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程心里很不爽,今日本来就是出来风流的,中途碰上沈言和温默捣乱就够糟心了,现下还冒出个白流云!
“你给那姓白的说,姝玉郎君已经有人点了,他没份儿!!!”杜程火大地道。
小倌站在屋外,对着门板战战兢兢地回道:“小的们已经说过了,可是白大人铁了心要见姝玉郎君,如今已经往这里来了。”
“放肆!!!”杜程愤然一甩广袖,呵斥道。
小倌不寒而栗,虽然不知道里面这位郎君到底是什么来头,可脾气这么大,料想也不是个好相处的主儿,万一待会儿和白大人打起来了怎么办啊?
屋内。
杜程又急又气,在原地踱来踱去,愤然碎碎念:“这个白流云!平日就知道他不是个好的!!朕今日好不容易出来逍遥一下,他也要跑来捣乱。”
温默与沈言面面相觑,心里显然都想一块去了:狗皇帝愤怒之下自称“朕”,身份暴露了也不自知。
尔朱玉幸灾乐祸,假作什么都不知道,苦着脸问道:“哎呀,这可怎么办啊?”
杜程听到这话就更气了,堂堂皇帝自然不能被撞见逛窑子,尤其不能被撞见逛小倌馆!!
“白大人,您慢些走——”
屋外传来了小倌惊慌的声音。
屋内,杜程等人俱是脸色一变。
形势紧急,也顾不得多想了,杜程拉着沈言就往床上奔。
温默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沈言的手腕,惊诧又愤怒地道:“郑郎君干嘛拉沈郎啊?!!”
杜程心急如焚,皇帝脾气一下子就冒出来了,回头怒道:“你蠢吗?!!到床上躲着呀!!”
温默长这么大还从未被人骂过“蠢”,此时不由得怒上心头,板着脸讥讽道:“床上容易暴露,聪明人就该知道,还是藏床底下更安全。”
“床底下又脏又黑,蠢人才去!!”杜程怼了一句,不由分说地拽着沈言往床上跑。
温默就在后面死死拉着沈言的手,导致沈言僵在原地,进不能,退不得,两条胳膊还被大力重重拉平成了一条直线,甭提有多痛苦了。
“郑郎!沈郎还是跟我一起在床底下藏着更好,你自己在床上躲着吧!!!”温默愤愤道。
杜程急怒交加,见拉不动沈言,骂骂咧咧道:“你要去床下,你自己去!!!别拉着别人跟你一起犯蠢!!!”
沈言被吵得脑仁疼,脾气也上来了,忍无可忍地道:“都给我松手!!!”
杜程与温默被这一嗓子吼得齐齐颤了一下肩膀,但犹豫了一瞬,都很默契地选择了不放手。
沈言郁闷得不行,瞄了眼自己饱受煎熬的两只手,生无可恋地叹了口气,拉长一张苦瓜脸道:“我躲床上。”床下实在是太逼仄了,趴着动都不能动一下,只是待上一小会儿就会腰酸背痛。
“听到没有?”杜程瞬间喜上眉梢,宛如一只得胜的斗鸡,得意地催促道,“快松手!沈郎要、躺、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