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曾经是将门,难道将门之女都这般豪放么?
但小东西生的孱弱娇软,香香嫩嫩,没有半点将门之女的样子。
更让褚彦诧异的是,对这种堂而皇之的争宠,他无半分厌恶,竟是期待着小妖精给他惊喜。
褚彦坐立难安,仿佛置身于火炉之中,总有一团火苗灼的他心绪不稳,渴望清泉止渴。
而温舒宜就是那股清泉。
他想彻彻底底饮个够。
“皇上?”傅生轻唤。
褚彦回过神,清隽秀丽的面容清冷如玉,低沉道:“朕知道了,你事先派人去接应白墨泽,务必让他安然入京。”
傅生眉心微拧,跟在皇上身边数年,他自是察觉到皇上这几日屡屡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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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黄昏,如血残阳倾泻一地,晚风卷着盛暑的灼.烫,迎面拂来。
温舒宜带着玉珠与玉画几人在庭院中切鲜桃,打算做成果脯。
“美人,这些事交给奴婢们就好了,您何必自己动手?”
“就是啊美人,旁的宫里,娘娘们都是众星捧月的被人伺候着,您哪能干这粗活。”
温舒宜手持一把镶玳瑁石的小刀,动作麻利灵活的将鲜桃切成块状,她小手细嫩,鲜嫩的桃汁沾染在手上,衬的手背肌肤娇嫩.欲.滴。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书看多了,眼睛也疼。”温舒宜嗓音轻柔的道了一句,没有半分美人的架子。
这时,一男子醇厚的声音从月门处传来,“书看多了?”
这语气意味不明。
玉珠几人当即跪下行礼,褚彦一挥手让众人退下。
他这人喜静,最是厌烦聒噪的女子。
温舒宜从锦杌上站起身,美人面颊嫣红,粉唇微张,一双乌亮亮的大眼澄澈勾人,像是被人识破了秘密,她羞燥极了,但目光却是直直看着帝王,老实道:“妾身昨晚上……是看了许久。”
她的娇羞是真,大胆也是真,又说,“皇上,您要“考考”妾身么?”
褚彦,“……”
妙啊,一见面又来撩拨他!
作者有话要说: 褚骄傲:咳咳咳,是该考一考。
舒舒:开卷?还是闭卷?
褚骄傲:拉灯考。
舒舒:可是妾身喜欢开着灯。
褚骄傲:(俊脸一红)……也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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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皇上,您要“考考”妾身么?”
又是虎狼之词!
褚彦莫名烦躁。
太后到底许了她多少好处,竟叫她这般豁出去,奔放肆意。
没有半点女儿家的矜持!
褚彦幽眸清冷,冷硬的五官让他看上去如沉浸在千万年银河里的孤星,分外不近人情。
李忠斜斜的望着天际,此刻皇上没有指示,他亦不知进退,心想:这温美人生的极美,倒还是个勤勉好学的。
后宫的女子不是该争宠么?
温美人怎么还研究起了学问?
李忠百思不得其解。
温舒宜没有得到褚彦的答复,但奇怪的是,她瞧见帝王眉心的颜色,是火焰红与粉色交织,她一时间无法揣度清楚帝王的心思。
就在褚彦冷着一张俊脸,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女子下一步又会使出什么招数时,就见温舒宜抬起手臂,衣袖滑落,露出一小截白嫩嫩的手腕,紧接着有一股沁甜在褚彦唇角荡开。
除此之外,唇边的触感细嫩,他明明没有张嘴,可那一块鲜桃已经塞入了他嘴里。
瞬间,唇齿间有什么愉悦的东西在跳跃。
褚彦无情.欲,亦无口舌之欲,他从未尝过如此香甜的桃,味蕾瞬间尝到了前所未有的新鲜感。
褚彦本要问罪,这小女子岂敢如此放肆,可下一刻,就见面前美人笑盈盈的望着他,“皇上,好吃么?”
她还太小,在他眼中不过就是一个巴掌大的小姑娘,她仰着面,他望进了她纯澈的眼眸里,里面仿佛欢喜之至,纯净透着,没有任何心机城府。
但褚彦知道,都是假象。
果肉入口沁甜,的确美味,但远不及眼前人。
昨日才召她侍.寝,可这才将将黄昏,他又情不自禁的找来了。
褚彦又开始无端烦躁。
此时,温舒宜明显察觉到帝王眉心的火焰红又旺了起来,她心头一惊。
她方才的确是在试探帝王的底线,没成想还是太高估了自己,立即提着裙摆下跪,“皇上,妾身有罪,妾身不该如此唐突!妾身只是见到皇上过来,一时间欢喜过了头,皇上莫要生气。”
她突然服软,褚彦有气也没处撒,他已经很清楚这妖精有多娇嫩,稍微一碰就是泪眼朦胧,肌肤轻易落下红痕。
从褚彦站着的角度去看,可将少女姣好之处尽收眼底,温舒宜长的纤细清瘦,但该有的地方都有。
雪腻丘壑,胜过三千里的延绵春风。
“尚可。”
帝王闷闷的道了两个字。与上回的答复一样。只是尚可,不好也不坏。
他想将温舒宜拉起来,但刚要伸出的手又强行僵在了原地,面上淡漠道:“朕喜欢吃桃。”
李忠惊了一下,皇上早年遭遇了一些事,从不轻信任何人,更是从未在任何妃嫔宫里用过膳,更别提有人亲手喂他了。
温舒宜仰面,又见帝王眉心的火焰红消散,她以为皇上是喜欢娇弱臣服于他的女子。
不然她怎么一跪下,他的怒意都消了?
“美人起来吧。”褚彦翁声翁气。
温舒宜站了起来,因为昨日侍.寝,她此刻还双腿发软,一个没站稳,又载入了帝王怀中,双手本能的抱住了帝王精瘦的腰肢。
而褚彦一心以为,这又是一场美人心计,可他忍不住接招,将投怀送抱的女子,紧紧抱了个满怀。
温香馥郁,娇软纤细,很适合抱着。便是在这盛暑天,也半分不觉得腻味。温舒宜的头发有一股清香味,如悠悠花香。不像那些妃嫔,一旦靠近了帝王,就能让他闻到头油味。
李忠瞧见这一幕,竟是看呆了片刻,“……”
这还是他头一次目睹皇上与女子调.情,一开始也不是没有妃嫔勾.引争宠,但皇上铁石心肠,从来都是不解风情。
起初,妃嫔们也假装御花园偶遇,见到皇上就蓄意栽上去,但皇上自幼习武,轻易就能避让开,妃嫔最后摔了个面朝地。
此前也有妃嫔称病重,需得皇上安抚,但每回皇上碰见这种事,皆是一脸沉闷,“朕又不会医病,身子不适就宣太医!”
久而久之,后宫争宠的手段愈发内敛隐蔽。
像温美人这般堂而皇之的勾.引场面,李忠已经太久没有瞧见过了。实在太纳罕,竟是一时间忘了移开眼。
这厢,温舒宜被帝王抱着,隔着薄薄夏裳衣料,她能感觉到对方的修韧与结识。
天地良心,她可没有故意为之,方才是当真没有站稳,又见皇上没打算放开她,温舒宜的身子还没恢复,她年纪又小,加之才刚承.宠,身子骨更是遭受不住,在帝王幽眸的凝视下,温舒宜紧张的颤抖。
褚彦自是察觉到了怀中人的小身板是如何脆弱,仿佛他只要稍一用力,就能将她捏碎了。
褚彦不明白她为何发抖。他很可怕么?
温舒宜却已经让自己尽力平稳了下来,趴着帝王胸口,乖顺的像只懒倦的猫儿,“皇上还要吃么?妾身再喂您。”
褚彦心机深沉,疑心甚重,为人阴骘沉稳,从未与女子调过情,但此刻受了怀中人的蛊惑,无师自通,瞬间领悟这男女之道的精髓,他一弯身就将温舒宜打横抱起,大步往内殿走去,低头轻语,“朕先吃你,再吃桃。”
李忠止步于庭院,清了清嗓门,对身后一众帝王随侍道:“都退出三丈之远,好生候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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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彦终于又餍足了。
他没有宿在后宫的习惯,遂起身穿衣。
外面天已暗下来,内殿烛火如豆,透过半开的帷幔,他转过身看着榻上昏睡的人。
此刻,温舒宜墨发倾泻玉枕,少女粉颜桃腮,又因不久前才哭过,小脸比那熟透的鲜桃还要嫩。她终归还是太稚嫩了些,经不住折腾,没几下就泫然欲泣,昏昏欲睡了。
褚彦多看了几眼,这才离开了昭华殿。
回到寝宫,褚彦问了一个让李忠欲要挠头的问题,帝王嗓音沉稳,是得到满足之后的舒畅泰然,“你说,温美人为何总会哭?”
第一次也就算了,毕竟初次疼痛。
可这都第三回 了,怎么还哭的像个泪人……
李忠八岁入宫当了阉人,他哪里会知道温美人侍.寝时因何会哭?按理说应该高兴都来不及吧。
李忠是个人精,大约能猜出温舒宜入了皇上的心了,遂做了一个顺水人情,道:“皇上,奴才听说先帝那会,温家长公子曾在军中任职,五年前断了一条腿,如今与幼弟相依为命,一直病体成疴,温美人大约是记挂着家中吧。”
若非为了温家兄弟二人,想来温舒宜也不会费尽心思入宫,更是不会听从太后的指示。
李忠一言,褚彦沉默稍许,道:“命黄太医明日出宫一趟,朕此前见过温泽,是个可用之才,让黄太医尽量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