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陆家老宅出来,陆言深开车去了江映桐的小区。
他坐在车子里,看着许景年从袋里摸出来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时,一眼就看清那是一条项链。
许景年站在走到江映桐的身后,小心翼翼的掀起她的长发,把项链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江映桐的脸上布满了笑容,显然对于许景年送的这一份礼物特别满意。
许景年上车后,江映桐还弯着身,对着驾驶座的车窗说了几句话,才挥挥手,两个人互相道了别。
陆言深坐在车子里,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们两个人,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陆言深的眼底,仿佛生出了两簇火焰,将瞳孔都映红了,他想自己可能真的是气坏了,他告诉自己不要在继续往下想了,否则他整个人都气疯的,可是他控制不住,他脑子里的思绪飞快的转个不停,甚至他的眼前,都浮现出了今晚他看到许景年给她戴上项链的那一幕。
她是那样温婉,她是那样灵动。这样的她,却再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
陆言深缓缓地下车,走到了江映桐的面前。
“刚刚看到许律师了,你怎么没有邀请他上去呢?不方便吗?”陆言深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淡淡开口。
江映桐盯着他看了一会,低低开口, “他就是过来给我送个东西。”
东西?不就是她脖子上现在戴着的那一条项链吗?当他是傻子糊弄呢?
如果不是关系特别好的人,怎么可能送什么项链。许景年既不是沈悠悠又不是江子沉,他凭什么给他陆言深的女人送项链?
陆言深胸膛里被他拼命压着的怒火,顿时又蹿起了几分。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上去休息了。你也早点回去吧。”江映桐淡淡说道。
听到这里的陆言深,指尖微绷了一下,然后就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一样,低声说道,“我今天晚上去相亲了。”
“那是你的事情,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如果陆总相亲成功了,那我恭喜你。放心,到时候你结婚,我一定会给你送一个大红包。”江映桐淡淡说道。
陆言紧握着的手指,轻轻地颤抖了起来,他终究没忍住,转头就冲着江映桐吼了一句:“你知道吗?我为了不想去相亲,我想尽了一切的办法。因为我不想再对不起你,不想再做让你伤心难过的事情。”
江映桐被陆言深吼得身体一颤,嗓子里顿时就再也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
陆言深缓缓地转头,眼睛有些发红的看向了江映桐脖颈上挂着的项链。他在努力地想要和她复合,他甚至低声下气,不惜作践自己的身体。可是她呢,一点都无所谓,她还收下了许景年的礼物。
她想要干什么?她想要嫁给许景年吗?她就那么那么恨他吗?非要用这样的残忍的方式来惩罚他吗?
陆言深的神情有些骇人,眼底翻滚着层层的怒火,像是随时都会扑上来,将那条项链摧毁一般!
江映桐心底有些发憷,她本能的就抬起手,捂住了脖子上的项链。
她这样的举动,简直就像是响亮的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陆言深的脸上。
她这是怕他伤害了那条项链,所以他只是侧头看了一眼,什么都没做,她就那么宝贝的赶紧护住?许景年在她的心里这么重要了吗?重要到连他送的东西都这么宝贝了吗?
一瞬间,今晚许景年给她戴上项链的模样,顿时在陆言深的大脑里,像是快放的电影一般,一帧一帧的掠过。
一想到,江映桐对许景年的亲近,对许景年的笑颜如花…… 他的心中的怒火都多了几分。
他为了追回她,用尽了手段,想尽的办法。连下跪这样的事情都已做了。可是都没有换回她的一句原谅,和对许景年的那般的笑容。
陆言深的心底掀起了无数危险火光,彻底击碎了他的理智和清醒,耗尽了他全部的耐性和包容。
好啊,既然她觉得他会毁了那条项链,那他就毁给她看。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手护着的项链,缓缓地冲着她走了过去。
陆言深清楚地从她眼底看到了惊恐和防备,甚至在他快要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她开始慌张的往后退。
江映桐越是这般反应,陆言深就越愤怒。凭什么她要把许景年送的项链当成宝贝。他缺她礼物了吗?他缺了吗?这几年,他承认是对她忽视了的,但是不管哪一个节日,他都让余助理给她送礼物了。可是她从来都没有刚刚那样开心果。
难道他送的礼物不是礼物。许景年送的礼物才是礼物吗?
陆言深狠狠地抬起手,冲着江映桐脖子上那条项链大力的一扯,直接硬生生的扯断,然后眼皮子都没带眨一下的扬手,就丢了出去。
项链划过半空,落入了不远处的喷泉里,飞溅起一片水花。
江映桐愣了好一会,才缓缓地抬起头,对上了陆言深的眼睛。
她的眼底有些红,带着一抹类似于愤怒又类似于恨意的光芒,陆言深都还没看清楚,就被雾气所笼罩。
她全身抖的厉害,连带着开口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你凭什么把我的项链给扔掉?凭什么?那是我奶奶留给我的,你凭什么扔掉?”
说完,她一个用力,狠狠地挣开了他握着她的手腕,转身冲着喷泉跑去。
那条项链是奶奶留给她的,她一直戴着。陆言深大概也从来没有留意过她有这样一条项链吧。前几天,项链缠着她的头发,被她不小心给扯断了。后来找了好几个地方,都说这一条项链的款式太复杂,材质呢也稀缺,很难修好。她这才拜托许景年帮她想办法找人修一下。
刚刚许景年过来就是给她送项链的。只是这一条项链刚刚回到她脖子上没有多久,竟然被陆言深给扔了。
他凭什么扔她的东西,凭什么?
江映桐越想,眼底的雾气越浓。他去相他的亲,他过好他的日子,他凭什么管她的事情。他们已经离婚了,他们早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