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服?”
面对陈天阳这看似中气十足,实则仅有那么一点点水准,充斥了破绽的言论,陈升没有做任何的反驳,只是道了这么一句。
他骑乘在青雷豹王之上,俯视陈天阳,如此开口。
自是瞬间,就将陈天阳的气势,给比了下去。
陈天阳言语之中,对陈升颇为了解,连被陈升焚烧了的陈家村都知道,可见他在陈升身上,是下足了功夫。
这反而使得陈天阳处于弱势。
既然你如此惊慌失措,如此百般调查,说明你对陈升充满了警惕和提防。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解决陈升?
是没能力解决不了,还是蠢到根本想不起来,要解决对自己有威胁的人的这种事?
何况,陈升生于边荒,就不能是陈家嫡系了?
陈家嫡系就不能去边荒生孩子了?
可笑。
其次,青雷豹跟陈家的渊源,天下共知。
青雷豹性格暴烈,速度飞快,自古而来能够驯服青雷豹者,少之又少。
而陈家之所以能够让所有的青雷豹听从于陈家嫡系,正是因为青雷豹一族得罪了妖侯中的焰灵蛙一族。
焰灵蛙这一族天生记仇,但凡是招惹到这一族的,只要是实力稍稍有所不如的,无不被它们追杀灭族。
在妖兽之中,焰灵蛙的记仇,是出了名的。
焰灵蛙的报复之疯狂,也是出了名的。
所以,青雷豹其实已经难以在妖族世界之中生存下去了。
毕竟,除了陈升身下的这一头不知道因何原因进化的青雷豹王之外,其余的青雷豹成长的极限,也只是妖王境后期。
远无法跟焰灵蛙抗衡。
即便青雷豹的速度快若闪电,可是在绝对的力量之下,也依旧难以讨巧。
因此,青雷豹就必须要臣服于陈家,借助陈家的力量,保全他们自己。
这种送上门来的,陈家怎会不要?
所以,自那之后,青雷豹就成了陈家嫡系的一种身份的象征。
普天之下,九成九的青雷豹,都唯陈升之命。
现在,陈天阳开口就说,陈升之所以能够驯服青雷豹,是因为他掌握了青雷豹的弱点。
先不说青雷豹是否有弱点会被陈升掌握,就算有,那由陈天阳这个陈家嫡系说出来,岂不是在陈家的脸?
要知道,能够骑乘青雷豹,就是陈家嫡系。
这样的一个认知,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深入众人的认知中了。
怎么?现在陈家自己人,要否认?
那陈家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这一方面的身份的象征,以及那无上的威势,岂不是泡汤?
陈天阳没有注意到,当他说出这种话的时候,陈家的高层对他投去的失望的眼神,以及他其他的几名兄弟眼中的讥讽之色和得逞之色。
至于陈天阳口中所谓的,让陈升自证陈家身份,不然就是辱他陈家的话语。
就是一顶单纯的扣帽子了。
这是要强行往陈升身上扣罪。
这种话,如果是真的有人辱陈家之名声,那么陈家必然不会放过对方。
可是,陈升又如何辱没陈家了?
陈楚风这个家主在这,还被陈升打断了话,都没怪责陈升,反而给了陈升一个表现的机会,作为检测。
轮得到你陈天阳说话?
你陈天阳一天不是少主,不,一天不是家主。
那么陈楚风,就不容任何陈家人顶撞。
因此,陈天阳虽然比在边荒的时候,懂得了要借势压人,但是实际上,却是狗屁不通,根本站不住脚。
正因为如此,所以面对他的苛刻和质疑,陈升只是说了一句,
“你不服?”
而没有解释。
因为,不需要解释。
“这不是我服不服的问题,是你的问题。”陈天阳尚且还没有反应过来,反而被陈升的气势所压,生出了强烈的反抗心理。
“你是不是陈家的人,不是看你能不能骑乘青雷豹,就可以的。”
“你……”
陈天阳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陈升直接开口,打断了。
“那看什么才行?要不我下来,你来试试骑乘这头豹王试试?”
陈天阳到嘴的被陈升堵回来,在听到陈升的话的时候,条件反射的看了他身下的青雷豹王一眼。
目中瞬间出现的忌惮之意,是他藏都来不及藏的。
他,不敢。
事实上,场中敢这么做的,没几人。
如果不是有煤球帮助自己压制,陈升也不会在这么多人的场合上,贸然的去挑战驯服青雷豹王。
青雷豹本就极难驯服,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何况是青雷豹王?
陈天阳难以去驳斥陈升的这句话,又不敢真的开口要去驯服青雷豹王,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气氛瞬间就冷了下来。
陈天阳的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许多。
是的,作为想要争夺陈家的少主的人,在这种场合之中丢脸。
那么他以后真的成为陈家少主的时候,这些就都是耻辱的历史和过往。
不管是陈家还是陈天阳自己,都是不愿意看到这一点的。
至于陈家为什么无动于衷,只有陈天阳自己脸色难看。
那是因为,从陈天阳这般胆怯的刹那,陈家的高层之中,对他能够胜利的期盼,就降低到了底层。
为了一个几乎没可能成为少主的陈天阳站出来?
那不可能。
“喏。”
看着对方,陈升轻轻一抖手,一块铭牌出现在手中,紧接着飞向了陈天阳。
正是墨玉铭牌。
“妫”字牌。
陈家嫡系才会拥有的铭牌。
墨玉铭牌在陈升的控制下,在陈天阳的面前悬浮着,也呈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只不过,陈升的目光,却不是在陈天阳的身上。
而是在陈家一众强者的身上。
果不其然,在看到这一块“妫”字牌,尤其是在陈升特地激发这块铭牌的气息的情况下,陈家家主陈楚风和几名陈家高层的脸色,都出现了些微的变化出来。
有几名高层向着陈升看来,陈天阳所言的陈升生于边荒这件事,似乎隐隐约约的,跟他们记忆之中的一件事,对上了。
“还服不服?”陈升问。
“为何要服?”陈天阳怎会示弱?
“因为不服,就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