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开口的是那位染着一头铂金发色的富二代,之所以看得出这位是个富二代,实在是因为他太年轻,而他耳朵上那颗贝克汉姆同款的大克拉钻石耳钉又太夺人眼球。
这位撸起袖子给几位老成员看他手腕上套着的一枚疑似青铜制地的镯子,然后问:“几位大哥我问一下哈,从画里出去之后,我手上的表还能变回去吧?”
众人:“……”原来这镯子是手表退化后的体现……
卫东十分无语地看着他:“哥们儿你难道不该先关心一下自己能不能从画里出去吗?”
“卧槽我这表可是百达翡丽的,比我命值钱多了!”富二代说。
卫东:“……百什么达?”
富二代:“百达翡丽!”
卫东:“多钱?”
富二代:“二百九十多万吧。”
卫东:“………………百什么达?”
富二代:“这表要坏了,张叔就要失业了。”
卫东:“张叔是干嘛的?”
富二代:“专门给我保养手表的佣人。”
卫东:“………………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
富二代:“对了,我叫罗勏(bù),勏劶的勏,你们可以叫我萝卜,也可以叫我罗罗布。”
卫东:“勏是啥意思?”
富二代:“就‘用力’的意思。”
卫东:“……这名儿……怎么有点儿猥琐……”
富二代:“大概我爸当初给我起名的时候希望我以后猥琐发育别浪吧。”
卫东:“……”你现在就已经很浪了好嘛。
柯寻懒得再听这两个逗比继续聊下去,把刚才牧怿然讲的关于“燃犀”的因果给所有人又讲了一遍。
“既然和‘燃犀’有关,”秦赐道,“那么我们接下来就搜查一下这艘船上是否有犀角。”
众人没有异议,从甲板集体转移至下层船舱,也没有人进行安排,十三个人自然而然地分成了两批,新人自组一批,罗勏混在老成员里是另一批。
两批人分头搜索船舱,一批从头向尾搜,另一批从尾向头搜。
“我问一下啊,”罗勏举着自己的手机给大家照明,“你们进的前几幅画,也是一共只有十三个人吗?画里没有别人?我是说,画里的人。”
“有啊。”卫东答他,“根据画的内容不同,有的画只有我们十三个画外人,有的画也有许多画内人。”
“那为什么这幅画没有画内人?”罗勏说,“这是一艘大船吧?这是在茫茫大海上的吧?没有画内人的话,这船怎么航行到这儿的?”
“此言有理啊……”卫东看向同伴们,“船长呢?船员呢?难不成咱们这些人里,有人的角色就是船长?有人会开船吗?”
“即便是画,也应该有逻辑性并合乎常理,”秦赐颔首,“除非是像《净土》那样,本来就以夸张的动画片为主题的怪奇类画作。以这艘船的规模来看,想要让它远程航行,一要借助风力,二要借助人力,并且人力应该也不能太少,否则无法掌控这样大规模的船只。”
“我观察过甲板上层建筑的房间,”牧怿然开口,“很多房间内的床铺和洗漱用具都是被人用过的,这说明在此之前,船上应该有不少‘人’,而我们进入画中的时间节点,正是画作所表达的事件进行到一定阶段之时,所以我们或可认为,这艘船上曾经有船长和许多船员,但因事件发展,最后只剩下了十三名‘船员’,而我们所扮演的角色,就是这十三个人。”
“这么看来,船长和其他船员的失踪,或许和‘燃犀’有直接的关系。”朱浩文道。
“那他们闲着没事为什么要燃犀?”罗勏问。
“为了照鬼怪?”柯寻思考,“然后就像牛渚燃犀故事里的温峤一样,不到十天就纷纷死去了?”
罗勏把手机的光照向他:“那咱们为什么还要找犀角?找出来继续照鬼怪,然后死掉?”
柯寻眯晃瞎我了表弟同学。找犀角出来不见得就是要烧它,这东西很明显是本画的重要道具,说不定跟钤印有关,所以必须得找到。”
“表”弟罗勏同学“哦”了一声,把手机的光挪开,又照向牧怿然:“这位哥哥,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话少点,猥琐点,继续找,行吗?”柯寻睨他一眼。
“行行行,你长得帅你说了算。”罗勏性子里倒是一点儿都没有富二代的傲气,刚把手机的光挪开,就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卧槽”一声,指向牧怿然,“我想起来了!你是我爸偶像!他办公桌抽屉里还有你照片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