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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一的剑鞘?对8起我想歪了……】
  【???你很有问题】
  【不是吧,这破路也能开?】
  只可惜感动氛围还没持续多久,就因为某条弹幕的变色而走向另一个方向。
  “痛不痛?”叶知瑜低声问道。
  尽管几人模样此时都称不上清爽潇洒,但容与根本就是浑身浴血,比他们看起来都要凄惨,刚才若不是有江清月的止血秘药,剑骨移植过程风险根本只多不少。
  然而在整个过程中,容与没有叫过一声痛,实在不行,也只是眉梢微微颤抖。
  掌门对他有句评价确实没说错。
  容与最擅长忍痛。
  可擅长忍痛与觉得不痛本就是两个概念。
  “不痛。”容与的回答不出所料,但所有人都感觉到他的气质再度缓和,至少不会让人再觉得如同针扎。
  姚末不禁难掩惊异地瞥了眼叶知瑜,在驯服容与这方面,叶知瑜的手段远超他的想象。
  出于职业病,他忍不住再度推断起这两人的曾经。
  是怎样的经历造就了他们如此特别的关系?
  那个凛冽如长剑出鞘的少年天才,在与叶知瑜对视相处时,便如乖顺沉默的猫咪。
  容与的叶知瑜的依赖顺从几乎肉眼可见,而且他也不在乎会被人看出自己的弱点所在,也不介意外人可能因此的风言风语。
  姚末甚至怀疑,即使叶知瑜要他的姓名,容与也会引颈就戮。
  这对于一个千年难得一遇,万年或许一出的天才来说根本不该存在。
  至少姚末从来没在古籍中看过,哪位大能会因心仪之人的一句话而自戕。
  所以下一秒姚末便放弃了这个无端的猜测。
  另外叶知瑜看起来也同样是如此潇洒爽朗的女子。
  同为天才,却比任何人都要对彼此依赖。
  世上再不会有比这更奇怪,更深刻的感情关系了。
  尽管世人说玄寂宗门下尽是神棍,然而他们往往能断定天下大事,绝不只是靠算卦,更是广博的情报来源、学识眼界造就了独特眼界。
  此时姚末便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必须了解有关容与叶知瑜的情报,并加入引导他们。
  未来的天下大势必然在此二人。
  江清月开口道:“所以……海济帆死前那句话什么意思?能否请二位为我解惑?”
  在场众人中,她的思绪最为单纯,始终都是围绕海明风展开。
  她语气谨慎有礼,比起启程时那个矜持高贵的小姐,此时的她性情沉稳了不少。
  她说的事叶知瑜有印象。
  或许是嘴硬,海济帆断气前专门对容与大吼了一句“主使此事的分明不是我父子,那人的嫡传弟子就在你身边,你却只敢对我发作,只不过是欺软怕硬罢了,哈哈哈哈哈!”
  江清月对海济帆一言一行均十分关注,这句话居然也记得清楚。
  “你当真要听么?”叶知瑜瞥她一眼,念及她的转变以及对容与的帮助,好意提醒道,“要是听了这句话,你便真的没有回头机会了。”
  可江清月听到这句提醒,只是稍稍犹豫,便狠狠点头,仿佛痛恨自己方才那一瞬的犹豫似的。
  虽然经历巨变,但大小姐意气正直的性子其实仍然未变。
  她清楚听到了主使二字,知道此事关系到海明风的悲剧来源,因此明知这话关系重大,也要询问。
  也不知道海明风知道他死后得到如此深情会不会觉得高兴。
  得了江清月的肯定,叶知瑜转头对姚末说道:“如果你胆小,我劝你捂住耳朵。”
  都是有名有号的人物,姚末还不至于不识相到偷听。
  然而姚末不知为何亦是摇头。
  见他坚持,叶知瑜也没问缘由,说道:“很简单,因为当年夺取剑骨,覆灭容氏一族的主谋,就是天玄宗掌门守一。”
  江清月二人楞了一下,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随后江清月脱口而出:“那不是掌门师叔么!”
  更是叶知瑜的授业恩师!
  然而叶知瑜却和容与关系亲密……
  江清月想起来,容与也是掌门提拔到内门的旁听弟子。
  只是现在亲眼见证容与突破化神,再想到所谓旁听弟子的身份,她心中不由觉得格外讽刺。
  叶知瑜简单解释了容与和掌门的纠葛,随后说道:“而且那老狗对我也不怀好意,他胆怯懦弱,因此前不久才喂我服下蛊毒,想要彻底控制我,我推测他当初破格收下我,多半是为了我身上某件他垂涎的东西。”
  二人不禁默然点头。
  考虑到叶知瑜天阶的资质,这种说法可能性极大。
  只是叶知瑜既然是天阶下品,容与又怎会是黄阶那等评价?难道是入门大阵出了问题?
  江清月很想问这个问题,但这已经超出她现在被信任的范畴,所以将这句话咽了下去。
  在她心中转而升起的是深深的痛恨与无力。
  掌门是导致这一切悲剧的根源,却也是她的师叔,此前她一直对其敬重有加。
  如今又要她如何抉择?
  她不过是刚刚摆脱些许逼死挚爱之人的悲痛,便又陷入如此艰难的抉择。
  “我选择告诉你们是因为在容与取得剑骨的过程里,你们或多或少都提供了帮助,”叶知瑜话锋一转,“但为了保护容与,我不能容许他融合这块剑骨的事情流传出去,你们应该能理解吧?”
  叶知瑜暗示的方法众人心里都清楚,那是最流行,也是最可靠的方法
  血誓。
  解决此事的法子也简单,只要面前两人愿意以道心性命起血誓,那么在他们出现泄密行为之前,便会因誓言而死。
  有着容与这样的武力保证,叶知瑜自信能够令这两人立誓,或者干脆去死,所以透露秘密时态度没有犹豫,容与也没有出言阻止。
  可令她意外的是,这两人答应起誓的态度均非常爽快。
  他们既是考虑到容与的武力震慑,又是有着各自的理由。
  江清月自知容与有充分复仇的道理,而且海明风之死足够惨烈,因此愿意为容与保密。
  她之前主动提出帮助容与移植剑骨的行为已经能够说明她的态度了。
  起誓过程中,姚末神色坦然,甚至难掩激动情绪。
  作为玄寂宗,知道如此震撼人心甚至关系到天下苍生千年命运的秘密,简直就是得了无上甘霖,激动是理所当然的。
  而江清月表情便不够稳定了,似乎是在纠结什么事情,一直心神不定,阐述自己的誓言条件甚至还要叶知瑜提醒补充了两句。
  在正式起誓之前,她终于忍不住袒露了自己的担忧。
  她央求叶知瑜届时不要滥杀无辜。
  她压根不怀疑容与是否会具有这样实力的问题。
  开玩笑,十六岁的化神期,天下有几个?
  拥有这样失礼,又能够叫出名字的,无不是彪炳史册金光闪闪的大人物,千万年一出的绝世天才!
  这种人物,真要记恨什么门派,想要复仇绝对不难。
  江清月大概是潜意识里感受到了容与对叶知瑜的看重,所以本能的向全场地位最高之人求情,自己倒未必是玩弄心计。
  这是生物趋利避害的本能,无可厚非。
  可叶知瑜的态度远比她想的冷静客观。
  “你不要求我,我没有权利替容与仁慈。”叶知瑜看向容与,“我在这里说清楚,我本身对天玄宗没有感情,入门时日很短,一个朋友都没有,所谓的无辜之人对我而言也只是陌生的同门罢了,你只要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即可,不需要考虑我的想法。”
  容与擅长忍耐,可叶知瑜不希望他因为自己而在这种关键事情上忍耐。
  她自然也是有关系不错的同门,但真想保住谁,到时行事稍微变通些即可,容与也不会介意。
  在这里表态则是纯粹的原则问题,她的丝毫动摇都有可能伤害容与的心。
  叶知瑜当然分得清轻重。
  她至今的一切作为,无不是想要逐渐引导改善容与封闭的内心性格。
  这点来说她与姚末居然有些思想共同之处,姚末希望能让容与走向正道,而她则希望容与能够活得更加自在。
  她喜爱容与对她全身心的爱慕,可她不希望容与是个脑子里只有叶知瑜三字的废人。
  那她本质来说,与掌门那老狗没有任何区别。
  叶知瑜没有意识到,从入门大阵到现在,她的心态同样在逐渐转变。
  江清月微微抿唇,她知道叶知瑜说得有道理,而且叶知瑜如果没有撒谎,那对方与天玄宗没有感情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因此她只能将目光转向容与,目光诚恳哀切地看着他。
  她确实与之前那个大小姐不同了。
  容与语气平静:“你于我有恩,若你关系深切之人与我仇恨不深,我会放过。而你若是有其他想要的,只要不过分,我都会为你取来。”
  姚末心中微动,容与这句话含有很大信息量,表露出来的东西与他之前猜测的又有些不同。
  他原以为容与残暴嗜杀,唯有叶知瑜开口方能叫其有所收敛,然而现在从他这句话表露的态度来看,居然也能称得上句做事恩仇分明,条理清晰。
  江清月勉强一笑,没有争取更多保证,她知道这已经是容与能够对她做出的最大回报。
  商议清楚事后关于古剑门灭门案的始末说法,以及剑骨下落的交代,两人便陆续起誓。
  在发誓后,一些事情便能够提上台面来说了。
  “那你呢?”叶知瑜看向一直都在看热闹的姚末,“为什么偏要凑热闹?这秘密你听的可还满意?”
  姚末知道她这是起疑,连忙为自己澄清。
  “玄寂宗有参悟天意庇佑天下苍生的重任,身为首徒,我更是义不容辞。”姚末连忙表明宗门精神纲领,“天下大势在容兄,我必须引起走向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