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越溪犹犹豫豫地回答说,“还好吧。”
夏裴朗垂眸,盯着她的鞋看,此刻,他心里很肯定庄翎菲肯定有对她做些什么,只是她不愿意说,而他,也不想逼她,免得适得其反。
“哥哥我还是得纠正你一点,哥哥和庄……你翎菲姐不是喜欢给人脱鞋、穿鞋,而是只愿为你一人做这些,你是哥哥最疼爱的人,这一点,你必须牢记。
或许有时候,哥哥会不太理智,但是安安,你要相信哥哥,哥哥绝对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的。”
安越溪点点头,感动之余,脑子突然闪现了好几个画面。
她想起了,之前翎菲姐在说到他的名字的时候,跟现在他说起翎菲姐名字时的反应是一样,她突然觉察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不太自然,甚至有些漠视与敌意。
不过,如果用见面次数不多,还有彼此不熟这样的理由解释,倒也是行得通的,只是这敌意……可能是她的错觉吧。
“安安。”夏裴朗叫了她一声,把她拉回到现实中来,她慢半拍地问道:“嗯,啊!什么?”
“别发呆了!”夏裴朗起身对她说:“鞋带已经解开了,自己脱鞋,自己穿。”
“诶?不是应该你替我穿的吗?”安越溪傻傻地问了一句,因为他刚说过愿意为她做这些的啊,所以她以为他会像翎菲姐一样,帮她做到底的,怎么现在……又反悔了呢?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夏裴朗言简意赅地说道。
安越溪疑惑地问道:“我知道啊,可是你刚才为什么要帮我解鞋带呢?难道这个不是为了……”帮她穿鞋做准备吗?
问完后,她又看了一眼38码棉拖鞋。
因为夏裴朗一直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还有眼神,所以当他看到她的视线停留在棉拖上时,他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说:
“哥哥是愿意为你做这一切,但是哥哥也没说现在就做,至于,解鞋带,安安,你到现在还没发现吗?”
“嗯?发现什么?”她不明白地问道。
夏裴朗无语扶额,道:“你系的鞋带都是死结啊!与其因为解不出鞋带而求人帮忙,还不如哥哥先帮你解开。”
“死……死,结?”
安越溪刚开始还诧异,觉得不可能,因为她系鞋带一直打的都是活结。
可是很快的,她便想起今天早上,她昏昏沉沉被叫醒、被喂食的事来,她觉得可能是自己在迷糊中系错了。
反正,不管她怎么想,也绝对不会想到,这鞋带被打死结,会是她亲爱的哥哥的杰作,当然,他也是不会承认这种“失误”的,所以才会毫无顾忌地调侃道:
“怎么了安安,鞋带打了死结,你的舌头也跟着开始打结了吗?”
“没,没有。”
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她赶紧穿上了棉拖,试着来回走动,38码的棉拖穿在脚上也只是大了一点点而已,完全不影响蹦跳走路。
她看了看鞋底,的确是38码的没错啊,怎么穿着感觉也才36码。
像是看穿了她在想什么,他开口说道:“有些拖鞋是要比平常外出穿的鞋大上几码的。”
“是这样吗?我才注意到哎,”安越溪跺了跺鞋,说:“鞋合不合适,只有穿了才知道,是吧?”
“凭哥哥的眼力,不试,也知道。”这句话的潜台词是,不试,光看,他也能够准确认定出,谁才是他值得付出所有,并且可以相伴一生的女孩。
“诶?”听到他的话,她转身,却发现他已经把45码的棉拖穿上了,并且非常合适。
“你……”安越溪惊讶地看着他学她来回走动,甚至还不顾形象地跳了两下,最后,他还好评道:“唔,非常合适!”
怎么会这样呢!
她看了他一眼,然后,急匆匆地跑过去,拿起他穿的运动鞋,看了一下鞋底,不是40码,而是42码。
她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提着他的鞋,走到他面前,说:“裴朗哥,骗子!”
“我怎么成骗子了?”夏裴朗无辜地看着她。
见他不承认,于是,她就把他的鞋底翻过去给他看,然后质问他道:“怎么不是骗子了?你不是说你穿40码的鞋吗?怎么这鞋是42码的?”
他解释道:“安安,哥哥我可从来没有说过,我是穿40码的……”
“你耍赖,我两只耳朵都听见了,你说的就是40码。”她信誓旦旦地说。
“不对,哥哥我只是说了“四十”这两个字,而已。”最后两个字,他特意加重强调了。
安越溪无语地问道:“有什么区别吗?”四十不就是四十码的意思嘛。
“当然有区别,不过也不大,因为我原本想说的,就是四十二码,只是你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就突然打断了我的话,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啊!”
说完,他还摊摊手,做了一个很无奈的表情。
“这么说,你是要把所有事情都怪在我头上咯?”安越溪望着他,面露难过色。
他俯身,把手轻轻放在她的肩头上,认真道:“安安,哥哥不是这个意思。”
她问:“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这次虽然纯属是意外,不过你我都有错,你不该打断哥哥的话,哥哥也不该因为忘了而没有早点说出来,所以,咱俩扯平了。”
安越溪:“……”
她心里明白他就是故意的,他早就知道他穿45码的鞋是再合适不过了的,所以才会故意引导她,为他挑选最合适的棉拖,并且把40码的棉拖给扔远了。
如今,他得偿所愿了,而她呢,却是明明知道,却不敢直接挑明。
“鞋子大了不合适,小了,也同样会穿不舒服,不但挤得慌,而且脚趾也容易受伤,还有,要是路走太多的话,脚就更疼了。”
在她思绪万千的时候,夏裴朗突然走过去,把那双被安越溪扔远的40码的棉拖拿了回来,放回原地,并且说了一句一开始很令她莫名其妙,但现在却十分清楚的话。
看着那双被自己扔得远远的棉拖,她心里觉得分外可惜,如果她再清醒一点,思路别太轻易被他带歪的话,她还是有可能实现让他穿小鞋的愿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