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不管什么我都愿意。”
苏簌簌自嘲地扬起唇角:“不后悔?殿下,你到底爱我哪点?爱我色相,还是爱我一身风尘?”
景阳提起茶壶却发现壶里空荡荡的滴水未剩,她干脆也喝了口酒,那股辛辣流过喉咙,她轻笑着:“我也不知。可就是喜欢,又有什么办法?”
“那你愿为我做一件事吗?”
苏簌簌拾起放在桌上的人.皮面具,轻声道:“戴上它,来陪我。”
“什么?”景阳被她一句话镇在当场:“你……”
“戴上它,你不愿意吗?”
风声阵阵,时光在这一刻凝滞,确定她没有开玩笑,确定她是认真的,那股荒唐错乱的感觉充斥在景阳心田,她痛苦道:“你一定要这样吗?一定非他不可吗?”
她问了两个‘一定’,苏簌簌别开脸不言语,须臾,她沉声道:“你可以选择接受,也可以拒绝。”
“我接受。”景阳接过那层轻薄的面具。
苏簌簌冰凉的眸光转而浸满柔情,她笑了笑:“阿槐,我喜欢你。”
她的手从那张脸抚过,酒意发作便拉着人往榻上去。
如此自欺欺人,如此执迷不悟,景阳自己也说不明白,她为何要接受。她想离簌簌近点,她想走到她心里去,却没想过,她是以‘姜槐’的身份,与心爱的女人躺在榻上。
“阿槐……阿槐……”
一声声温柔的轻唤,喊得景阳生不如死。
红绡暖帐,翻云覆雨,这是她距离簌簌最近的一次,也是离她最远的一次。
咫尺天涯,莫过于此。
“阿槐…我爱你,我最爱你……”
泪从她眼角滑落,在所有热情与疯狂结束的那一刻,景阳心想,陷在情爱里的人,真是卑微啊。
一眼误终生,簌簌是这样,她也是这样。
荒唐至极。
阵痛传来,景阳清楚的意识到,这辈子,她算是栽了。
“阿槐,你爱我吗?”苏簌簌热情地拥住她:“阿槐,你想不想要我?”
披着姜槐的假面,景阳说不清楚到底是谁疯了,是簌簌疯了?还是她也跟着疯了?
她动动嘴唇,喃喃道:“想。”
今日过去,她们会是最亲密的关系,最不可思议的情人。一次次的放纵里景阳听她柔情百般地喊着姜槐的名字,眼泪落下,砸在美人柔软的胸前。
从软榻下来的那一刻,夜深人静,最初的情潮翻涌后,苏簌簌苍白着脸漠然道:“东西放下,你走吧。”
人.皮面具被放在桌上,景阳软着腿脚穿好衣服,一声不吭地自暗夜离去。寒风凛冽,踏出这道门,她在风里哭得肝肠寸断。
苏簌簌听着那隐隐约约的哭声,闭上眼,落下两行清泪。
在爱情里,谁先动心,谁就输了。
她输给了姜槐,景阳输给了她。
一场又一场的颠倒疯狂,待清醒后,苏簌簌瘫软在榻,巨大的空虚填满了她的心。
她想姜槐,想和她过一辈子。
长夜漫漫,星月当空。
鸾山谷底。
从温泉出来的姜槐望着躺在玉石上的小姑娘,柔声道:“阿瓷如此容易害羞,这可怎生是好?”
“阿兄不喜欢吗?”
“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