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沈言心神大震,千言万语涌上心头,最后却也只是急问一句道:“我这一身化神期的修为……都是因为你?!!”
“不然呢?”杜泽翰乜了他一眼,语气中似乎带了几分嘲讽。
“那、那我……”沈言心如乱麻,问道,“我突然被修真界各派人士都当做是降魔英雄,也是……你的手笔?!!”
杜泽翰邪邪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当然是他的手笔。
他故意以季沉言的名义泄露了魔界的消息出去,给了一大推正派人士可乘之机。季沉言不是想当归天宗宗主吗?不是想让万人景仰吗?
好啊,他都成全季沉言。
但这些话他不会说出口,倒不是因为自己要保持最后的自尊与矜贵。他还没这么别扭,半副身家甚至性命都交到季沉言手上了,他还有什么好骄矜别扭的?
之所以不说,是因为此时无声胜有声。
自己故意不说,故意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季沉言就会越愧疚,就会越心疼他。
他要把杜翰彻彻底底比下去。
他要季沉言满心满眼地只能看到他。
“你……这又是何苦?”沈言心里很不是滋味。
杜泽翰轻轻拉住他的手,低声道:“你还有什么想要的?我都给你。”
沈言看着面前虚弱的男人,心情复杂到难以言喻。
感动?
伤心?
亦或是震惊?
但最后种种情绪纠缠到一起,都化成了披着震怒壳子的极度担忧。
沈言一把揪住杜泽翰的衣领,红着眼眶厉声质问道:“你凭什么?!!我要当归天宗宗主,我要这整个修真界,可那是我的事!!!我不需要你的施舍!!!你以为你这样可劲儿地糟蹋自己,我就会为你感动、为你心疼吗?!!做你春秋大梦吧!!杜泽翰,我是一个男人!!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七尺血性男儿!!不是你圈养在笼中的金丝雀!!!我要的一切我自己会去谋求夺取,不需要你这样垂怜施舍!!”
杜泽翰乜了眼抓住自己衣领的那只手,指节分明,修长有力,相当漂亮。他唇角微微勾起,带着一派玩世不恭的笑容,毫不在意地道:“可我喜欢你,你想要的东西,我就是想全都送到你眼前。这不是施舍,是我甘愿。”
“你这是犯贱!!!”沈言心如刀绞,骂骂咧咧地道,“你这般逆天而行对身体损伤有多大你清楚吗?!你以为我会感动万分吗?!我呸!!似你这等糟践自己的愚蠢行为也只能感动你自己罢了!!”
杜泽翰面色一寒,他一把握住沈言的手腕,皮笑肉不笑地道:“是!我就是犯贱!!你越是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他妈就越是稀罕你!!我贱透了,把命都赔给你了!!把这一手江山都赔给你了!!我求你稀罕一下不行吗?!!”
沈言无言以对,哑声道:“你真是疯了……”
“早疯了……”杜泽翰眼里的偏执与病态几乎要凝为实质,“从遇见你开始,我就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