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您前些年去往西沙,可是好些年,不曾再来了。”
如果说,老妪的话,明显是故意的在表明自己,是来支持陈升的话。
那么这一句话的响起,就让陈家内外的很多人,都露出了古怪的神色来。
因为说出这句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陈家的大长老,陈贤辛!
这一声嫂子,那可真是一瞬间使得老妪不管是身份上,还是地位上,都让人震惊了。
更别说,其那可怕的修为。
“既然明知不受欢迎,那我还来这儿做什么?”老妪看都没看陈贤辛一眼,只是轻轻的拍了拍陈升的手,
上下打量着陈升。
就像是在看看陈升有没有瘦了,胖了,有没有哪里伤了一样。
如同一名普通的老人,在看待久未曾见的孙儿。
她的这些举动,无疑是全都列入了所有人的目中。
这,是比她之前说的话,要更加让人,心惊之地。
这说明,她跟陈升之间的关系,是何等之妙。
陈升看着陈贤辛,面露奇怪之色。
确切的说,是看向陈家家主这所有陈家高层的时候,陈升的面色都有些奇怪。
老妪的出现,他们是惊讶的,也是没有想到的,这一点,他看得出来。
但是陈升不明白,为什么他称呼老妪为祖母,这一层近乎于血缘的关系的称呼,这群人没有一个人感到意外?、
“哪里话哪里话,这东圣城,怎会有人敢不欢迎您。”陈贤辛赔笑道,
他的实力并不比老妪弱什么,甚至于可能还要更强。
何况,就算他的实力比老妪弱,也不需要如此的客气。
所以,他这么做,显然是因为老妪的身份,比较特殊。
“陈升,你邀请了你祖母过来,怎么也不跟我们提前告知一二?”陈贤辛故作严肃的,跟陈升道。
“你收起你那虚情假意,不许将责任往他身上推,”老妪将陈升往自己身侧拉了拉,瞪了陈贤辛一眼。
“你都可以将瑾瑶和玄峰他们逼出东圣城,赶到边荒去,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老妪看向陈贤辛,冷笑道。
要不是陈玄峰和姬瑾瑶还有一线生机,她就不止是跟陈贤辛废话的,恐怕早就一道灵力轰过去了。
“这件事你也知道了……”陈贤辛顿时一阵头大,他还以为老妪常年在西沙那边,对这里的事情,知道的不多来着。
“废话,瑾瑶与我之间的关系,你不知道?我岂能不关注?”老妪怒道。
见情况越来也不对,陈升急忙站出来,打圆场。
“大长老,先将祖母她迎进去吧,日后再叙旧好了。”陈升道,“祖母,我扶你进去。”
陈贤辛笑着看了陈升一眼,老妪也自不会让陈升难堪,顺着陈升的意思,进了主厅。
陈家家主自然安排人送上座椅,让老妪先行坐下。
几人几句客套之中,陈升方才身体一震,意识到了真相。
老妪轻轻的将他的手反握了一下,显然是知道陈升心中所想。
陈升终于明白,为什么陈家这些人,对他和老妪之间的亲密,只是惊讶,而不奇怪。
而陈贤辛,又为何对老妪,如此的客气,如此的谨小慎微。
这一切,只以为老妪的丈夫,姓姬。
而其,正是姬家上一代的大长老,输给陈贤辛每年一壶酒的那位!
故人已逝,其之道侣,陈贤辛自然不可能会不尊重。
这一声嫂子,便也是一声尊重。
陈升不知道的是,老妪其实后来跟其道侣,也就是姬家的大长老闹翻过,并且就此分离,去了西沙。
并且跟姬家的关系也几乎断绝的差不多了。
虽然姬家对其依旧无比尊重,但是老妪却一直都很冷淡。
而这,也是老妪进入陈家,陈家这些人,并没有多少抵触的原因之一。
否则,若是真的姬家人到来,那么陈家这群人,可不会如此的客气。
“又是那西沙边陲之地吗……”陈天权那挑衅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打断了场中一时间的客套,也使得众人的注意力,再度转移到了陈升的身上来。
“你是真的蠢。”陈升摇头,“蠢的不自知。”
连陈家家主,都对老妪敬畏有加。
陈天权偏要以这样的话来开口,这不是当众打陈贤辛的脸吗?
陈贤辛那一口一个嫂子的叫着,你耳聋不成?
连陈家大长老的嫂子,你都敢诋毁,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一时间,就是陈贤辛的脸色,都变得难看了起来。
他们之前不说话,是因为想要让陈升发挥,不想打扰小辈之间的竞争,落了自己的身份和面子。
但是不代表,他们不能说话。
“但是我,有些懒得跟你计较。”
陈升摇头快速的道。
如果陈天权还有点理智的话,就会发现,陈升这快速补充的一句话,抢了陈贤辛说话的机会。
使得陈天权,免去了被陈贤辛迁怒和呵斥的教训。
只可惜,这一点,场中很多人都看出来了。
唯独陈天权,看不出来。
“到底是懒得跟我计较,还是无力反驳,只怕你自己心里清楚吧?”陈天权讥讽道。
“哎。”
陈升扭头,将视线从陈贤辛的身上移开,在老妪的身上稍作停留。
“祖母,他对你的不敬,我日后会解决,还望不要在意。”
说完之后,在老妪轻轻点头后,陈升便将目光,再度越过大厅,看向了门外。
他上上一次这么做,迎来了荆克。
得到了魅影族的支持。
魅影族的投诚,不管陈天权怎么说,大家都是必然知道,这无疑是使得陈升的自保能力,和杀人能力,都得到了质一般的飞跃。
而他上一次这么做,迎来了老妪。
一名化虚境八层的,绝世强者。
这一次呢?
会是谁?
“这一次来迟了,可不能怪我!”远远的,龙鳞熊那粗大的嗓门,就传了过来。
如果说它的声音出现的话,众人只是略有些诧异,
那么当那站在庞大的龙鳞熊的肩膀之上的青年出现的时候,场中的气息,就已经凝固了。
怎么可能,会是他?
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样的场合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