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沉弯腰顺手捞起一只白团子的猫撸了两把,听到刑卓的问题,他手停顿了下。
这一停顿,白团子立刻从他怀里蹦出去。
“行。”
刑卓没听出斐沉这一声“行”里面蕴含的信息量,充满好奇地踏上楼梯。
斐沉看着刑卓往上走的背影,眼睛中情绪多样。
他喜欢刑卓,所以……试着信任一下?
交付信任的感觉,有些新奇,但也有很躁动的不安。
斐沉唇角微抿,迈开脚朝楼梯那边走去。
一条走廊把二楼的空间分割,一边是一个个独立的房间,另一边是像客厅一样的布置,只不过充满了随意的意味,休闲风很重。
地上丢着一些七七八八的东西,看着有小瓷瓶,有干枯的魔植,还有一些杂七杂八。
刑卓知道斐沉有时候不爱整理东西,但是这走廊一边也太乱了吧,他眼皮跳了一下。
转头看着刚上楼的斐沉,指着那边道:“你这也太不讲究了。”
斐沉瞥了一眼,散漫地说:“平常也就我一个人,你是唯二上到这里的人。”
刑卓感觉刚才心脏突然剧烈跳动了一下。
斐沉真的不是在撩他吗?
刑卓陷入纠结,一方面想着斐沉平日的作风都这样,一方面又想到斐沉对他的特殊。
脑海里各种想法混杂在一起,让他纠结得头疼。
“第一间是我的卧室,第二间是我工作的地方,第三间是杂物间,没有客房,你要睡的话就睡我卧室就行了。”斐沉说着,打开第一间房间的门。
刑卓瞥了一眼,不意外,完全的享乐主义风格。
“猫粮在楼下的柜子里,一堆应该很明显,”斐沉说着,走去打开第二间房间的门,“我去干活了,那些猫麻烦你喂。”
“行。”刑卓点头。
斐沉进入第二件房间,反手关上了门。
一时间,刑卓只听得到楼下不同的猫叫声。
他下到一楼,从一个大柜子里面找到斐沉说的猫粮,拖出一袋猫粮,瞥了瞥周围,看到猫碗后,将猫粮逐一倒入。
过程说快不快,说慢不慢。
趁着猫们都去碗那边吃饭,刑卓坐到空了的沙发上。
他身体往前俯,手肘各靠在两边的大腿膝盖上,双掌交叠撑着下巴,一副沉思者模样。
应该不是他的错觉,斐沉最近对他越来越肆无忌惮了,各种像“交朋友”的那种暧昧撩拨。
但斐沉以前作风就是这样,看似多情实则凉薄得无情。
蛇是很冰冷的生物,体温低,心也冷。
娶妻生子是一个人的正常未来,但是无情如斐沉,未来会喜欢上某个人吗?
刑卓越想越混乱,万一他自作多情那就尴尬了,而且还有斐沉在玩他的可能性……
“……该死。”刑卓暴躁地低骂一声。
斐沉在玩他的概率在他心中蹭蹭蹭地往上走。
恶趣味的家伙。
斐沉在工作室里面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眸子中闪过疑惑。
该不会有人在骂他吧?
想骂他的人很多,有人骂他正常,斐沉不再想这件事,专心投入对魔植精华的萃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