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在与库洛洛的战斗中落了下风,也毫不怀疑的以为五条悟那边的战况会顺利进行。
然而,当他在咒术高专的治疗台上醒来,本以为是五条悟将他带回来的,却没想到被告知五条悟失踪。
夏油杰第一时间想到了那个名为库洛洛的男人。
奇怪的力量波动,可以偷盗其他人术式的能力
悟他
见夏油杰陷入了深思,夜蛾正道叹了口气,压低声音向家入硝子道:硝子,杰就交给你了,我去一年级那边看看。
灰原他的情况好像不是很好,你的反转术式治好了他身上的伤,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始终没有醒来,怀疑可能是受到了精神类的攻击。
家入硝子点点头:那杰说的偷盗术式的事
夜蛾正道缓缓摇了摇头,家入硝子立刻止了声。
因为星浆体的死,咒术界已经乱了,如果再被那些高层知道这件事,恐怕局面更加不可控。
夜蛾正道作为已经确认的咒术高专下任校长,他比旁人知道更多事情。
原本对于高层来说,拥有六眼的五条悟是一个十足的威慑,让他们行事稍有收敛。如果在五条悟生死下落不明的情况下,被高层知道有人可以偷盗其他人的术式引为己用,很难保证高层不会陷入疯狂想要让这个人效忠于他们,或者杀死这个人。
而无论是什么情况,都势必会引发新一轮的动荡。
在天元大人那边情况未定的现在,不能再出任何岔子了。
夜蛾正道这样想着,离开了治疗室。
而咒术高专一年级,灰原雄的宿舍内,七海建人垂着头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他那双金绿色的眼眸沉沉无光,在没有开灯的室内,逐渐被渐晚的天色吞没。
下音监督原本说冲绳机场旁边,是一只二级咒灵。
然而他和灰原雄抵达后才发现,那是堕为咒灵的土地神。真实的等级应该是
一级。
这是尚是一年级的两人根本无法祓除的等级。
堕神几乎要了两人的命,尤其是灰原雄,如果不是在堕神袭击他时,他的身上忽然莫名其妙燃烧起火焰让堕神后退,他就已经被拦腰斩断。
七海建人为了救回灰原雄,用拼命的架势嘶吼着打出了四连击黑闪,才堪堪带着重伤昏迷的灰原雄死里逃生。
然而,灰原雄却依旧陷入了不知缘由的昏迷。
这个平日里活力十足的黑发少年此刻沉沉的躺在床上,呼吸轻得让七海建人担心只要自己一转身,他就会停止呼吸。
咒术师还太年轻。
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目睹甚至亲身经历同龄人的生离死别,手足无措。
唯一能做的,似乎只有待在挚友的身边,无助的等待。
七海建人脑子乱糟糟的,胡思乱想了很多,但越想,他对咒术界高层甚至咒术高专,就越心生不满。
为什么那些高层会草率的错误定级?
如果他们没有把明明是一级甚至准特级的堕神判定成二级,交给他和灰原雄,灰原雄也不会这样死气沉沉的躺在这里。
为什么他们做错了事,却一点悔恨和道歉的态度都没有?
是不是对他们来说,两个咒术师的性命根本没有争权夺势重要?
咒术师不是拯救他人性命的工作吗?那为什么那些人,可以这样践踏他和灰原雄生命的权利?
咒术,咒术师,咒术界高层,都是狗屎!
七海建人心中满溢着愤怒,却不知道如何发泄自己糟糕的负面情绪。
【在成为咒术师之前,七海还有很多时间可以考察其他工作吧。要不要考虑换一份工作?】
风间院斓带着笑的声音忽然在七海建人脑海中响起。
金发的咒术师愣了一下,连带着心里的愤怒诘问都停止了下来。
就在七海建人摸索着想要找出风间院斓那天递给他的名片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七海先生你好,我是博多【无名】组织对外事务部。
电话那边的人彬彬有礼:您应该已经拿到我的名片了,今日冒昧来电,是因为我获知您的好友出了事故。我在想,也许我能为您和您的好友提供些帮助。
七海建人怀疑的皱起了眉:你怎么会知道这种事?还有,我什么时候有你的名片
风间院斓给的名片。
话未说完,七海建人就反应了过来。
电话那边的人似乎笑了一下:相信我,七海先生。如果您真的决定了来【无名】工作,您会发现在日本境内,很少有【无名】得不到的消息,所有的地下职业者都是我们天然的眼睛。
关于您的好友灰原雄。那人顿了顿,咬重了语气道:我们【无名】的boss有办法解除堕神对他的诅咒,让他醒来。
七海建人沉声道:那你们想要什么?
那人笑了:我们想要您,七海先生。
无论是对您好友的救治,还是向您展示我们的力量,都是在向您表明我们是一家优秀的企业。如果您不想成为咒术师的话,请相信,我们会兼具人性关怀和丰厚酬劳的顶尖职场,请务必考虑我们。
既然说定了,那么,晚上7点,咒术高专所在的山脚下,会有一队雇佣兵等待您和您的好友十分钟。如果您带着好友前往,他们会接应。接下来的事,就请放心交给我们吧。
说完,不等七海建人再次追问,对方就挂掉了电话。
从未见过这种职场人架势的七海建人看着已经黑屏的手机,有些呆愣。
夜蛾正道推门进来时,本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伤心的少年,却没想到七海建人正在神游发呆,像是在犹豫什么。
夜蛾正道:?
所以,这是风间院的?
仓库外围,一群港口黑手党低级成员正和小小一团的孩童大眼瞪小眼。
织田作之助看着同伴们目瞪口呆的样子,早就知道他们是什么样人的他,猜出了他们在想什么。
不是风间院的孩子,算是他捡到的孤儿?
因为风间院斓走的匆忙又一副有秘密的样子,所以织田作之助尊重他的隐私,也没有过多询问。他对伏黑惠的身世也不算是很了解,只知道是别人抛弃后被风间院斓捡回来的,自然而然的猜测是孤儿。
正好他们部门最近的工作还算清闲,只是在低等级仓库这边守着而已,织田作之助就带着这孩子一起上班了。
现在港口黑手党比家里安全。
同伴们长出一口气,笑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风间院的孩子。
不过风间院和织田作的进展可真快啊,已经都有孩子了吗?
一起养孩子吗?也不错,这不就双全了吗?啧啧啧,织田作,可真是个幸福的家伙。
我们还在想着怎么脱单,他已经全都有了,羡慕啊。
织田作之助已经习惯同伴们压根不听解释自说自话的样子了,被他抱在怀中的伏黑惠却连手里的奶糕都不吃了,软嫩的唇边带着一圈奶渍,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些帮派成员们。
这世界上的大人已经没救了吗?
风间院的,什么?
正笑闹说着,他们身后忽然传来一道阴恻恻的少年音。
众人回头,就看到不远处带着人走过来的太宰干部,看着织田作之助怀里的伏黑惠,被震惊在当场。
太宰治:晴,天,霹,雳!
第四十五章
就在横滨市帮派斗争水深火热、最激烈的时刻, 作为斗争中心和主角的港口黑手党,其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干部,竟然翘了班带着朋友跑去了酒吧。
你把工作都扔下, 没事吗?
织田作之助一边抱着伏黑惠坐在吧台旁边,一边抬手招呼调酒师, 让对方端一杯牛奶。
因为织田作之助和太宰治经常光顾这里, 调酒师对二人也还算熟悉, 知道织田作之助还是个单身的年轻人。
现在调酒师乍一看到织田作之助怀里抱着个不大的孩子,眼睛都直了,大脑明显转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他笑着点了点头,因为几乎没有人在酒吧点牛奶而手边没有,只好回身去后面的冰柜中找。
能有什么事?几个势力争来抢去、一堆蠢货因为都没证实过存在的遗产在那里抢空气而已。
太宰治冷哼了一声,明显不相信所谓富豪留下的遗产的流言,对那些死得稀里糊涂还连累得他加班的蠢货面露不满:反正博多雇佣兵小队确实算是好用, 交待完扔给广津先生也一样。
少年一边说着, 鸢色的眼眸却一直落在伏黑惠身上,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看上去像是想让这小小一团的孩子消失在空气中。
港口黑手党很多人都畏惧这位过于年轻的干部, 即便太宰治只有14岁,但在他面前, 就好像自己没有秘密一样全被看了个通透, 令人遍体生寒。
然而此刻被太宰治死死盯着的伏黑惠,却镇定自若的靠着织田作之助温热结实的胸膛, 坐在他的怀里, 平静的用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和太宰治对视,完全接收不到太宰治想让他消失的想法。
在向调酒师道过谢接过牛奶后,织田作之助一转头, 就看到身边的少年和怀里幼童谁都不肯先放弃的较着劲的画面,活像两只猫猫倔强的对视。
太宰治鸢色的眼眸红了一圈,因为长时间不眨眼都干涩得要命,还是不肯先转过头去。
织田作之助被逗笑了,他抬手落在怀里伏黑惠的发顶上,温柔的拍了拍:饿吗?
伏黑惠被他从怀中放在旁边的椅子上,小小一团的幼童伸出藕节般的手臂,抓着牛奶杯自己乖巧的喝了起来。
太宰治看向伏黑惠的视线被织田作之助挡住,他才开始疯狂眨眼,湿润干涩的眼球。
所以太宰治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没有裂开:这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就像是弓起背警惕的伸出爪爪试探的猫猫:总不会是你和风间院斓,一起养的吧?
算不上是。织田作之助并没有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只是在隐瞒了风间院斓回来过的事之后,按照事实道:这孩子被抛下了,放着不管的话,会饿死在垃圾桶里。
虽然他觉得风间院对太宰君的评价并不正确,但他尊重风间院的选择。对方不信任太宰君,那他就不会将相关的事情告诉太宰君。
就像那天风间院所说的那样,他愿意慢慢试着将所有信任交给风间院,一起生活。
他既然答应了风间院,就不会失约。
太宰治:我觉得不会,考没考虑过孤儿院?
织田作之助用不赞同的目光看过去。
太宰治鼓了鼓两腮,又道:织田作工作这么多,没时间管这孩子吧?我认识养孩子很厉害的人,要不要帮织田作把这孩子送去她那边。
少年的语气有些生硬,几次三番围绕着伏黑惠的话题也让织田作之助终于恍然大悟:你是不喜欢这孩子吗?
织田作之助笑了:这种时候才突然意识到,太宰君也很年轻啊。
太宰治:
啧,是说他在和一个孩子争宠的意思吗?
不过我才注意,织田作竟然一直喊他风间院,却喊我太宰君?少年这时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高兴:明明先认识织田作的是我,为什么反而是那个家伙和织田作更亲近的样子。
啊织田作之助试着道:那,太宰?
太宰治立刻笑眯眯的应了。
然后纤细的身躯故意向后倒去让视线越过织田作之助,用一种得意又炫耀的眼神看向另一边的孩童。
伏黑惠:
小小的孩童面无表情的咕咚干掉一大口牛奶,无视了旁边少年看过来隐隐像是挑衅的目光。
伏黑惠:虽然我见过的人不多,但觉得自从被那个银白毛的家伙抱走,就总是遇到奇怪的人。
直到太宰治被下属的连环电话紧急叫走,他还不死心的回头向织田作之助继续建议:织田作要是没时间养这小鬼,一定要告诉我,我真的认识很会养孩子的人。
织田作之助笑着目送少年被下属们拉走,酒吧外他的同伴们也早就认识了这位总来找他的干部,都笑嘻嘻的丝毫不见生的挥着手再见。
但走进来等在酒吧中的雇佣小队队长,却没有跟随着太宰治一同离开,而是皱着眉死死的盯着织田作之助,像是在和什么比对一样。
这位队长的目光太过怪异,引得织田作之助也警惕的抬头回望过去。
这位先生。身躯结实的队长虎步沉稳走来,皱眉问道:你之前也在港口黑手党任职吗?
织田作之助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有问就答的点了点头。
但我看先生的身手,不该只是个港口黑手党的低级成员。
队长丝毫不委婉的道:有意识的放轻脚步,呼吸均匀悠长,存在感低,双手惯性放在身侧呈现随时拔/枪的姿势。恕我直言,比起做杂活的帮派成员,先生更像个杀手。
织田作之助的身躯一顿,随即不动声色的伸手向旁边的伏黑惠,将孩童挡在自己的手臂后呈保护的姿态,另一只手不经意的放在身侧。在那里,外套下面,就是装着枪的枪/袋。
一直关注着织田作之助的队长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他虎目严肃,却只是淡淡道:请放心,我并非仇人寻仇。我是来自博多的雇佣兵,职业操守对我们而言是底线。如果我真的袭击了无辜孩童,我们boss都不会放过我,我会被烧成灰烬。
因为是白天,最近横滨又一片混乱,酒吧里除了他们以外一个陌生人都没有。
雇佣兵队长左右扫了眼,确认没有人窃听,然后才拖过一旁的椅子走过来,在织田作之助身前不远处坐下,保持着一个对于地下职业者而言安心的反应距离。
不需要织田作之助给出任何回答,只从他保护幼童的敏捷反应和行动来看,就让队长确认了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