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约翰身体的移动,他嘴角的血迹不断地渗出,没有停下的迹象。
但是约翰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还是一直寻找着出手的时机。
秦墨看着他的样子,眼角微咪,“约翰教授,你再不停止运功,我想摩西药丸的毒性会发作的越来越快,越来越猛烈的。
“不用你管!”约翰歇斯底里的喊道,似是失去了理智。
他身体猛地转了90度,朝着秦墨的肩胛骨打了一拳!
如果这一拳真的打了下去,那么秦墨的左臂真的是一辈子都废掉了。
秦墨情急之下,不知道哪儿来的胆量,右手一把就抓住了约翰的手腕!
他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反正是很大很大的力气。
他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约翰也听到了。他的脸上闪过了一丝震惊,但是之后是落寞与沉寂。
秦墨这一抓,二十年的功力都在里面了。
秦墨的手有些颤抖,猛地一松。
约翰的手臂软软的垂了下去。
约翰的脸也是面如死灰,他一辈子最值得骄傲的东西,就这样被秦墨摧毁了。
他已经生无可恋了。
约翰突然对打斗丧失了兴趣,慢慢地坐到了地上。
秦墨生怕有诈,观察了约翰好一会儿,看着他的神情,似乎也不是这么回事儿。
他终于有时间看看自己左臂的伤口,乍一看,颇为骇人。
伤口处鲜血淋漓,深可见骨,不是什么小伤。
他再看看约翰的手腕,软软的垂了下去,没有丝毫生气。
自己这一抓,恐怕是把约翰的手腕折断了。
虽然秦墨知道约翰这一行人前来是要他的命的,但是他也并不想杀人。
上一次和江圣炎比武的场景历历在目,他也曾多次在晚上被惊醒,他的本意不是做一个武者,而是一个医者。
可是天不遂人愿,每次都会让他的双手沾上血腥。
这是怎么洗都洗不掉的啊。
秦墨问约翰,“你是要一个人呆在这里,还是要我叫医生?”
到了这个时候,秦墨依然要问一问他,至少要尽到人道主义。
“你走吧。”约翰的声音已然变得嘶哑,看都没有看秦墨一眼。
秦墨凝重的看了约翰一眼,伸出右手拧开了门锁,出了门。
然后再小心地关上。
门外还站着一个人,应该是约翰派来给秦墨收尸的吧。
那个人仿佛铁塔一般,纹丝不动地矗立在那里,没有表情,看到秦墨独自出来,脸上也没有丝毫惊讶。
死水一潭。
正如约翰刚才的表情。
秦墨走出了武馆。在附近打了个电话给医院,要先处理一下自己的伤口才行。要是白凝柔看到自己这副模样,肯定又少不了臭骂一顿。
右胳膊已经打过了钢钉,现在左臂又挂了彩,真是祸不单行啊。
到了江北医院,医护人员看到秦墨挂了彩,都围上来问他是怎么回事。
“啊,没什么事,就是在家里大扫除,不小心......”他撒了一个很明显的谎。
但是同事们居然都很配合,没有再接着问下去。
医院给他细心的清洗包扎了伤口,让他住院观察几天再走。
秦墨想呆在医院也没有什么坏处,就住院了。
他躺在病床上,闻着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居然觉得有点久违的轻松。
但是心底还是有一点点的沉重。不知道约翰明天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这么骄傲的人,被折了手腕,无异于要了他的命。秦墨有些不忍。
但是自己的手臂和别人的手腕之间,他还是会选择自己的。
以后,就应该不会有那些外国人再来找学校的麻烦了吧。
落后就要挨打,如果有的人看不到别人的进步,思想意识还停留在别人落后时的情况,自以为优越,并加以侮辱嘲讽,这是不是另一种落后呢?
还好,华夏是在欣欣向荣的发展着的,守卫它,也不需要什么理由,因为它是秦墨的祖国。
因为太累了,秦墨没有过多久就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一醒来,居然到了早上九点。
早上医生来查房,是一个年轻的男医生,神秘兮兮的和秦墨说道,“你知道吗?约翰教授好像昨天死掉了。”
秦墨一下子清醒过来,“你说什么?!约翰死了?”
秦墨当时虽然下了重手,但是绝对不会致约翰于死地,摩西药丸毒性的发作,也远远没有这么快!
“他是怎么死掉的?”秦墨急切的想知道细节。
“听别人说,他好像是自杀的。服毒自杀,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男医生声音压得更低了。
秦墨还是十分震惊,约翰教授果然是骄傲的人,绝不会忍受苟且偷生。
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那个约翰教授好像之前一直和你都看不对眼哦,处处找你的茬。虽然这样说不太好,但是他之前说的那些话,干的那些事,死一百遍都算好的!外面都在说,他是不是太过招摇,惹上了什么仇家,逼他自杀的。”那个医生还在絮絮叨叨。
“那剩下的那些人呢?”秦墨打断了男医生的自说自话。
“剩下那些人啊,今天一大早就卷铺盖走人了啊。头头都自杀了,手底下的人留在这里做什么,谁自己的命会不要的啊。”他顿了顿,“不过他们走之前,还给学院写了一份说明,语气还算比较客气,说他们要走了,感谢学校的热情招待啊这些客套话。我原本还以为他们会因为约翰教授的死在学校闹一闹呢。这么安静,到是难得了。”
“那交流活动就算完了?”秦墨问道。原本还有几天的行程的。
“完了完了,这怎么还能继续下去啊。他们干了这么多好事,学校巴不得请这堆瘟神赶紧走呢,就差贴个横幅在学校门口了。”“这下我们也清静了,安安心心上班就好了。”医生听起来松了一口气。
看来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的。
“那这样挺好的。”秦墨随口应和道,心里却不知飘到了哪儿。
他现在的心情喜忧参半。喜的是,那些外国人终于离开了这里,不会再有更多的争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