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人都盯着战甲的屏幕的时候，姜凤阳仍然在从容敲击着自己面前的键盘。
他的屏幕不大，只有二十七寸而已，比起战甲那几乎占据了一面墙的屏幕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不过，他与战甲的暴力破解与攻击不一样。
他拥有天空之城ai研究局资深研究员钟国兴的记忆，钟国兴能负责当时成为圣城的永州城智能终端建设与布置，说明他的权限非常之高。
而现在回想起来，这里有一个当初不明显，现在却是极为重要的细节。
钟国兴是被陆清书亲自护送而来的。
所以，钟国兴在天空之城技术研发层次，即便不是真正的核心，也是掌握了部分核心技术的存在，地位特殊。
所以，姜凤阳在与天空之城智能终端的对抗之中，或者说与天空之城技术人员的对抗之中，进度比起战甲的暴力对拆，有着相当的大区别。
可谓进步神速，毕竟在某个阶段，他利用钟国兴的账号权限，在天空之城核心数据库之中如同支自家后花园一样轻松写意。
甚至，姜凤阳已经给远在几万公里之外的某人挖了个坑。
比如，用某人的账号与终端内部登录，破解。
毕竟，再强悍的堡垒从内部攻破都能轻易百倍。
要不是最后战甲的蛮横破解差点成功，姜凤阳还可以在核心数据库查看到更多他所需要的东西。
可惜。
战甲的入侵引起了天空之城的注意，准确的说在天空的智能终端被攻击的时候，除了姜凤阳与战甲，起码还有十多位id也同时对天空之城的智能终端发动了攻击。
战甲那边陷入危局姜凤阳自然心知肚明，甚至战甲最后不得不让魏无极加入释放天神战甲黑化系统来对付永州城智能终端的自爆他也是悄然加入的。
可想而知战甲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还好。”姜凤阳平复了一下心情，刚才他与天空之城智能终端的对抗，差点无法力挽狂澜。
“停下了！”战甲眼瞳一缩，看着那停留在“1”的屏幕。
红色警报解除。
永州城的智能终端危机解除，姜凤阳瞥了一眼兴奋的众人，手指继续在键盘上飞快的敲击落下。
他想知道除了她们还有谁也打天空之城的主意。
战甲同样瞥了一眼姜凤阳，发现姜凤阳已经再次开始攻破天空之城智能终端的防御，当下深呼吸，再次开始调整状态。
当姜凤阳看着屏幕上的数据代码不断跳动的时候，眼里似乎看到了乱做一团的某个实验室。
“账号被锁定，无法继续登录。”
“权限被修改，无法正常登录……”
“权限已经锁定，正在破解核心数据库……”
钟国兴狠狠一拳砸在眼前的屏幕上。
“是谁！”
“究竟是谁！”
“嘭！”
实验室的大门被直接劈开，陆清书一脸阴沉的看着正勃然大怒的钟国兴，本来兴师问罪的话也就直接噎回了喉咙里面。
他对钟国兴太了解了，对方的愤怒不是装腔作戏。
“你们？”钟国兴看着几个徒弟，脸上是一脸的质疑，他的账号与权限也就这几个掏心掏肺的徒弟才有机会窥探。
三个徒弟，有一个请假。
“有一个徒弟失踪了。”钟国兴说，“在云大人与敌人战斗的时候……”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眼眼里竟然流露出一丝疲惫，七十多岁的老人如同一个耄耋老人一样瘫坐在椅子上。
“了解。”陆清书只是说了两个字，却是将钟国兴的两个徒弟带走，可想而知他对钟国兴的信任。
“师傅，我们没有。”
“师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钟国兴对两个求救的徒弟冷漠以待。
“还请钟老想些办法，不能让危险份子有机可乘。”陆清书声音不大，对于不会修炼的钟国兴来说，却是成功将他从失神的状态之中拉了回来。
为天空之城效力一辈子，他深深知道天空之城核心数据库的重要。
“我需要帮手。”钟国兴说。“不是那两个徒弟，而是整个天空之城ai研发的幽冥小组。”
“他们已经在‘战’场上了。”陆清书开口，一直极为认真的关注着钟国兴的面部表情变化，最终一无所获。
而钟国兴不是为徒弟求情，也让他暗地里松了口气。
不是他不相信这个将一辈子都奉献给天空之城的老人，而是在刚才，天空之城核心数据库遭到了十多位数字id的疯狂攻击，一分钟内达到了上千亿次的频率。
其中最为恐怖的有三道。
有两道差点被锁定了id，但是最厉害的一道势头最猛，但是也最难对付，他如同一只潜伏在黑暗之中的幽灵，只要核心数据库出现一丝漏洞，那绝对是灭顶之灾。
他展露的狰狞面孔会让人发自肺腑的恐惧。
而最终依靠某些轨迹发现那一道攻击的来源，竟然与天空之城某人的账号相关联。
虽然幽冥小组第一时间封锁了账号的权限，但是似乎已经为时已晚，对方的手法极为高深，已经在数据库内创建了数十万个虚假账号迷惑技术小组的视线。
而对方真正的杀手锏还没展露獠牙，幽冥小组不断与之对抗，发现对方不断创建账号干扰数据流量，到最后竟然看似不起眼的插眼以及不起意的账号，甚至已经被封锁破坏的数据都有伏笔。
它们到最后竟被串联，明明被碎裂的数据死灰复燃也就罢了，对核心数据展开毁灭性的打击。
虽然陆清书不知道对方为何会攻击天空之城的智能终端，但是核心数据库有着人族无比重要的数据，不容有失。
即便如今人族领地崩碎，势力几乎瓦解，但是天空之城有信心在再度降临的黑暗之中，率领人族找到方向，杀出黑暗。
“大人，幽冥败了。”通讯器传出的消息，让陆清书眉头一皱。
“核心数据库如何？”陆清书语气急促。
“不是很糟糕，核心数据库好像活过来了……”那边传来极为惊恐的咆哮。
“说人话。”陆清书心情糟糕透了。
“真的，核心数据库银河活过来了。”那声音还是这般让人费解。
倒是钟国兴似乎想到了某种可能，双手在已经失控的屏幕上飞速敲击，然后整个人呆滞，无力的滑到在椅子上。
他倒是干脆，直接晕了过去，似乎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因为此时屏幕上出现一张极为俊秀的脸。
那不属于任何人，而是一个形态，若真要给他一个名字，那就是智能终端‘1’——银河。
毕竟银河两个字摆在那脸上。
此时银河竟然如同有着自己的神智，无数数据与源代码在屏幕上不断跳跃，绿色与红色甚至还有黑色的数据不断形成与消散。
有些代码已经铺满了整个屏幕，不断跳出的对话框上演着代码大战。
有些代码只是出现一个字母就被“格杀”，而有些代码能坚持到跳动几行。
永州城。
姜凤阳与战甲同时站了起来。
“你听说过人工智能拥有自己的神智吗？”两人同时脱口而出，然后看到了彼此眼里的震惊。
战甲的屏幕之上的代码比姜凤阳更多，但是姜凤阳眼前的通讯器虽然没有战甲大。但是他上面的数据让战甲感到一丝不可思议。
“我输了。”战甲叹息一声。
“师傅。”魏无极不解。
“我说为何天神战甲黑化系统最后能成功，原来是你。”战甲再次叹息一声，没有理会魏无极，随即他眼里涌出一丝释然。
似乎输给姜凤阳也不冤枉，或者说他内心早就有了那个承受结果的心态。
“不，你的系统虽然有些漏洞，但是不出三个月就会真正成长起来，是我没有给你足够的时间。”姜凤阳倒没有任何自傲，更是极为佩服战甲的手段。
他依仗钟国兴的记忆才黑入天空之城只能终端。
他将钟国兴以及战甲等人的编程技术整合，加上自己的融合，最终得到的东西肯定要比他们要强。
可是战甲却是凭借自己的技能差点攻破了天空之城智能终端的防火墙。
阻止永州城智能终端被反锁定与自爆的自然是姜凤阳。
当初钟国兴离开后，姜凤阳就已经在永州城的智能终端上做过手脚，永州城智能终端反馈的消息与实际上的数据是有差距的。
而且还有假数据包的存在。
这都是姜凤阳有意为之。
要知道人族只要有智能终端存在的地下城，所有上报的数据都无法逃过核心智能终端审核。
也就是说，这就是天空之城暗中掌控各大地下城数据的渠道，只要镇守使不心怀鬼胎，那么天空之城就会得到真实数据。
虽然不可能全对，但是即便是大概数据也会在数据库里面形成一个大数据云图……
总之。
而姜凤阳之所以要黑天空之城的核心数据库，是因为他想知道云汐与罗中汉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说锦绣羽衣不对城主府做些“小动作”姜凤阳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
另一方面，如今的天空之城，姜凤阳肯定不方便再次潜入，他就想到了用智能终端打探消息，或者说印证前世某些人狂妄的猜想。
人工智能是否会进化？
人工智能最后是否会产生自主意识？
而就在刚才，当姜凤阳与战甲，魏无极以及另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攻克了天空之城技术组的拦截后，原本以为天空之城的数据库会对他们张开怀抱。
却没想到，让姜凤阳预料之中也预料之外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天空之城的智能终端是具有自我意识的。
也就是说，可以把天空之城核心数据库的智能终端当人一个“人”来看，至于它的智商？
几乎无解！
你看。
此时战甲的巨大屏幕上出现了一行字。
“我是银河，很高兴认识你们……”
众人呆滞，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只有姜凤阳与战甲知道怎么回事。
战甲对着姜凤阳投以一个怎么办的表情。
他看着姜凤阳在键盘上敲出一行字，然后眼瞳一缩，最后对着姜凤阳竖起一个大拇指。
因为姜凤阳在键盘上敲出的那一行字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想到了也不敢说的。
那句话是——你高兴的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