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关心你们，你们怎么让我滚呢？”斐沉轻快地说，声线没有起伏，听着像嘲讽。
情绪的剧烈起伏让这几个人全部扭曲了面部，太激动，扯到伤处，疼的。
斐沉摇了摇头，假装关切的模样让他们更激动，嘴巴张张合合，瞧着面色狰狞极了。
斐沉按着膝盖站起身，对旁边的迅速走过来的医护人员说：“护士小姐，请你们一定好好治疗他们。”
“没事，我们会尽最大努力治疗他们。”一个护士道。
“诶？这怎么吐血了？”一个正在轻轻搬动男青年的护士惊愕地喊，“医生，快来看看！”
“你也真是够恶劣的啊。”刑卓走过来，看着被气吐血还晕过去的男青年，手托着下巴道。
“那你觉得他们怎么样？”斐沉侧头，眼眸幽深。
“他们自找的。”刑卓脱口而出。
斐沉听到这个答案，笑出了一声，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刑卓的脸，眼波流转，忽而道：“很棒的答案。”
说着，斐沉收回手，自然下垂，越过刑卓，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刑卓眸子闪过疑惑和茫然，手在刚刚斐沉轻拍或者说轻抚过的地方摸了摸，面色古怪。
不是，刚刚斐沉什么意思？
这里还很嘈杂，经历过刚刚火马事件的普通人现在惊魂未定，在刚刚推搡中，出现了不少轻伤的人，还有被火焰烧到的，总之，这里还很混乱。
刑卓扫了一眼，转身跟上斐沉。
刑卓腿长，斐沉也没走多快，他三两个大步就跟上了斐沉，与他肩并肩走着。
斐沉见他跟上来，道：“下次要是有那种情况，你拉我的时候可以慢一点。”
“慢一点不就会伤到……”
刑卓不假思索地说，说完响起刚刚斐沉跟越峰的对话，迟疑地问：“你刚刚跟越峰说的话不是开玩笑？”
“当然不是，而且这是一个划算的买卖，”斐沉边走边道，声线沉稳冷静，偏偏是带着笑意，“用一个小伤，换来自尊心强的越峰吃瘪，被他人用异样的眼光看。这怎么说都非常划算。”
刑卓沉默地走在斐沉旁边，过了一会，刑卓问：“斐沉，你以前有朋友吗？”
斐沉迈出去的脚停顿了一瞬。
“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想知道而已。”刑卓眼睛瞥向一旁。
斐沉眨了眨眼睛，道：“没有。”
“果然。”刑卓小声说。
斐沉自顾自地说：“以前我爸妈总事让我给家里干活，除了写作业的时间就没什么空余时间，同龄人问了几次我都说没空，几次后他们就没人来问了。”
“后来大一些，他们出去都是去网吧烧烤摊之类，我手头没有太多的零花钱，玩不到一起去，还有其他原因，所以没有朋友很正常吧。”
斐沉不在意地说着，回忆着以前的事情，神色淡然。
刑卓心里忽然涌上一股情绪。
“刑卓，我不需要同情。”斐沉转头，轻快的语调变得低沉，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没有丝毫脆弱。
刑卓没说话。
斐沉笑笑，恢复轻快语气：“怎么突然有兴趣关注我以前了？”
“你可以不用那么封闭自己……”刑卓吞吞吐吐，说着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停下脚步。
斐沉也停下脚步，回头疑惑地问：“你想说什么？”
“……”刑卓吞吞吐吐半天，最后吐出一个“艹”。
身前气流迅速流动，斐沉眸子微微睁大。
刑卓几步靠近他，结实的双臂紧紧地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