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神情都有些尴尬。
杜远脸颊红红的，貌似很不好意思，慌里慌张地要爬起来，结果后脑勺顶到了桌板，疼得“嗷”了一声。
沈言看着于心不忍，“你慢点。”
“嗯……”
杜远好像很不好意思，慌忙爬了出去，结果脑袋又被桌板磕了好几下。
沈言看着杜远那笨手笨脚的蠢模样，心里一下子软了，追出来道：“哎，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你干嘛不好意思呢？”
杜远脸颊红扑扑的，坐在沙发上，双腿并拢，低垂着脑袋，像个受气小媳妇儿似的，小声小气地道：“哥你不是嫌弃我嘛……”
“我哪里嫌弃你了？”沈言怪道。
“就是……”杜远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了沈言一眼，然后又很快低下头去，瓮声瓮气地道，“初二那晚，我帮了你，哥也帮了我，然后……哥你就不挨着我睡了，你讨厌我……”
“哎……”沈言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一时之间特别嘴拙，“不是，我没有讨厌你……”
“你就是……”杜远把头埋得更低了，拿靠枕挡在自己的大腿上，失落地小声道，“你就是讨厌我了，也不和人家一起睡……”
哎，又不是小孩子了！
两个大男人天天一起睡不很奇怪吗？！！
沈言很郁闷了，非常不能理解杜远这神奇的脑回路，但看人家这么一副失魂落魄的小模样，沈言实在是于心不忍，出言安慰道：“杜远，我真没有讨厌你。”
杜远不说话，把头埋得低低的，细碎的刘海垂在额前，眼神全都看不清，但从侧面看，脸颊上的神情很落寞。
虽然人高马大的，但这样规规矩矩的坐着，头也低垂着，浑身上下都散发出小可怜的气息。
沈言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受对方言语干扰，竟然渐渐生出一腔愧疚之情来，好声好气地哄劝道：“好啦，以后，你都和我睡，行了吧？”
杜远立马抬起头来，眼睛亮晶晶地道：“哥，你可不准反悔哦！”
这目光亮的，比那几千万的探照灯都还要亮，差点闪瞎了沈言的眼睛。
“嗯，不反悔。”沈言点头应下，但心里渐渐生出点古怪，总觉得自己好像被杜远给套路了。
“哥……”杜远拉着沈言的手，慢慢放到了双腿上的靠枕上，软乎乎地道，“你能不能帮帮我？”
帮？
沈言嘴角抽了抽，瞄了眼靠枕，用脚趾头想也能知道杜远想让他帮什么。
“不行！”沈言羞恼地拒绝了，“你自己又不是没有手！！”
杜远脸颊微微鼓了起来，噘着嘴道：“可是，哥，我自己弄不得劲儿。”
沈言瞬间脸皮泛红，这、这都说的什么话啊？！！
还不得劲儿！！
色里色气的！！
“你自己解决！！”沈言脸颊红得像熟透了的红富士，倏然站起身来。
杜远一把拉住沈言的手，还把放在大腿上的靠枕给拿开了，可怜兮兮地道：“哥，我难受，你帮帮我嘛……”
这样说着，还晃了晃沈言的手，眼巴巴地道：“哥，你是不是讨厌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