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夏深自己试了一次,确实是这样。
海鲜粥是用陶瓷罐子直接炖出来的,揭开盖子,海鲜的肉质经过熬煮,或微白或粉嫩,看上去跟鲜的区别也不大。鱿鱼干下锅前爆炒过了,这样煮出来就不会硬得难以下口。吸饱了粥水的干贝白胖可爱,煮沸的粥咕嘟咕嘟冒着泡,蒸着鲜香扫荡了厨房的每个角落。
戚夏深舀了一勺出来尝味道,少了鲜货在舌尖漫开的鲜甜味,但盐物本身独特的风味完全可以盖过这一缺点,何况它易于储存,要吃的时候抓一把洗干净扔进去煮就行了。
薛白爬在他肩膀上眼巴巴地看着,“这个好,以后你中午不回来,我不用吃猫粮也可以不点外卖了。”
戚夏深好笑,勺子里的粥凉下来就倒进碗里给他先吃。
他擦了擦手,对沈阅微道:“大佬,吃早饭了。”戚夏深对鱼干的品质很心动。
但是灵轮内目前都是小妖拖家带口进入,族群迁入如果发展成一霸,欺压弱小就不好了。
戚夏深沉吟片刻,看着好奇的大佬和猫,一锤敲定:“族群居住并非小事,劳烦应哥带个路,让我和灵主过去看看。”
应卓的好友是上古神兽一族,其名为吼,其溺(尿液)具有腐蚀性,形状像兔子,传说中能吃龙的神兽。
据应卓说,这只吼真名原逆,实在是个神奇的存在,虽然外形是只兔子,但非常爱吃海鲜,以前就爱住在海边上。长成后干脆在岭市找了个小渔村定居。
身为血统纯粹的神兽,还冒大不韪和当地一个漂亮姑娘结了婚。又因为修为不凡,在当地的妖怪中很有名气,一些沾亲带故混得不是那么好的妖怪就跟认了他做老大,久而久之就成了一个混杂的家族。
就是应卓提到的家族。
戚夏深此刻已经坐在了前往岭市的高铁,薛白被他揣在包里,使了点障眼法,瞒过了扫描,此刻在包里装玩偶,不能说话就算了,还不能出来吃喝。
他们的三张票是连着的,戚夏深坐在中间,左边是沈阅微,右边是应卓。
戚夏深听着应卓低声介绍着原逆的状况,听到最后忍不住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沈阅微先前就说了,应卓虽然是大妖,但并不像肥遗、天狗那样天生的妖怪,更不能和鲛人这样神兽相提并论,纯粹是靠着自己修炼出来的。吼却不同,长成就是大妖,那是和龙一个地位的神兽,按理说,比应卓要高两三个档次,这是怎么交上好朋友的?还是积年老友?
更何况,吼外形如兔,兔子是在金雕的食谱上的吧?这俩小时候不能化形的时候,真的不会打起来吗?
应卓咳了一声,“说来是年少无知。我年幼的时候跟随父母来到沿海地区,迷恋各种海鲜鱼类,某次……某次捕猎时,被海蟹夹了嘴,怎么都取不下来。叫那小子看见了,顺手帮了我一把,事后被他嘲笑了好多年。他娶老婆的时候,还特意把这破事儿跟嫂子说了,害得嫂子见我吃蟹就想笑!”
他心胸宽广,以往羞于启齿,现在就不同了,能拿出来当笑话讲,但对着扩散谣言还越变越夸张的原逆,他还是恨得牙直痒痒。
戚夏深脑补了那个画面,扭过头好悬没直接笑出来。
包里的薛白没憋住,吭哧吭哧笑了一声,被戚夏深一巴掌拍闭嘴。
岭市是直辖市,距离盈海市有五个小时的车程。戚夏深到底是凡人的身体,不比妖怪和真神,没一会儿就撑不住悄悄打了个呵欠。
沈阅微拧了瓶水给他喝了一口,道:“困了就睡一会儿吧,还有三个多小时。”
戚夏深恹恹道:“那行,到了叫我一声。”
他怀里抱着薛白,不能放桌子下来,干脆靠着椅子睡。动车虽然稳,但架不住靠着不舒服,戚夏深皱着眉,重心渐渐偏移。
沈阅微干脆伸手将他揽过来靠在自己肩上,戚夏深微皱的眉心渐渐放松下来,侧过脸埋在他颈间。
呼吸温热绵长,二十出头的青年善于打理自己,气息清爽干净。他的发丝被空调吹得有点凉,柔软垂落扫过沈阅微的脖颈。
沈阅微静静坐了片刻,忽然深深吐出一口气。
青年人的身体,瘦却不单薄,脸全埋进沈阅微肩颈处,修长一截脖颈就在他眼前,因为姿势关系,灵轮和锁骨都露出来一点,金与白分明。
活像一尊嵌金的玉像。
沈阅微现在一伸手,就能圈住这个人的腰身并将他带进怀里。他在落日昏辉里静默片刻,微微低下头,无声道:“做个好梦。”
隔了一个座位的应卓,面对着窗户,在空调的适宜温度里冻成了一尊活灵活现的标本。
谁能想到陪上司出差还要吃狗粮呢
第39章饲养员
岭市作为超一线城市,车站也是人挤人。出检票口后,戚夏深道:“大佬你跟紧,要在这儿掉了我可真的不好找你。”
沈阅微这个货真价实的路痴要是在四通八达的出口丢了,那问题就大了。
车站人太多了,戚夏深走了几步,十分自然地向旁边伸出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