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温默扯开被子矍然坐了起来,“躲床上太容易被发现了!!”
“那你要藏哪儿啊?!!”尔朱玉又急又怒地质问道。
屋外,声音越来越近了,杜程随时都可能推门而入。
温默急急环顾了一周,发现屋里还真没什么藏身之处。想了想,他往床下瞟了一眼,道:“就藏下面!!”
“啊?”尔朱玉瞄了眼逼仄的床下,又看了眼两个魁梧高大的男人,非常郁闷地道,“床下空间很小的,你俩塞得进去吗?”
“怎么塞不进去?!”温默跳下了床,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直接把沈言一并拽下了床。
沈言要不是反应快,差点就被弄得直接跪地上去了。他揉了揉被拽得生疼的肩膀,暗恼温默这个死变态也太霸道了些,一旦做了决定也不管旁人是什么想法,非要拉着人家和他一起干。
“你先躺进去!”温默用力把沈言往地上按,焦急地道,“我躺外面给你挡着!”
沈言被压得直接坐地上了,听到这话,他真是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该是吐槽温默的霸道不讲理,还是个该稍稍感慨一下温默在这紧张关头护着他。
瞄了眼床下,黑漆漆的,还相当逼仄。沈言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他往床下一指,歪头看着温默道:“这下面太矮了吧?”
温默呼吸猛然一窒,被眼前的春光勾得片刻失神。
因着方才的一番拉扯,沈言如今衣衫已经凌乱了,胸襟半敞着,嘴角还挂着一抹无奈的笑,头又随意歪着看他,自有一股风流气度,宛若即将倾颓的光华玉山。
温默心头一悸,有种很奇怪的情愫在心底蔓延,他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因为在此之前他从未经历过。
“郎君稍等……”
“哎,有什么好等的呢?”
杜程的声音已经到了门外,离推门而入只有一步之遥。
温默骤然从恍惚中醒过神来,着急地把沈言往地上按,催促道:“赶紧进去!!!”
沈言也脸色大变,顾不上·床底矮不矮了,赶紧蹲身趴到地上,火速爬进了床底下。
“哐——”
几乎是在两人都爬进床底的那一瞬间,方门猛然被一道重力从外推开了。
那重重一声门板响,仿佛一记重锤锤在了每一个人的心上。
“郎君!!!”小倌阻拦不及,脸都吓白了。但见屋内除了自家玉郎君谁也没有,表情一瞬间就变得古怪起来,暗想这人都藏哪儿去了?
沈言冷汗涔涔,从床底往外看,只能看到一双着金丝勾祥云边双梁玄色靴的脚埋进了门槛。
这等讲究的鞋靴也只有那顶顶上流的人才能穿了,沈言不用想就知道这人肯定就是杜程了。
杜程身居高位已久,不久前又遭遇了一次刺杀,警觉心非常高。一进屋他就四处打量,暗暗琢磨哪里可能会藏人,确认屋里足够安全后,他才把目光落到了头牌姝玉身上。
“呵呵……”
尔朱玉将有些散乱的发丝轻轻撩拨到肩膀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