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举动等同于把沈程直接推向了皇位。
一众朝臣原本就倾向于拥立沈程为皇帝,只不过这位五皇子实在是太谦恭厚道,一直想要推比自己年长的三皇子上位。
朝臣们一来感动于五皇子仁厚恭顺,一来按照“立嫡立长”的传统推三皇子上位也无可厚非,所以他们就应了五皇子的说法。
可如今,三皇子主动推五皇子上位了。朝臣们哪里还能等啊,赶紧齐泱泱地一下跪,欢喜地高呼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件关于兄弟相让皇位的事情至今还在燕国国内传为美谈。沈言原本也觉得这是“兄友弟恭”的美谈佳话,可如今想来,却感到无比荒谬。
“哥哥,你好狠的心呐。”沈程泫然欲泣,“你把我推向了皇城这个牢笼,可你自己却跑了!!!若不是为了你,我今天何苦要站在这里?!!!!”
沈言半晌无言,实在是找不出什么话来安慰自己这个弟弟。
“哥哥……”沈程轻轻抚着他的脸,带了几分哀求地问道,“你能不能留下来?”
沈言感到喉间酸涩,无法作答。他是舍不得这个弟弟,可他也不能对不住拓跋执——自家狗男人现在还守在帐外等着他回家呢。
“哥哥……”沈程似乎要落下泪来,哀哀戚戚地央求道,“我求求你留下来好不好?”他除了哥哥什么都没有了!!这个虚伪的偌大皇城没有任何值得他留恋的地方!!他只是想守着自己哥哥过一辈子而已!!他就只有哥哥了!!
沈言左右为难,不知该说点什么才好了。
沈程等不到回应,面容一点一点地变得冰冷起来,皮笑肉不笑地点头道:“好,我知道哥哥的意思了。”
沈言心里很难受,但现在说什么都显得虚伪,还不如保持沉默。
沈程走到桌边倒了两杯酒,然后一手端着一杯走了回来,似笑非笑道:“这一杯,算是我为三哥践行。三哥你此番去突厥,我俩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再相见了。”
沈言心里无限感伤,愈发愧疚。他接过了酒杯,正当要喝下去的时候,外面忽然有了打斗的声音。
沈言脸色一变,下一秒,就见拓跋执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言言,你没事儿吧?!!!”拓跋执紧张地抓着自家媳妇儿瞧了瞧,焦急地抱怨道,“你怎么这么久都不出来?聊什么这么起劲儿?!”
被他这么一打岔,沈言手中的酒杯都掉到了地上。
沈程瞳孔骤然一缩,乜了眼洒了一地的酒水,心里恨得不行。这酒里他下了迷晕药,只要三哥喝了就人事不省!眼看着就要成功了,这天杀的拓跋执偏来坏他好事儿!!!
“没事儿……”沈言略显尴尬地道。
“那我们走吧。”拓跋执拉着自家媳妇儿就往外走。
“站住!!”沈程冲过来抓住三哥的手腕,面色冷若寒霜,恨恨地道,“我和三哥还没有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