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一想,沈言眉头又皱了起来,忧心道:“之前,杜程向我保证,只要我好好办事,他就不会让温默来骚扰我。如今,温默突然来到京城且频频出招,这是得了杜程授意吧?”
杜执饮了口贡茶,揶揄道:“看来爱妃上次把我皇兄惹急了。”
沈言突然有点后悔自己当时怎么那么嘴贱,但又想到若是当日之事重演一遍,自己必定还是会那么做,沈言也就释然了。
这次之后,沈言既没有再收到温默的信件,也没有再听到温默登门拜访的通报。时间一长,他也就把这号人物给忘了。
这一日,沈言沐浴完毕,穿戴好衣裳从温泉室出来往卧房走。
他洗澡不想被人打扰,再加上担心性别不小心被人窥探去了,直接把下人全都遣散了,如今长廊上就只他一个人,冷冷清清的。
沈言也觉得冷清,心里开始将小算盘打得啪啪作响。下次来温泉室,一定要把杜执拉上。狗男人虽然不能怎么动,但自己能动啊,洗个鸳鸯浴还是可以的吧……
走着走着,沈言突然觉得有点头晕。他揉了揉太阳穴,心想自己刚刚泡澡太久有些缺氧了。
但再走了几步,头晕没有缓解,反而愈演愈烈了。
沈言心里暗道不好,知晓自己这是中了药,但又觉得奇怪。他这身躯是魂魄直接凝成的实体,说白了根本不是活人之躯,凡尘间的药物根本对他不起作用。
可是,自己现在晕晕沉沉,委实太过诡异;而且,这药是什么下的?下在何处?为什么他一点没有察觉到?
脑袋越来越晕,沈言最开始还能有条不紊地想问题,可到后来脑子就像成了一团浆糊。他想开口呼救,但一张口声音就小如蚊呐。
沈言捏了把冷汗,踉踉跄跄往前走了几步,身后突然有了脚步声,紧接着强烈的侵略气息袭来,一只大手用帕子捂住了他的口鼻。
沈言震惊骇然,第一反应是,非人哉!!!气息如此诡谲!!这人竟然是他的元丹碎片!!!!
第二反应是……
没有了。
沈言直接被帕子上的药物迷晕了过去,眼前陷入黑暗,意识瞬间停顿。
醒来的时候,鼻尖还萦绕着未散的药味儿,眼前的光线很黑,在一间紧闭着门窗的小房间里,看不出究竟地点在何处。
手脚不能动,瞧了瞧,发现自己现在躺在一块大木板上,被人用粗麻绳呈大字绑着,很像一只待宰的胖猪。
“刷——”
“刷——”
耳边有金属摩擦的声音,沈言寻声看去,一个男人侧对着他站在一张桌子前,正低头磨着刀。
男人很高大魁梧,但屋内光线太暗,这么隔着一段距离根本看不清脸。不过,只是远远这么望着就很有压迫感。再配上这一声一声的磨刀声,眼前的场景实在是过于诡异了。
沈言头皮发麻,禁不住咽了下唾沫,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元丹碎片会是这副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