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都来了,您要不要进去瞧瞧郁四姑娘?”
这句话,沈刺是特地等到郁平宴走了之后才说的。
和郁平宴说的一样,自打那次,郁四姑娘从永芳斋离开之后,殿下整个人都沉默了许多。
或许旁人瞧不出来,或许殿下不说,但,他知道,殿下心里是记挂四姑娘的。
反正他们都到永平侯府侧门了,不如,殿下就进去瞧瞧,也好同四姑娘好好说一说,两个人总不能就真的再也老死不相往来,一个字也不说的了吧?
但是——
“回去。”
元凤修将帘子放了下来,闭上眼,靠在马车里,像是周围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一般。
“……”
沈刺还想劝劝,可殿下如此坚持的样子,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只好在心底微微沉了一口气,让车夫驾车离开。
但,沈氏却没瞧见。
当元凤修再次睁开双眸,他那双如星点墨的眸子里,却噙着一抹隐隐的光芒。
……
收到了郁婉如的信。
郁嘉宁一整晚都没睡好。
她在床上翻来去去,一直都在想,那个护送长姐回江宁城的商队,到底是不是和元凤修有关系。
说实话,光凭长姐心中的描述,她是很难得到确定的答案。
但,除了元凤修之外,她想不到还会有什么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郁嘉宁越想越不踏实,很快,窗外的天色就从沉黑变成了鱼肚白。
“姑娘,五少爷又出门了。”
郁平宴这段时间行为诡异,郁嘉宁就让画棠暗中注意他。
但,那小子现在学精了,画棠都跟丢了好几次。
原先郁嘉宁还只是觉得郁平宴变得有些奇怪,可现在,她不禁会想,郁平宴这个小屁孩,自己个儿怎么会忽然变得这么聪明。
说不定,是有人在后面教他呢!
自然!
这个人,她又想到了他!
反正都一晚上没睡踏实了,郁嘉宁直接翻身起来,抓起旁边的衣裳,囫囵裹在身上,就想要追上去瞧一瞧。
但,和先前一样,郁平宴跟条滑溜溜的鱼儿似的,出了永平侯府后,他在京城的巷子里东拐西拐,很快人就不见了。
郁嘉宁的倔强劲儿也上来了。
行!
虽说,她没办法追上他,但,郁平宴今天总会回来的!
她就在侧门守着!
等到他回来的时候,立刻就冲上前,将小屁孩给抓住,好好问清楚,他究竟在做什么!
“画棠,搬几张小杌子过来!”
她就不信了,她死守着,还等不到人?
“……”
红藕、画棠对视一眼。
姑娘这脾气倔起来,到底是在跟五少爷犯倔儿呢,还是跟旁的什么人犯倔儿啊?
不敢说,不敢说。
她们只敢在心里想想,旁的,什么也不敢说。
等到傍晚太阳落山的时候,嘎吱嘎吱的,就有一辆马车远远的驶了过来。
“姑娘,应该是五少爷回来了!”
“不急!咱们先往后退!”
郁嘉宁猫着身子,躲到侧门后面,只将门扒拉开一条缝隙,好看清楚外面的情况。
很快,郁平宴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但,他没有即刻回来,而是,站在马车下面,朝马车里的人在说什么。
郁嘉宁见状,心里越发肯定,她猜想的人,肯定就在马车里面!
事不宜迟,她也不再等了,直接“哗啦”一下,推开侧门,大步朝郁平宴和马车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四,四姐姐?!”
郁平宴见到是郁嘉宁,脸色都吓白了。
他急匆匆跑到郁嘉宁跟前,想要将她给拦住,好让元大哥能够当即离开。
但是,那马车却根本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稳稳当当的停在那儿,任由那位生气的小姑娘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