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瞬息万变,防不胜防!
听她喊‘别走’,姜槐火热的心跟着快速跳了下。
听她说‘需要帮助’,姜槐恨不能把人捧手心好好疼爱。
此时再听她软软的哭诉手疼,姜槐鼻尖忍不住发酸——她该早来的,瞧把她的小姑娘累得。
“拿不动么?”
她接过云瓷怀里的萝卜白菜大冬瓜,指腹不小心从小姑娘指尖擦过,笑得越发轻佻,叹息道:“小姐身子真香啊~”
云瓷迅速收回手,眼里闪过挣扎,这真是阿兄吗?怎如此轻浮?
若是旁人她觉得恶心,可若是阿兄呢?
只要一想到阿兄戴着假面在大庭广众之下偷偷轻薄她,她就羞得想逃。
是阿兄的话,她非但不觉恶心,整个灵魂都能为她倾倒。
气息不对,声音不对,就连身量也不对,那张脸……她抬头看了眼,那张脸与往日相比,一没店小二秀气,二没白衣书生矜贵俊美,那她到底是不是阿兄?
该如何识破呢?睁眼陌生,闭眼熟悉,总不能闭着眼感受眼前这人吧?云瓷垂眸沉思。
姜槐心里生出窃喜,看样子阿瓷还没认出她,那她继续调戏下去会挨打吗?
余光瞥见念儿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到底顾及女儿家名声,她退开两步。
不远处,世家子三步两步冲上前来,斥道:“哪来的浪荡子,柳小姐也是你能搭讪的?”
姜槐眉眼流出三分邪气,笑嘻嘻道:“哪里在搭讪,我明明在助人为乐啊。”
助人为乐!!
世家子就没见过脸皮如此厚的!
更过分的是,少年郎歪头便问:“小姐,你说,我是不是在助人为乐啊?”
隔着三两步的距离,云瓷点头:“当然是。”
是阿兄的话,她的确很开心。
可若是旁人……
她眸光忽闪,捻了捻指腹:不可能是旁人吧,能撩动她心弦的这世上唯阿兄一人。她笑,她不笑,她抬头,她低头,这些,都是姜槐才能给她的感觉啊。
尤其刚才,她离得那么近,肆意轻佻,云瓷紧张地呼吸都要停止。
她不信眼前之人不是阿兄,阿兄天纵之才,肯定又想了什么鬼主意蒙混过关。
这个大骗子!哼!
世家子无话可说。
看看云瓷,再看看麻衣少年,如何也想不到两人会轻易合了眼缘。柳小姐这品味……啧!柳小姐正经君子不喜欢,喜欢雅痞浪荡的?
唉。早知如此,他们作何故作斯文?
大禹国慕风流,走在大街上一眼定终生的也不少。口味这东西,素来没有缘由。世家子叹息远去。
姜槐回眸,问云瓷:“小姐手还疼吗?”
云瓷轻笑,眸光流转间生动迷人:“疼如何,不疼,又如何?”
“疼的话……”姜槐与她并肩而行,应至拐角,忽将云瓷扯进窄巷!
念儿一声惊呼,想要喊人,被自家小姐一道制止的眼神钉在原地——娘嘞,青天白日的,这么刺激的吗!
她做贼似的守在巷口,小心脏砰砰跳。满脑子都是——小姐如此,公子知道吗?公子知道后会不会怒起砍人啊!
云瓷暗暗轻喘,起初她也被惊着,可一想到此人极有可能是阿兄假扮,心就禁不住柔软,她也想看看,这麻衣少年到底要做什么,偷将她扯进无人窄巷,意欲何为。
不知何时,姜槐怀里的白菜冬瓜被整整齐齐码放一旁,她将小姑娘堵在墙角,极尽的距离,呼吸缠绕着呼吸,她笑得不怀好意:“小姐竟也不反抗么?”
云瓷不动声色推开她,秀眉轻挑,卷起一分姜槐在她身上从未见过的锋芒气势:“怎的?你还想对我做什么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