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执没有答话,他现在走火入魔,正苦苦压抑着周身乱窜的气息,连说话都是一种奢侈。眼前这个如玉公子突然闯入,光风霁月,言辞温和,就像是误入凡尘的谪仙。
杜执目光渐渐转深,全身混乱的气息化作一种蠢蠢欲动的念想。但他还有一丝理智尚在,遂压着那快要破体的欲念,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快!走!”
沈言不以为意,将杜执扶起来坐着,运转气息帮之疏通,轻笑道:“我真是来帮你的……呃!!!”
话还没说完,就变成了一声闷哼。
杜执似是一头发狂的猛兽,倏然回身扑倒了他,双目赤红,一错不错地盯着身下之人,就像是一头猎豹在打量已经到手的猎物,正琢磨着到底从哪里下口比较好。
沈言心头大惊,抬手就要把杜执扳倒,但后者敏捷地握住了他的手腕,并单手把他从地上抱了起来。
沈言惊呆了,道:“你……唔!!!”
后面的话全堵在了唇齿之间。
沈言始料未及,明明他是来帮杜执疏通经脉的,怎么就演变成这等绮丽之事了?
沉沉浮浮之间,沈言听着耳边的低喘声,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关窍——走火入魔之时,最重要的就是及时疏通经脉,让体内乱窜暴增的武气渐渐回归平稳。而与人交欢,气息交融,天然地就具备疏通经脉的强力效果。
难怪杜执会迫不及待地扑倒他了……
沈言被压着做了好几次全身大保健,舒畅是舒畅了,腰背却不可抑制地酸疼,双腿也有些打颤无力,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躺在床上睡着了。
哎……
沈言又爱又恨地捏了把男人的俊脸,现在危机解除,他也该回地府了。但刚转过身又突然想起件事儿,沈言走到几案前,执笔写了个字条,然后放到了男人身旁,这才消失在了原地。
杜执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屋里没有点灯,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指尖一弹,桌上的烛台亮了起来。
杜执撑着额头起身,身上的被子滑落下来,露出精壮赤·裸的上身。
杜执一怔,低头一看,发现身上还有泛红的划痕,分明是有人用指甲划出来的。背部也隐隐有一点点疼,显然也被指甲化了好几道。
下午时分那场疯狂的翻云覆雨倏然在脑海中回放,杜执嘴角不知不觉向上勾起,竟是食髓知味。
可是,屋里已经没人了。
那位公子显然已经离开了。
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仿佛下午那场欢好只是他的一场绮丽幻想而已。
杜执怅然若失,却发现床头留了张字条,上面写着:“稳住气息为上上策,欢好实乃下下策——沈言。”
这是提醒他,走火入魔之时自己调整气息才是正途,靠与人交欢来疏通气息并不是什么好办法。
呵,这是在抱怨他下午时的孟浪行径吗?
杜执不觉莞尔,对方与他初次见面就被他给压了,而是还同为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