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可说好了,我去烧水,你就和我来。”拓跋执不依不饶地道。
沈言啼笑皆非,但他深知在这一点上绝不能妥协。不然,以后每次欢好结束,自己都只能汗巴巴的入睡,连澡洗不成!
“再来也可以,但每次结束必须洗澡。”沈言很坚持地道。
拓跋执暴躁地哼了一声,皱着眉头撒娇道:“不是给你擦干净了嘛!你干嘛非要洗澡啊?!又不是只有洗澡才能干净!!!”现在大冬天的,洗澡就必须烧热水!这多费时间啊?!!!再说了,寒冬腊月的频繁洗澡,也不怕感染风寒吗?!!
“你不洗澡怎么能干净啊?”沈言郁闷地道,“你光用衣服随便擦了擦,不出明天,我俩身上都是一股汗臭味!”
“哪儿有臭味啊?”拓跋执下意识低头闻了闻自己,蹙眉道,“没有味道啊,挺干净的呀。”
沈言摇摇头,心里头真是顶顶无奈了,郁闷地道:“以前,我听人说,突厥人身上老是有一股味道,就算洗一次澡都还照旧难闻。我之前还以为那都是国人对突厥的偏见,现在才知道十之八九是真的。”
拓跋执又气又惊,气的是媳妇儿这明显嫌弃的态度,惊的是媳妇儿又提起了从前。
媳妇儿到底想起了多少事儿?
记忆到底恢复到什么程度了?
拓跋执心里惊疑不定,但又不敢再出言试探——他怕自己言语所透露出的信息让媳妇儿想起更多的事情。
最好的方式就是绝口不提燕国有关的一切,自己应当立马转移话题。
“好啦,我去烧水就是!省得你拐外抹角的骂我!”拓跋执蓦然站起身来,随意把兽皮大衣外套往身上一裹就走到了水缸边。
他突然动作这么麻溜,完全是出于心虚。但沈言却以为是自己刚刚那番话伤到了男人的自尊心,心里头不免有些歉疚。
“小执,我没有骂你。”沈言现在可后悔了,恼恨自己怎么说话不过脑子——那种明显带着中原优越感的话是能随便说的吗?
拓跋执正心里发虚呢,听到媳妇儿这么说话,他正好找到了台阶下,故意板着脸装委屈道:“你就是瞧不起我。”
本来只是装装样子,可这话一说出口,拓跋执还真委屈上了。他想起这段时间来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媳妇儿总是嫌弃他这里不好、那里不好,总是挑剔住不好、吃不好、睡不好,可拓跋执自问已经尽力做到最好了。
“我没有瞧不起你!”沈言急道。
自己怎么会给小执留下这种印象呢?沈言急得半撑起身来,异常严肃地辩解道:“你是我男人,我怎么可能瞧不起你?我要是说你不好,那不是等同于说我自己不好吗?”
拓跋执也不是个斤斤计较的小心眼人士,但此刻就是矫情上了。他一边敲击打火石点燃了柴火,一边鼓着脸委屈巴巴地控诉道:“那你为什么天天说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