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底下这么来,真的好奇怪啊。
“沈河一直想要那个人‘亲他’,为什么?”柏栩川自言自语道,“对,因为他想要沉星吻他,对沈河而言,亲吻的含义比不可描述要深刻得多。”
亲吻是有情人才会做的事。
“所以,过程中沈河其实一直在下意识地主动索吻。”
“但是,那个男妓并没有吻他。这是他的职业素养之一?不会亲吻客户。”
他抱着剧本在那里想东想西、自言自语,贺衍之没有打扰他,把空调调高了几度,在旁边坐下,时不时拿瓣橘子投喂这位陷入自己世界的笨蛋。
这么吃了整整一个橘子,青年终于抬起他的认真脸,双掌相击确认道:“我们继续。”
于是就……继续。
第一句台词。
指尖扣紧,迷蒙的眼中闪着水光,他看着近在咫尺却在逆光里模糊了五官的那个人,恍惚中,眼前的景象和紫藤花下沉星和隔壁班的女孩亲密挨着的身影重叠了。
这个人怎么可能会是我的呢,他从头到尾没有一秒钟,没有一丝一毫的可能会是我的。他是我的师哥,我的兄长,我的挚友,却绝不会是我的爱人。
他不会爱我。
绝望使沈河探手去触摸看不清脸的人的面容,却被反手抓住摁回到床单上,粗鲁和毫不留情地征伐。
那一刻柏栩川的眼泪夺眶而出,他从未如此深刻地理解沈河的心情,有什么比近在咫尺却永远抓不住更加绝望?他偏过头去不再看对方,闭着眼睛一声声念着:“师哥……”
贺衍之看着他,真恨不得自己的名字就叫师哥。
第二句台词。
中间对方起身去换了一个道具,而沈河却一把拽住他不让他走,情急道:“你别走。”
柏栩川本是要“拽住”,结果他似乎情绪太上头,“拽住”直接变成了一把圈住对方的腰拖回去——贺衍之一点防备都没有,结果就是两个人的重力加速度重叠歘一下集体倒回了床上。
“W$%^%##%$^%???”可怜柏栩川自食恶果,被压得眼冒金星,不得不缓了五分钟重来。
第三句台词。
两个人歇了一会,重新找到情绪。
在起初那无法喘息的痛苦中,年轻人竭力压制着自己才没有动,他这全部的忍耐都是源于深刻的爱意。
柏栩川感受疼痛的方式是狠狠蹬了一jio坚硬的床板,瞬间疼得他龇牙咧嘴表情崩溃。
疼痛有了,欢愉……在亲亲抱抱中也有了,紧接着就是他要索吻了。
他要索吻,因为他痛啊,他心里有很多很多委屈,却舍不得对爱人发作,只能一再可怜兮兮地求他:
“亲亲我好不好?”
不仅要口头上求亲,还要抱上去,凑上去,贴上去,努力地靠近,身体力行证明他真的很想被亲吻。
俗话说十指连心,柏栩川小脚趾还残留着疼痛的余韵,表情自然是凄凄惨惨戚戚,宛如一只被剪坏了指甲的小三花,抱着你的手手凑上去要你亲。
贺衍之:……冷酷推开。
他现在不是贺衍之,他是那个莫得感情的男妓。
推开柏栩川的一瞬间,他眼角的一滴泪也正正好好落了下来,打在贺衍之沁出薄汗的鼻尖上。
男人的罪恶感一瞬间升到顶点。
他的心情宛若天打雷劈。
他开始觉得自己是遗弃了一只小奶狗的大恶棍。
他很想打自己两拳。
这还不够。
因为还有第四句台词。
被推开了的青年是一名优秀的体育运动员,运动员的优秀品质就是永不言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