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凡向后挪了挪,点点头,“当然可以···”
老头很有优雅地坐下,因为身材高大而且有些肥胖,竟然占了夏一凡的一些作为,他很是歉意地说到,“抱歉,我第一次做经济舱,身体有些大,若有冒犯还请见谅。”
“在华夏,没有人会谴责一个老人的无心之失。”夏一凡倒是很乐意跟这个老人好好聊聊,看看能不能帮段洛飞套出点有用的信息来。
“哦呵呵,我可不是弱者!”彼得倒是释然,“想不到华夏的年轻人竟然如此有礼貌,难能可贵。”
“华夏乃礼仪之邦,老吾老以及人之老,这是传统的美德。”
“抱歉,我收回曾经的某些不当言论。”彼得已经被夏一凡的礼貌和优雅折服,“我曾经去华夏旅游过,那里的人们不懂法律,不懂得规矩····”
听着彼得的讲述,夏一凡微微笑,这老头子对于华夏的概念似乎依旧停留在清朝时候,男人的辫子上和十年动乱之后的落后与混乱之上。
“老爷子,那都是猴年马月的历史啦,早就被送进了博物馆。不得不承认,我们国家曾经经历过惨无人道的侵略,也经历过泯灭人性的统治,但是那并非我们真正的华夏文化,而这些年,我们华夏文化在回归传统,回归那温情理性而又富有浪漫的华夏文化。”
紧接着夏一凡给彼得讲了淝水之战,泓水之战,辛弃疾、陈庆之、先礼后兵等故事,让彼得叹为观止。
“想到,华夏还有如此绅士,如此勇敢之人。”彼得陷入了沉思,转而跟夏一凡讨论华夏文化,他对华夏的道家文化却是很感兴趣,用他自己的话说,“本以为,法国才是世界上最具有修养的国家。但是这几年我在研究华夏文化,也发现了自己曾经对华夏文化的误解,所以我现在在研究道家文化,在四川有个令人尊敬的道家绅士,人称三心,他帮助过我以及我的家族,所以这次去华夏,就是要好好拜访他的···”
提起三心道长,夏一凡又是一阵的心伤。
飞机传来了要起飞的消息,这时候乘务长走来,蹲在彼得的身旁,说到,“尊敬的彼得先生,我们请您到头等舱安坐。”
彼得有些迟疑,有礼貌地问,“我占了别人的座位吗?还是我坐在这里妨碍了哪位?”
乘务长露出了职业微笑,“这些都没有,只是我们乘务组一致认为您是值得尊重的长者,您和您的父亲为华夏所做的一切,我们理应待您为上宾!”
“我父亲的确救助过华夏人,但是我并没有做出什么太大的事情,甚至甚至还给华夏造成了一定的伤害。这件事情我必须澄清。如果我坐在这里没有妨碍谁,那就请把这个作为留给我,我很喜欢跟这位年轻的先生聊聊。”彼得微笑着回应乘务长。
这句话让夏一凡肃然起敬,这个老头看来是真优雅也是实在之人,跟三心道长也有过缘分,曾经对华夏也是有一定的误解,现在看来得好好结交一番。
“三心道长,他老人家已经仙逝···”
“咦,你竟然知道他,小伙子,你不要骗我···”
“我就是三心道长的再传弟子,我叫夏一凡···”
“小兄弟,神说,欺骗是原罪,你这么年轻···”
夏一凡拿出几块破碎的玉佩,虽然在巴黎找了金匠给修补过,但是在夏一凡的坚持下,依旧将那颗打碎玉佩的子弹留在了玉佩之上。
彼得看到这块玉佩,赶忙捧在手心上,从衣兜里掏出眼镜戴上,仔细地看着这块玉佩。这个双鱼形状的玉佩之下,正是三颗心的形状,三颗心中雕刻着小字“三心”。只是因为被子弹打碎,玉佩变得残缺,心字少了连个点,三心变成了一心。
“没错,正是他的随身物品,我听他讲课的时候,他给我们展示过。似乎叫做清心诀!”
夏一凡收回自己的玉佩对着彼得点点头,“正是清心诀。”
对于三心道长的去世,彼得是感慨万分,对着夏一凡说道,“既然你是三心道长的传人,那么我可以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帮你完成一个心愿。这也算是对他老人家的回馈吧。”
“不,三心道长还有家人,这个心愿理应由他的家人来提。”
对于夏一凡的不贪心,彼得十分欣慰,两人就这样聊了深夜,最终因为劳累而沉沉睡去,一觉醒来已经到了北京机场。
彼得因为需要办理入境手续,需要在北京呆两天,夏一凡则要立刻赶回山城,因为曲戴陌传来了一个信息,有几个咨询者点名要夏一凡来咨询。
两人留下了联系方式,然后分开。
“哎,我就是劳碌的命。”坐在去往山城的飞机上,夏一凡不禁感叹。
法国巴黎之行,如同梦幻一般,好在有惊无险。经历了一场场动乱,让他更加感受到和平的可贵。
龙小庄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表现正常,但是在独处的时候,很容易出现精神问题,这点依旧让夏一凡头疼。但是苏菲亚的出现,倒是让龙小庄振作了许多,而且会长时间凝视这苏菲亚的脸,一时间含情脉脉充满爱意,又一时间长吁短叹面容上满是生死离别之苦。
这让天**漫的法国女孩很是兴奋,认为自己遇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子,一路都沉浸在爱情的幻想之中。
夏一凡断定,龙小庄曾经的经历一定跟一个长得很像苏菲亚的女孩有关,那这个女孩会是谁?
趁着苏菲亚在,龙小庄清醒,夏一凡决定在回到山城之后,直接解决龙小庄的心理问题。所以回到山城,开门见山,夏一凡连夜将龙小庄抓到了自己的心理咨询室中,他要趁机打开这个铁血军人的心扉。
“大壮,告诉我,你看苏菲亚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感觉!”
“很像一个故人,一个刻骨铭心的人,可惜我想不起来这个人姓甚名谁?”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问,到了半夜夏一凡也不曾问出个名堂来。
“给我讲讲战争吧,我看你在法国的时候,还是很正常的,至少恢复了你曾经的模样。”
“战争!”龙小庄有些痛苦地抓着头发,“十分残酷而丧失人性。如果有可能,我想永远都不要再接触战争,更不想让杀人成为我的本能。”
龙小庄努力地回忆着自己曾经参与的战争,枪林弹雨,狼烟四起,这些都是发生在边境的战争,发生在非洲、美洲等地的战争。
以战争为切入点,龙小庄的讲述渐渐进入了兴奋状态,他竟然能够记得起自己参与的每一个救援活动,每一次突击行动,还有那场以“死神”为代号的复仇行动。
在他的回忆中,每一个细节都让夏一凡用身临其境这个幻境给还原过来,哪怕是战友的牺牲,普通百姓的死亡,都让龙小庄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