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自己有一次也是这样路过马路,正好碰上了老爸穿着警服在执行任务,那时情况很危急,他很担心他,本想着过去帮忙,却被老爸一个眼神制止了。
他知道那眼神的意思,他老爸是一线特警,有时会执行一些非常危险的任务,比如卧底之类的角色,他的身份资料都是保密的,决不能让那些穷凶极恶的歹徒知道他的任何家人信息,一旦暴露,那么项飞和妈妈的处境将会变得非常危险。
所以那时即便知道自己的老爸处境艰难,即便他隔着一条街看着他跟歹徒对峙,看着他在人质和人犯之间纠结痛苦,项飞也只能像个路人一样观望,祈祷着一切平安。
没人懂那种恐惧感,蒙面歹人劫持着女人质,一发子弹打在他老爸的腿上,周围虽然围了一圈警车,但谁都没办法保证能将女人质毫发无伤的救下来,毕竟对方身上号称捆了炸|药。
往事历历,项飞的思维就有些乱,自行车也无意识的乱了步调,差点被一辆轿车卷进车底,被人骂了一顿后,项飞后知后觉的停在路边,忽然伏在车头上微微的喘气。
他近来也总是梦到他老爸,梦到他穿着那身警服离开家门,隐没在一大片的黑暗中,那是他所不知道的地方,每次都是这样的。
项飞不知道这是不是预示着什么,但他有些烦躁。
你要是有什么话你就说,为什么每次进入他的梦中后总是一言不发呢?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仿佛自己是他最大的骄傲一样,为什么……像是寄托了什么似的?
项飞觉得自己应该是恨他的,可又觉得自己应该爱他。
已经进入九月的秋天,路两边的榕树开始慢慢变黄,项飞看着一片落叶晃晃悠悠的落到自行车筐里,那宽大的树叶上脉络清晰看得见。
他一个人待了一会儿,直到自己的电话响起,他刚解起就听到那头游游的哭声。
“哥哥啊……舅舅被坏人带走了!”
项飞浑身的血液停滞了那么几秒钟,好像是被冻住了。
“几个坏人把舅舅捂着嘴拖上车了!我在超市里看到了!”
项飞稳住心思,冷静的问道:“游游你不要慌,听哥哥说,你在哪里看到的?记得车牌号吗?那几个人长什么样?”
游游在那边大概是吓坏了,但到底还记得项飞告诉过她遇事要沉着冷静,小小年纪也能学会强迫自己安静下来,哽咽的说:“车牌号我记下来了,那几个人长什么样我看不清,他们头上头套着黑色的袜子,舅舅在超市外面的小花园里散步等我买糖果,我刚出来就看到他被人拖走了……”
项飞默默地记下车牌号,果断地说:“游游,你现在赶紧给皇甫燕清打电话,这事他一定能帮上忙,剩下的我来处理,你不要害怕,在超市里先等我,我晚些去接你回家。”
挂了电话后,项飞又拨通了卫星河的手机,短暂的告知事情原委,请他帮忙出面去找,他怀疑这是原著里的那一段绑架剧情,但他不能猜测到底是哪路人马干的,原著里有一次绑架几乎要了萧夏半条命,差点失去双腿和眼睛,他不能赌到底是不是这次。
挂断电话后,项飞再次拨通了号码,这次是公安局的电话,无论如何,唯一有权调动监控的只有他们,他得知道到底是什么车带走了萧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