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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正大叔,外头都是一些外地的流民,说是他们的村子遇到洪涝灾害,田地和房屋都给压没了,当地衙门不管事,这才到外镇讨口饭吃。”王庆文扶着椅子让刘里正坐下,在坐回自己原先坐的椅子上,经验丰富的他,知道尊老是从细节开始的。
“那,咋地就往咱刘家村跑啊,衙门里头也不派人管一管?”刘里正细细的琢磨这王庆文说的话,小心思有些活动开来,“王掌柜,咱可瞧着,这外头有好些人呢。”
刘里正管理着刘家村大小事务,对人数尤其敏感,他头次见到刘家来了这么多人,心里的感触不知道用什么言词来形容才好。
“里正阿爷,王舅也是被吓一跳呢,原本还想等明儿找里正阿爷,帮忙出出主意,看看外头的人怎么安排妥当呢。”文子抓到机会便把话说出来,带着尊敬、恭维的口吻,又能找出合理的理由,来补充说明他们并没有打算坐视不理。
王庆文听着文子说出来的话,心里直称赞文子的口才和灵活,漂亮的场面话,怕是只有见过大世面的人,才能一瞬间的功夫说出来。
“哪里,咱都一把岁数了,还能想出啥好主意啊。”刘里正虽然口头谦虚的说些服老的话,可刚才文子说的话,却让他听着十分受用,年纪大的人,最怕被人当成不中用的老东西对待了。
“里正阿爷,我可不许你说这样的丧气话,你是刘家村的一村之长,可不是你自个的里正,还得健健康康的活上好几十年,帮刘家村的村民办事呢。”文子故意板起脸来说话,她知道年老者希望得到晚辈的认可,是一种心理上的需求。
“成,倒是咱的不对了。”文子的话直接说进了刘里正的心坎去,他也希望自己多活几年,好帮刘家村的村民多办些事,笑了几声心情不错的刘里正继续说,“王掌柜,那外头的人,你们可有啥打算?”
“目前先让厨房准备些食物,别的办法,咱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还请里正大叔帮帮忙,给些建议才好。”王庆文谦虚的的口吻讨教着眼前的村官,他一个外来户,能做的事情毕竟十分有限。
“是啊,这事咱也好好想想。”刘里正用手捏了捏山羊胡,做出他标志性的动作后,苍老的双眼也不停的打转,活了大把岁数,也是头次遇到这种事情。
一整个村子的人,全部转移出去,这事本身就带着蹊跷万分。
按理来说,就算村子遭受洪涝灾害,一般人也会先盖上简单的茅草屋短住,慢慢的用手吧村子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村子不仅是村民居住生活的地方,也是一个人的根基,是一个人将来归去的最终之地,这里有祖祖辈辈的坟墓,不论谁也不会轻易舍得离开土生土长的家。
“王掌柜,要不找人去镇上,同衙门的人说一声,看看县老爷是啥意思。”刘里正是半个官差,他第一能想到的常规办法,就是把情况汇报给衙门,等衙门派人来处理此事。
“里正阿爷,这些人来镇上有些日子了,县老爷却一直没派人出面管,怕是这会儿衙门也不想插手管呢。”文子强忍着对衙门不所谓的情绪,却也不敢表现的太明显,外衣县老爷有他的难言之隐,那自己往后还怎么同县老爷和睦相处啊。
“可,也不能全给赶走吧?”刘里正心里打着小算盘,他特别希望王家人能手下这批流民,好用来增加刘家村人口的数量,而且不要刘家村的人费一点银钱,免费赚了口碑和人。
“里正大叔,咱也是这么想的,全部赶走,也没地可赶啊?!”王庆文回答刘里正的语气依旧十分客气,可精明的他也不是个蠢蛋,怎么会看不出来刘里正打的小算盘,他偷偷瞄了一眼一旁的文子,两人眼神交流沟通下,暗示对面自己看出了刘里正的用意。
“这些人,咱瞧着也是可怜,不然也不会连根基都不要,举家带口的到外村找活路。”刘里正意味深长的眼睛看了一眼王文强,顺便看了一眼沉思的文子,继续面露哀伤的继续打着同情牌说,“这眼看着要过冬,不给他们找个住处,天一冷下来,怕是得闹出人命来。”
“里正大叔说的极其在理,咱也跟着头痛苦恼呢。”王庆文尽力配合刘里正的语速说话,却没有愚蠢到顺着他的意思往下接话。
“要咱说,这能救人一命的事,多办些,也全当是为了子孙后代积福。”刘里正见王庆文不顺着自己的意思不上钩,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咱要是有王掌柜一般的富裕,可不就把这到手的福气收下,可惜啊,这……”
刘里正也是个会说话的主,他没有直接点破让王庆文收留外面的流民,而是说自己家里条件不允许,把这难得的福气让给王庆文。
王庆文听了刘里正说出的话,起立又气又好笑,却又不能表现的太直接,只能看了一眼同样吃惊的文子,毕竟家里真正做主的人是文子,而不是他这个冒牌货。
“里正阿爷,你别看王舅的样子好似很有钱,这外头还欠着一屁股债呢,我今儿早上还挺舅母为此事闹心呢。”文子收到王庆文眼神的暗示,心里也产生了一些小想法,眼前的里正想和她比穷,那她刘文子也是个会哭穷的人。
“文丫头,瞧你说的,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王掌柜手指缝漏出一点来,就够咱这些老百姓受用好些年喽。”刘里正说完话,故意用哈哈大笑来掩饰尴尬的局面,让人瞧着他说这话完全是玩笑话。
不过刘里正心里却腹语道:都富得流油了,还有脸在他面前哭穷,真是越有钱的人,越发小气啊。
“里正大叔客气了,咱哪有这么大的本事,只不过混口饭吃罢了。”王庆文无奈的笑了笑,别人眼里风光的他,其实是个连自由身都没有的下人,一家老小的卖身契还在文子手上,这会儿听了刘里正说的话,心里别提多别扭憋屈了。
就在屋内三人各怀心事时,外头的小北匆匆忙忙的小跑进来,只见他站在门口喘着粗气说,“老爷,外头来了两官差,说是县老爷派人过来了解情况的。”
作为优先处理此事的人,县老爷姗姗不来不说,还只是派了两个衙役过来了解情况,这种举动活活把文子气个半死。
偏偏文子又不能发作骂脏话,搞得她特别想用一口盐汽水,把单细胞的县老爷给喷死。
“刘里正,王掌柜,文子姑娘,县老爷听说外地的许多流民跑刘家村来,怕万一出点啥事,便让咱过来看个究竟。”说话的衙役姓林,他十七八岁出头,虽然还未议亲,却是个办事能力很强的人,深的县老爷和师爷的信任。
“这么晚了,还麻烦官差兄弟跑一趟,真是太对不住了,来来来,这里坐。”王庆文起身客气的把衙役请进屋来,还不忘提醒文子,“文丫头,还不倒两杯热茶,给官差兄弟润润口。”
有外人在场的时候,王庆文便会摆出他是主人的姿态,这是同文子之前就约定好的,应付外人的对策。
“王舅,我这就倒。”文子听了王庆文的提醒,麻利的倒了两杯热茶,放到衙役面前,不忘带着笑脸的说,“官差大哥,今儿的春茶,你们尝尝合不合口味。”
“王掌柜家的茶,指定都是好的。”刘里正在一听跟着补充,他对衙役的态度是彼此尊重,毕竟按照官衔,他并不比衙役矮一截,“咱今儿也是沾了光,过来讨王掌柜一杯热茶喝喝。”
刘里正喝了一口茶,还不忘继续隐晦的说王家有钱有势,看眼前的大掌柜,还好不好意思拒绝外头的流民。
“大伙客气了,咱出门办差,只为百姓考虑。”林衙役从衙门赶来之前,得了师爷的暗示,外地流民一事,一定要想办法丢给王家人来处理。
其实这些流民一到镇上,林衙役就同师爷汇报过,可师爷和县老爷却迟迟没给出个章程。
原本心存疑虑的林衙役,这会儿听了师爷口中说出的话,想不通的地方,一下子想明白了其中的理由,却只能忍着不开口问王家人做了啥事。
“官差兄弟说的对,咱老百姓可不指望你们了。”王庆文笑的很勉强,直接把外头的流民的问题丢回去,他想知道县老爷到底存了什么意思,居然把一大批人往王家送。
“文丫头,你上次送给咱吃的核桃酥,咱吃着特别不错,方便的话让人准备些。这些糕点老精贵了,放眼整个刘家村,怕也只有王大掌柜吃得起喽。”刘里正想前些时候文子送来的核桃酥,立马点出王家是有钱的大户,吃的东西都比刘家村任何人仔细,暗示这王庆文这个大财主,家里藏着金山银山呢。(http://)《一品小农女》仅代表作者彦禾的观点,如发现其内容有违国家法律相抵触的内容,请作删除处理,http://的立场仅致力于提供健康绿色的阅读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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