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问出这个问题，姜漫雪觉得，她可能会纠结和不解很久。
有很多人都讨厌自己。
这一点姜漫雪知道。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总会有人把恶意表现的这样强烈。她也不懂，自己究竟哪里惹的她们不痛快？还是说，讨厌一个人，真的不需要任何理由？
姜漫雪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是真的想知道答案。
可是，她的问题并没有被认真对待。
曹夕华冷笑一声。她看着姜漫雪，然后用最厌恶的语调告诉她。
“你的存在本身就让人厌恶！”
这么说完，曹夕华不再多看她一眼，直接越过了他们，径自离开。就如同来时一样，没打一个招呼。
姜漫雪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傅清野从背后抱住了姜漫雪。
“对不起，雪雪。”傅清野皱紧了眉。“你不要难过，也不要听她的话。她其实不是冲着你，是冲着我来的。”
姜漫雪叹了口气。然后转过身来，面对着傅清野，上下打量着他。
半晌，面对着傅清野无比紧张的眼神，姜漫雪突然开口。
“很难过吧，是不是？”姜漫雪抬手压下傅清野的衣领，帮他把领口的皱褶抚平。
傅清野垂着眼睛看她，没有说难不难过，只告诉她：“已经习惯了。之前只要不听她的安排，她就要闹一次。没什么的。”
姜漫雪皱了皱眉，到底还是没有问出口心里的疑惑。
可是，傅清野那么了解她，根本就不需要她问出口，就知道她究竟在疑惑什么。
“是不是想知道我的事情？”傅清野抬起手，轻轻握住姜漫雪的手，把她的手心包裹在自己的手掌中。
姜漫雪点点头，然后说道：“想。可是不是必须要。”
傅清野一时间没明白她的意思，认真的看着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不说就代表你还没有做好准备。”姜漫雪用手指勾住傅清野的，轻柔的抚摸着他食指的关节，柔声的说着。“你不愿意说的事情，我不问。”
姜漫雪的嗓音很好听，再加上她柔和的语气，就像是春天里下起的一场淅沥沥的小雨，润透了干涸已久的大地。
傅清野只觉得自己的心里都得到了净化似的。变的舒服起来。
“我们去外面散散步？”傅清野没有立刻说什么，而是看了看外面的夜幕，提出了建议。
姜漫雪点点头。她以前不愿意拒绝傅清野，现在更加不会轻易的拒绝他。
所以，很快的，他们就牵着手走在了花园里的石子小路上。
两人相对无话。
路程过半，姜漫雪突然笑了一声，拉着傅清野的手晃了晃。
看着她笑起来，傅清野自己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怎么了？这么开心。”
姜漫雪摇摇头。“没有，我只是想起你……嗯，你母亲的话，觉得挺有道理的。”
听着姜漫雪话中微微的停顿，傅清野知道，她肯定是一时间没有考虑好应该怎么称呼曹夕华才好。不过，这个称呼也没差。不管怎么说，曹夕华也都是他的母亲。
“她说的哪句话，让你觉得有道理？”傅清野不过分纠结称呼的事情，径自问道。
姜漫雪歪着头看他。“她说我们现在是非法同居。难道没有道理？”
这么说着，姜漫雪自己就先笑了。
傅清野跟着笑了几声，然后摇摇头。“非法同居是要住在一起的。我们只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等什么时候睡在一张床上，才能叫非法同居。”
傅清野虽然说着像玩笑的话，可是笑着笑着，就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他拉住了姜漫雪的手，然后把她拖进自己的怀里抱住。
“可是，她说的也不错。我不想这样下去了。雪雪，快点嫁给我吧。嗯？”
姜漫雪的耳朵贴在傅清野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脏一声声强有力的跳动，脸颊泛红。然后小声的回答：“我也不想再这样了。我会尽早解决和陆斯辰之间的事情。”
姜漫雪没有回答傅清野所谓的结婚请求。她侧了侧头，微微闭上眼睛。
其实，正如曹夕华所说，姜漫雪其实并没有想过要和傅清野结婚的事情。因为有一点她说的没错，不管她离没离婚，都是二婚。从各种意义上来说，她都配不上傅清野。
“曹夕华不是我的亲生母亲。”傅清野抱着姜漫雪，感受着她的体温。
半晌，他拍了拍姜漫雪的背，然后低声的开口。
姜漫雪原本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乍一听见这话，瞬间就集中了精神。她知道，傅清野这是想说了。
“嗯。”姜漫雪及时应了一声。让傅清野有想要诉说下去的欲望。“从你们之前的谈话里，我大概听明白了。”
只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听上去太过复杂，姜漫雪有很多地方不明白，可是又不敢多问。
这会傅清野决定把自己的事情全都告诉姜漫雪。
“我的亲生母亲是个芭蕾舞演员。”傅清野揉了揉姜漫雪的头发，跟她稍稍拉开了距离，然后牵着她的手，朝着凉亭的方向走去。只有在室外，他才能说的出口。回到屋子里，他就像是被装进了一个无法开口的壳子里，被束缚住一切似的。
姜漫雪听着傅清野的语气，忍不住笑了一声，羡慕道：“那她一定很漂亮。”
“嗯。是很漂亮。”傅清野点点头，赞同姜漫雪的话。“漂亮到让我父亲对她一见钟情，而且还为了她甘愿什么都不要，就这么浪迹天涯。”
姜漫雪想象不出，究竟是多美的人，才能拥有这样的魔力。不过，看傅清野的模样，就知道他的父母肯定都是一等一的美人。不然也生不出他这种长相上挑不出半点错的人。
傅清野看见姜漫雪的表情，就知道她在好奇什么。便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没关系，等有机会我带你去见她。”这么说着，傅清野轻轻的摸了摸姜漫雪的脸颊。
“妈妈她一定会特别喜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