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夜子爵，她愿意做很多事，愿意为夜子爵去学她不会的，不懂的，不明白的。
可是，还有很多事她无能为力，她的生命在转动，在流失，她的一切都不是一成不变的。
“别自责，晨晨跟爷是不一样的，爷能做的事晨晨做不了，可晨晨能做的，爷也不一定能做。”
“我们先吃点东西，爷等会再教你如何看这些书。”
晨晨安静的点头，她看到了夜凌眼里的血丝，却不敢叫他停下。
忙忙碌碌的过了一天，可晨晨还是没有把那些东西认全。
夜凌挑出来十几本书，每一本都厚厚的，特别是那些经文，看起来都晕了。
直到夜晚，夜凌看着也心疼，勾了勾手指让她过来说道：“晨晨，要是学不会也可以，把字认全，以后每天在子爵哪里念一个小时，这样你记不住，子爵也能记住。”
说出来夜凌轻松了很多，其实这招他早想到了，可要是一开始就这么说，晨晨肯定不会愿意，哪怕晨晨愿意讲，可夜子爵会不会听还是个问题。
可现在嘛！尝过了经书的苦，晨晨自然会让夜子爵心甘情愿的听。
果然，眼神亮晶晶的小女人点头了。
“爷，你真的好聪明，我怎么没想到，宝宝比我聪明，他肯定能记得住的。”
夜凌闻言一笑，细心的叮嘱道：“你可不要跟他说是爷让你念的，你就说突然对佛经感兴趣了，他肯定以为会跟学琴一般，只念几天就好。”
如若可以，夜凌都想自己亲自上阵，这些书他都大概看了，可某些人肯定不愿意听他读。
日复一日的过去，夜家突然迎来个不好的消息。
柳妈妈走进还是崭新的厅堂，有些伤感的说道：“小夫人，萧夫人去世了。”
一直以来都做好了准备，可突然接到这个消息还是有些伤感，这不是对萧夫人的，是对生命的。
人，就是那么脆弱，可能前一刻还好好的，可后一刻却什么都没了。
晨晨利索的换了身白衣，随柳妈妈一起去了偏院。
自从萧夫人感觉自己时日无多之后，她就要求搬离了正院。
哪怕大夫人萧淑芸并不介意，可她还是搬了出去，并且要求大夫人萧淑芸，不要用夜家的名义来发丧她。
晨晨到时，夜凌和夜子爵也先一步赶到。
哪怕生前有再多的仇怨，可在死后，夜家给了萧夫人应有的尊重。
大夫人萧淑芸站在哪里，不知道是冷漠，还是绝情。
她没有哭，她是笑着看着这一切进行，笑着看着萧夫人被送走的。
这一天，夜家撤了白布，驱走了伤感，回到了以往的冷清。
“程妹妹，你可知道，在这几个月里我是感激你的，你让她安安静静的过了这段时日，也让放过了我。”
“你知道吗？有时候我很嫉妒你，明明你一切都不如我，可是，我还是输给了你。”
“世家看重子嗣，我从来都不敢在这上面动心思，可爷看重你，哪怕真的只是因为孩子，我还是恨你。”
“在你没出现之前，我是夜家人人敬仰的夫人，是他们心目中与爷最相近的人。”
“可你的出现打破了一切，呵呵·····好像一切都是我的幻想一般。”
“从今天开始，我们又回到了从前，还是一样，我不会动你儿子，也不会放过你。”
看着大夫人萧淑芸无悲无喜的样子，晨晨终于看出了不对，这是真正的伤心了，所以封闭的所有感情，就像一个只会执行命令的木偶一般。
“大夫人，我改天再来看你，还是一句话，你的话我会记在心里，同样的，我不会认输。”
看着晨晨离开的背影，大夫人破天荒的笑了。
“不认输，正好，我也不会认输。”
“可惜，赢家只有一个，你有儿子，我有地位，我们之间可不会仅仅是这些。”
依萍端着粥走过来说道：“夫人，吃点东西吧！”
萧夫人死了，这对依萍来说是件好事，可也是件坏事。
萧夫人一死，信奉鬼神之力的依萍自然会害怕，要是在大夫人萧淑芸面前露出马脚，那是必死无疑的。
所以，这些天依萍一直都在硬撑，每天为大夫人萧淑芸忙前忙后，实际上却是在逃避。
她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是萧夫人死前盯住的人，她害怕。
大夫人萧淑芸淡然的看了她一眼，“放下吧！我没胃口。”
“夫人，您多少吃一点，难道你就想看小夫人得意猖狂吗？”
依萍的话引起了大夫人萧淑芸的注意，她这些日子一直在忙萧夫人的事，身上又没有权力压身，自然很多事不特意打听就不知道。
“发生了什么？”
依萍闻言喜极而泣的说道：“这几个月小夫人一直缠着家主，趁着夫人您把心思放在萧夫人身上，她甚至在前院住了一段时间。”
“那位玉姑娘也来了一次夜家，不过还没见到家主就被小夫人打发了。”
“夫人，您不管事，小夫人就骑到您头上来了。”
大夫人萧淑芸闻言轻笑，这时她发现自己居然比身边的人看得清了，是不是说她已经看开了。
“你放心，我的位置一直都不会动，任凭她有再大的本事，爷都不会动我。”
“至于那位玉姑娘，她做的很对，比起程晨，我跟忌惮的是玉雪。”
依萍不理解的问道：“夫人，这是为什么？明明小夫人做了很多出格的事。”
大夫人萧淑芸摇头说道：“出格，什么是出格，古代的妖妃出格吗？”
“她所做的，都是爷允许的，哪怕是我，也没办法阻止。”
“依萍，你还太年轻，不知道一时的猖狂会留下祸根，过格的宠爱也会毁了一个人。”
“这段日子我还要守孝，不要管外面的事，等以后慢慢在收拾她也不迟。”
依萍低着头，眼里怨恨一闪而过，“是、夫人，依萍明白了。”
丫鬟果然就是丫鬟，无论跟的主子有多好，都不如自己当家做主来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