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瞪口呆:“卿在敷衍朕?”
苏韶惶恐:“陛下宽恕,是臣着实不会,臣不善对弈,奈何院内仅臣无事,故而臣奉旨来见驾。”
赵攸觉得无趣,挥挥手示意她赶紧走,真不明白安研喜欢这个呆子什么地方,木头都比她有趣。她在殿内无趣,命人抱着棋盒去中宫。
走了几步,她想起什么事,回身看着凝兰:“这副棋从何而来?”
凝兰不明所以,回道:“陛下大婚时,朝臣作为贺礼送至福宁殿。”
朝臣能送过来的礼必然价值不菲,她想了想,道:“可有寻常棋子?”
“相比较陛下送给皇后的棋,这副棋便寻常了些。”凝兰道。
赵攸说不出话了,命人带着棋子抬脚就去中宫。
她几日未曾过来,宫人见到后喜不自禁,忙引路去华殿。皇后在殿内核算账务,她不善此事,总要对上许久。
听闻通报声后,她略微诧异,心道小皇帝消气了?
并非她不去福宁殿将人哄回来,而是宫务着实太多,她应接不暇,难以有时间。
不用她去哄的小皇帝大步跨进后,见到案上几摞账本后,随手翻了几下,道:“你自己一人看到何时,怎地不去交给下面人去做?”
皇后摇首:“这是她们递过来的明细册,即将年底,宫人封赏,清算物品都需要过目,倘若自己都不清楚,下面人就会胡作非为。”
赵攸拨了拨算盘,眼中笑意浓郁,看笑话一般看着皇后:“也对,只是皇后会算吗?”
她就猜到皇后没有学过这些,那个老道士约莫也不会打理这些钱财之事。
皇后沉默,面露为难。她曾向齐安问过些许,但还是不能合理核算。
赵攸得意,屏退殿内宫人,懒散地坐在皇后方才的坐榻上,拍了拍账本:“其实朕可以教你,这些都不是大事。”
理科生处理这些,比皇后这个满腹诗词的人要快的多,就这些挨个看下去,到三十晚上都未必能看得完。
小皇帝得意洋洋,面带狡黠,眼里的笑意溢了出来,朝堂上的喜事都没见过她这么欢喜。皇后心中警惕,道:“陛下教我肯定有条件的。”
“那是自然。”赵攸微微扬起下巴,难得看到皇后吃瘪,她怎么能不高兴呢。
皇后眼中略有些挣扎,她对这些账目一窍不通,相反温瑾极擅长这些。在温府时温瑾就学过这些,她在道观这些年,十两白银都未曾见到过。
她再三思考,道:“陛下想要我做什么?”
赵攸见她上套后,翻开一页账本,眸色带着淡淡羞涩,道:“你咬了我,我也要咬你。”
皇后抬眸,凝视小皇帝认真而又气愤的神色后,没忍住笑意,她当小皇帝又会提什么秘密,心惊胆颤下不想竟是‘报仇’。
小皇帝看着很精明,小事上也是个爱计较的孩子。她抿着唇角才忍住笑意,回道:“那我给你咬。”
皇后将手伸了过去,赵攸直接拍开:“不咬你这里,你这里咬了又不会耽误你用膳。”
“那你要咬何处?”皇后莞尔。
“你过来。”赵攸气得鼓着脸颊,气皇后揣着明白装糊涂。
皇后不过去,站在原地反看着厚厚的账目,心中有疑惑,小皇帝莫不是在诓她?然而心中有个直觉,应该相信小皇帝的。成亲这么久来,赵攸说话算好,从未撒谎。
这样想着也就释然了。她静静走过去后,小皇帝清秀的眉宇扬起,带着年少的清纯与美好,有这瞬间,她并没有感觉到小皇帝的恶意,有是只有懵懂的情意。
或许赵攸什么都不知道,‘复仇’里摒弃恶意,更不知这种‘咬人’意味着什么。
皇后坐下后赵攸就贴了过来。
先触上皇后唇角的是赵攸的牙齿,她先轻轻咬了一下,发觉意料外的柔软。
唇齿相依后,她呼吸略快,怎么也咬不下去。
她停顿后就自己退了出来,凝视皇后:“我还没咬,这次不算。”她没敢说自己咬不下去,磨磨牙后就要再次贴过去。
皇后按住她,道:“哪有你这般什么都没做就要咬人的。”
赵攸不动了,舔了舔自己的唇角,想想也是,在最上面拿过一册账目,认真道:“宫中各司不同,这些账务也不可全信的,你要能看出是否是假账。”
说到正经事后,小皇帝就定下心来细细给皇后讲解。她思路明确,解释也很恰当,用了大半日将大致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