者的,更不是用来镇守着什么宝藏的。
换句话说,陈升始终以为的,这具尸体的身下,或者是这灵液池下藏着的宝物,其实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就是这具尸体口中的,那一颗珠子。
这九条锁链虽然禁锢的是这具尸体的身躯,但是其实一切的布置,却都是为了这具尸体口中的那颗灵珠。
九条锁链从灵液之中汲取力量,然后灌输进这具身体之中,借助这具身体的经脉,骨骼等转化灵液的力量,再注入到这颗灵珠之中。
通过这种方式,炼化这颗灵珠,也是在为这颗灵珠注入足够的力量。
这里所有的一切的布置,都是为了这颗珠子,而不是为了这具尸体。
至于白衣男尸和女尸,兴许是在当初布置的时候留下来的尸体,后来发生了异变,又或许是一些其他的恩怨纠缠。
这方面,陈升就无从推测,也无需猜测了。
当明白这一切的时候,陈升自然没必要再去跟白衣男尸磨叽,当场就直接挥剑向着四周砍去。
剑芒挥洒,将灵液短暂的向着一侧推开,为陈升开路。
陈升瞬间跨过白衣男尸,直奔那珠子而去。
既然明白了这里最贵重的是什么,那直接取走就是。
见到陈升突然间的动作,那白衣男尸也跟着急了起来。
其身体挥舞之间,竟然也加快了些许速度,向着尸体这边逼近而来。
陈升扭头看了他一眼,也是颇为意外。
想不到这具白衣男尸竟然还留了一手,这是打算在最后关头突然加速,拿走珠子的同时甩开他?
心中冷笑一声,陈升却比白衣男尸快了一丈有余的距离,先行来到了这尸体的前方。
看着这面目全非的尸体,陈升心中一叹,对着这尸体躬身一拜,“打扰了。”
他道,然后伸手,剑尖一挑,想要将那珠子直接挑出来。
这么做,也是为了给自己留有预防的时间。一旦这珠子有什么布置的话,他也好做准备。
然而,事实却比陈升想象的,要简单的。
在他出声之后,这珠子咔的一下,就从这尸体的口中,被他挑飞了出去。
不同的是,在这颗珠子飞起的瞬间,一些力量在黄金剑上流窜了一圈,且接触到了陈升的身体。
只是并未对陈升造成伤害罢了。
陈升愣了一下,他对这种力量的出现,感到有些奇怪。
只是现在顾不得那么多,陈升抬剑再次一挑,将那珠子往自己身前勾来。
同时,他自己的身体也往前走去,要伸手将这珠子抓在手中。
“唰。”
正在这时,一根之前在地上静悄悄的躺着的锁链,陡然冲起,向着陈升这里探来。
那锁链在灵液的巨大压力下,竟然没有似乎的迟滞。
这使得这锁链的速度,比陈升和白衣男尸的速度,都要快了数十倍都不止。
这完全是陈升在陆地上,才能够拥有的速度。
如此一来,即便陈升拼尽了全力,却还是没能来得及将那珠子抓在手中。
眼睁睁的看着珠子被锁链困住,从自己的面前划过,消失而去。
等陈升转身看去的时候,这条锁链则已经向地面落去。
而那颗珠子,却出乎他意料的,出现在了白衣男尸的手中。
看着白衣男尸身上飘动的白衣,还跟那锁链有所接触,陈升这才瞬间反应过来。
他,竟然被诓骗了!
中计了!
这白衣男尸竟然可以使用这儿断掉的锁链,而且看这样子,分明就是对锁链不受灵液影响的特性,十分的清楚明白。
但是刚刚他被陈升超过之前,明明是完全一幅拿陈升无可奈何的办法,始终没有要动用这锁链来对付陈升的意思。
更别说直接用锁链取珠子了。
“他一直都知道这里有这颗珠子,也一直都想要得到这颗珠子,但是他之所以没来拿,不是因为不想拿,而是因为他拿不了。”
“刚刚那从锁链上传导在我身上的力量,是用来抵御这白衣男尸接触珠子的,如果是他对珠子动手,这股力量必然会直接攻击他,威力也绝对不会这样。”
看着抓着珠子的白衣男尸,陈升瞬间就想明白了一切。
他也是万万没有想到,以他一直以来的做事风格,竟然会在这里,被一头古怪的尸体给诓骗了!
这具白衣男尸自始至终,都是想要将他引过来,引诱他拿下珠子,好再从他手中将珠子争抢过来。
“砰。”
与此同时,陈升身前的那具尸体,则是在失去了珠子之后,轰然倒塌下来。
其上剩余的部分肉体,迅速的枯萎,腐朽。
原地,只留下了一堆骸骨。
以及穿插在骸骨中的五条完整的锁链。
这些锁链之上,出现了十分明显的灵力波动。
这些灵力在锁链之上波动着,好似因为失去了传输对象的缘故,竟互相撞击起来。
最终轰的一下,从中炸裂开来。
一瞬间的功夫,最后的几条完整的锁链,也就此断裂开来,失去了光泽。
静悄悄的躺在了地上。
毫无疑问,此地一切的布置,都是缘由那颗珠子,也是为了那颗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