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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PO文学 > 穿越重生 > 七零反派的心头肉 > 第51节
  那时候傅十冬才十岁出头的年纪,被迫休学没几年好不容易盼来学校复课又赶上大哥出事。
  一边忙着挣钱一边还要照顾家人,就这样他再也没去过学校读书。
  在初中课本旁边还有几本高中教科书,外面的封面被损坏严重,里面的书页却有八成新。
  傅十冬迟疑一瞬,然后把它们从书堆里捡出来放到一旁。
  除此之外,他又翻找出好几本画册和一套《数理化自学丛书》,一并把它们装进自己的布兜子里。
  回到门口处,老头儿连瞧都没瞧一眼他拿的是啥,过秤收钱就放人走了。
  临了还不忘多句嘴,“小孩子还是多读书好,如果有条件要送去学校才行。”
  “……”
  下午回到家,叶凝瑶不在,傅十冬把那些书放进炕箱里,单挑出那几本画册给傅年送了过去。
  两个孩子都出去玩了,家里只有庄秀芝在。
  他把画册放到桌上后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出声问道:“嫂子,你说咱们把傅年送去学校读书怎么样?”
  “读书?”庄秀芝惊讶地抬起眼,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他能行吗?”
  先不说有没有学校愿意收,傅年有生理缺陷会不会被别人欺负?
  其实傅十冬也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但孩子今年十多岁了,如果再不读书,将来只会和他一样。
  “最近傅年的反应好像比从前灵敏很多,我觉得不如咱们试一试。”
  今年秋天,傅媛也该上小学了,傅年还在村子里闲晃只会被耽误。
  庄秀芝蹙起眉,思虑再三,最后点点头同意了,“那就让他试试吧,等到了秋天让他和园园一块上学。”
  ……
  一天后,京市。
  伴随着鸣笛声火车缓缓驶入站台,叶凝远扶了下帽檐深吸一口气,拎着行李下了车。
  他没有直接回部队或回家,而是坐上公交车去往市里的机器厂找父亲叶正言。
  之前离开时,叶家父母都知道他哪天回来,钱淑华像是猜到了他的举动,早晨跟着丈夫来到机器厂,一屁股坐在办公室里就没挪过坑。
  叶正言抽抽嘴角,敢怒不敢言。
  叶凝远风尘仆仆地赶来,一进办公室正好对上他妈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呦,你离开之前是怎么跟我说的?怎么刚下火车就跑这来了?”
  “妈,我猜到你会来这儿就没回家。”叶凝远心虚地摸上鼻尖儿,眼神闪躲着母亲犀利的目光,讪讪一笑。
  “你可真会猜。”钱淑华没去拆穿儿子的谎言,家里这俩孩子从小到大都跟他们的父亲关系更好一些,这种醋吃多了也就麻木了。
  “快说吧,你妹现在怎么样?”
  “她挺好的。”叶凝远含糊其辞地说道,同时从行李袋里拿出不少东西放到办公桌上,“这都是她让我带回来给你们的。”
  除了一些当地的土特产,还有一大罐蜂蜜、香囊和好几瓶桃花丸。
  他随手拿起一小瓶桃花丸递过去,“我妹说这个吃了美容养颜,让你一天吃一粒,连吃七天。”
  钱淑华接过药瓶放到旁边没多看一眼,此时更关心女儿的近况,“你还没告诉我她现在怎么样,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知道他妈没那么好糊弄,叶凝远强作淡定,“我能瞒你什么啊?她过得真挺好。”
  钱淑华仔细打量着他,见他不像是撒谎,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那你说说,她和江淮为什么分手?”
  提到这个话题,叶凝远不自觉地看向父亲,钱淑华女士不但脾气大心脏还不太好,也不知道随身带没带救心丸,他有些犹豫要不要现在就说出事实真相。
  两父子默契地交换一个眼神,他心思一转有了说辞,“江淮和我妹都是那种闷声不吭的性格,两块石头在一起早晚会分手,他俩现在各过各的挺好。”
  “就这样?”钱淑华显然不信他这些胡言乱语,她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一脸严肃地说:“叶凝远同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作为军人你可不能撒谎隐瞒事实真相。”
  “我没撒谎啊。”他说得就是事实,只不过是个笼统的事实。
  “不说是吧?行!我明天买火车票亲自过去查。”钱淑华这个妇女主任可不是白当的,直觉告诉她,女儿在那边肯定吃了亏,她会和江淮分手绝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第34章 调离 ——
  叶正言一听这话立刻反驳道:“你干啥去啊?别给孩子添麻烦!”
  “你是不是知道出了什么事?”钱淑华瞪向他,仿佛要穿过外表看到本质。
  “你们有事瞒我?今天不把话说清楚谁都别想走!”
  “我知道什么啊?你一天竟瞎想。”叶正言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其实他是真的啥也不知道,为了清者自清,只能睇给儿子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
  看样子糊弄不过去,叶凝远重重叹气,“妈,你要不先吃一颗救心丸吧。”
  啥事听了需要救心丸?夫妻二人心里皆是咯噔一下。
  “我用不着吃,你快说!”
  叶凝远瞅瞅她只能老实交代道:“瑶瑶和江淮确实分手了,而且江淮在那边还结婚了。”
  “啥?结婚!”听者同时出声。
  俩孩子刚分手,男方就另娶他人,这其中的猫腻明眼人一目了然。
  感受到妻子的愤怒,叶正言心里乱得不行,他不禁喃喃自语道:“也许不是你想的那样,江淮不是那样的孩子。”
  “当初我就说别整亲上加亲那一套,可你偏不听!”想到女儿在那人生地不熟的乡下遭遇背叛,她恨不得马上坐火车过去问个清楚。
  “到现在你还替那臭小子说话,难道你儿子还能说假话骗你?!”
  叶凝远一直在旁边注意母亲的一举一动,见钱淑华因为生气脸色通红,他立刻贴心地倒了杯白开水,并出言相劝道:“妈,你别那么激动,我妹现在变得可凶了,没人能欺负她。”
  “凶点儿好,凶点儿好…不然挨欺负了都没人能帮她。”钱淑华感觉自己憋屈得不行,眼泪围着眼眶转,“我辛辛苦苦养大的闺女,凭啥让人欺负?江淮那个白眼狼最好别回京市,不然我跟他没完!”
  “凝远,到底怎么回事?真是江淮见异思迁了?”叶正言仍是一脸不可置信,他不相信平时品行端正的孩子能干出这种缺德事。
  “爸,我在那里呆了一个星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得差不多才回来,这件事上,的确是江淮做得不对。”
  叶凝远知道,其实这件事对他爸的打击是最大的,江淮可以说算是叶家的半个儿子,谁会想到有一天双方的关系会落个这样的处境?
  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叶正言颓下肩膀,仿佛整个人被抽走了力气,他紧抿着嘴从椅子上站起身往外走。
  落寞的神情令人心疼。
  叶凝远刚想追过去就被钱淑华一把拦住了,“你让他自己一个人静静吧,亲手养出个这样的玩意,估计他心里比谁都难受。”
  虽然他们夫妻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但被最亲近的人这样捅一刀,换成是谁都需要适应一段时间。
  “你妹在那边真没事?我明天去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回城的名额把她调回来。”
  叶凝远眨了一下眼睛,没敢对视她的目光,“她在那里挺开心,我也提过回城的事,她说她要为国家做贡献,暂时不打算回来。”
  “她真这么说的?还是她对江淮仍旧不死心?”钱淑华对女儿这种思想觉悟感到意外,难道受一次打击真的能让人快速成长?
  “绝对没有!她对江淮早就放下了,你放心吧。我妹她现在变化很大,等春节回来的时候她说要送你个惊喜。”想到那有可能是惊吓,叶凝远不厚道地笑了。
  “啥惊喜?我用不着她给我惊喜,她只要开开心心的比什么都强!”想到女儿还和江淮在一个村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她就觉得气儿不顺。
  敢欺负她钱淑华的闺女,管他是谁都甭想有好果子吃!
  ……
  一个星期后,一份《知识青年调动通知单》从市里派发至大洼村,这份通知把孟家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只见上面写道:“根据市劳动局第三号通知,大洼村生产大队知识青年江淮同志调至余家村生产大队另行分配工作,请即通知本人办好有关手续,于七月一日前去余家村报到。”
  余家头距离大洼村45公里远,来回一趟要七个小时。虽然同在一个城市,可不管是地理位置还是物产资源都差异极大。
  如果说大洼村的土地能让人填饱肚子,那么余家村就是个贫困村,吃不饱穿不暖是常态。
  平白无故被调去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最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的人是孟迎莹。
  新婚燕尔就要两地分居,她只能把气撒在孟迎武身上。
  “为什么江淮会被调走?你怎么当的大队长?”
  “这关我啥事啊?我本事再大还能管到市里去?”孟迎武瞥她一眼,最近心情沮丧有些受够了她的臭脾气。
  “他是你妹夫,难道你要看着我们两地分居吗?”江淮的心没在自己这里,如果两人再分开住,孟迎莹对未来的变化没有什么信心。
  万一那男人又喜欢上别人该怎么办?
  “你不会搬过去?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不是挺正常么?”
  村里的女人都以夫为天,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她不跟着她家男人走,难道还想赖在娘家是咋的?
  “我不去!”孟迎莹曾经去过一次余家村,那破地方还不如大洼村,如果让她在那种环境生活几年还不如弄死她算了。
  “别忘了大队长这职位你还是靠我才得来的,反正我不管,江淮不能被调走!”每次在争执不下的时候,孟迎莹都会说这句话,而孟迎武也是理亏地随她使唤。
  可这次的确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围,他一直沉着脸最终爆发隐忍的怒意,“每次都这是这句话,你腻不腻?要不大队长给你来当,我是没本事帮你!”
  在这个村子里,孟迎莹能仰仗的人只有这个便宜大哥。见他真的动怒了,理智勉强在线的她只能撂下面子赶紧哄人,“我这不是着急嘛,你看你这脾气,怎么?最近谁又惹你了?”
  最近孟迎武是吃不好睡不好,俗话说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庄秀芝。
  哪怕命根子差点被那女人废了,依然还是想得到她。
  可算有人愿意和自己唠唠知心嗑,他往外望了一眼小声请教道:“你说……怎样才能打动一个女人的心?”
  以往,孟迎武都是靠抢的,女人嘛,睡几次她的心就跟着你了。
  他也想睡庄秀芝,可惜却碰了钉子。
  有傅十冬那个狼崽子在,用抢的显然是行不通。
  “你又相中哪家姑娘了?”上次受伤,孟迎武一直牙关紧闭套不出任何信息,孟迎莹倒是很好奇那个女人是谁?
  “先不告诉你,等事成了再跟你说。”知道她对傅家人的意见很大,他才不会说出来任其瞎捣乱。
  对于自己的调离,江淮可以说是毫无反应,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内。
  孟迎莹问过他多次,想知道是谁故意整他,不过直到七月一日江淮拎着行李离开村子,她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