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我……”杜衡却根本说不下去了,他的所有设想都被顾沉言料中了。
沈言出奇的冷静,眼底泛着湿气,道:“杜衡,你想要的我给不了,我想要的你也给不起,你走吧。”
“沉言,我……”
“我叫你走。”
声音无比冷清,连愤怒都不带了,只有心灰意懒。
杜衡难过、难堪又无助,他觉得自己没脸再待下去,可又不敢离开。看到沈言躺到床上背对着他,杜衡心里一阵一阵地抽疼。
他想安慰沈言,可发现自己的确没什么好说的。
他俩陷入死胡同了。
他喜欢顾沉言,可他从未打算过让顾沉言到明面上来。他可以把命都交给顾沉言,但杜家的当家主母一定得是个女人,自己一定会娶妻生子。
杜衡心里酸涩得厉害,坐也坐不下去了,颓然地起身离开。
第二天。
沈言出了院,过马路的时候,一辆大卡车闯绿灯突然朝他奔了过来。沈言骇然失色,已然闪躲不及。但有人冲过来抱着他躲开了,险险避过,两人都摔到了地上。
“你没事吧?”白流云紧张地问道。
“没事。”沈言站了起来,脸色有些苍白。
白流云道:“刚刚那辆车没有牌照,是专门冲你来的。沉言,你现在很不安全,搬来和我一起住吧。”
沈言冷冷乜了眼白流云,哂笑道:“白少,我俩好像不熟吧?你突然这样为我着想,是想要什么好处?”
白流云苦笑道:“我说我喜欢你,想要保护你,你怎么不信呢?”
沈言审慎地打量了对方一番,用手指勾住白流云的衣领,哂笑道:“你这是刚从女人床上爬起来吧?”
衣领上还有口红印,沈言这一勾正好看到了锁骨,一道长长的红抓痕,显然战况激烈。
白流云一点没有被抓包的尴尬,柔声笑道:“是。”
“呵……”沈言无语地笑了,“你喜欢女人,跑来我跟前献殷勤?”
白流云不以为意地道:“我喜欢你跟我喜欢女人不冲突啊。”
沈言冷眼看着他,揶揄道:“既然喜欢我,那你还不如告诉我现在有什么危险,刚刚是谁指使卡车来撞我。”
白流云道:“应该是顾家的人,很可能是顾程。”
沈言疑惑道:“顾程为什么要杀我啊?难道因为那天我牌局赢了他?”
白流云目光微闪,半真半假地道:“你赢了那场牌局可不是小事,顾程因此丢了一个大赌场,他想要你的命也是正常的。”
“这人也气量太小了吧?赌不起就不要赌啊。”沈言郁闷道。
“你现在一个人住太危险了,搬到我这里来吧。”白流云趁机撺掇道。
沈言半眯起眼睛打量了白流云半天,哂笑道:“你在撒谎,顾程或许是真的想杀我,但应该不是一场赌局这么简单。你一直想我呆在你身边,杜衡也是如此,你们这样绑着我到底有什么好处?”
他想起之前杜衡接过一个电话,然后警告他不要跑否则打断腿。当时,他还觉得杜衡是想套住他这个“小情人”,现在想来杜衡应该是在那个时候发现了他有什么用处。
他之前就一直奇怪杜衡为什么会动用那么多高级保镖看管他,那阵仗根本不像是养情人,而是明晃晃的软禁。
杜衡留着他,显然有某种莫大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