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家伙们,可别把我给晾在一边!”杨锋在暴起的一瞬率先抢攻,一个满是尖刺的火球被他甩出,同时甩出的是他的愤怒。
在研创一轮结束后,谁也知道此届六院际会的冠军将在尘陆与逸云海中决出,他玄火学院立即沦为陪衬。
杨锋可以对此不管,但他无法接受的是隋天阳与齐晨从那一刻开始也没有再将他放在眼中,当他这位双生魔元体如同透明。
他虽然被崇谷教训一顿后,适当收敛自己的气焰张狂,但他骨子里还是那个杨锋,将狂妄诠释得淋漓尽致的杨锋,他岂能忍受隋天阳与齐晨皆无视于他!?
尖刺火球甩出,没有半点迟缓就立即炸开,喷出压根不是那个小小火球能装入的恐怖岩浆,将三人的身影同时淹没覆盖。
作为术主的杨锋当然无事,第一时间从岩浆中冲出。
他全身魔力涌动,竟无需念咒就再次释放与蓝源法师同阶的六阶法术,数十朵高速旋转的赤色莲花浮现冲出,与岩浆交汇一刻炸开,形成壮观的火焰风暴。
即便没有在火焰风暴中心或是靠近,与其都有数十丈距离的选手们都感觉空气变得灼热无比,就连呼吸一口都似要焚烧自己的气管内脏。纷纷在色变中为自己施展一层或更多的护罩,才令自己摆脱这种难受的感觉。
而做出连续攻击的杨锋仍没有就此罢休之意,在张动嘴巴中无数被风旋裹住的火焰铁链如箭如矢一样,向他锁定的气机爆射而去。
在铁链宛若碰到障碍物,传来细微的闷响声音时,杨锋手势一变,顿时漫天风旋火链相互交织,编织为两座牢狱。
两座牢狱中,分别有一具虚影伫立。
凝视着两具虚影,杨锋冷哼一声,在双瞳分别被染成青色和赤色之际高举双手,在魔力以及精神力滚滚涌出中虚握,顿时握住了一青一红的两柄长矛。
“让我来说告诉你们,这场六院际会还尚未沦为你们二人的游戏!”杨锋怒吼中,一青一红两柄长矛被他奋力掷出!
两柄长矛当即暴涨,化为两只疾驰的大鹏。它们的羽毛与长枪一样是单纯至极的青色或是红色,迅速融为一体,化作一只全身涌动青色火焰的凤凰。
其尖啸间身形再次暴涨,上百丈的身形绝对可以用遮天蔽日来形容。
它带着尖啸,带着杨锋的愤怒,更带着完全超越六阶法术的波动,以足可灭杀任何蓝源法师或是皇境巅峰斗者的威力,撞在两座牢笼上!
霎时间,耀眼灼目的青光伴随着巨大的爆鸣声大放,将更远的夜幕也撕裂,映成青幽。
“糟!”主副评审光是在感叹发飙的双生魔元体同样强大时,却忘记了这招对于隋天阳来说足可造成杀劫,也忘记了这招对于还是绿源法师的齐晨更是无处可逃的死劫!
正当他们在慌乱中要强行出手阻止并暂停时,却都被翰雨学院的院长遏制。“你们看着就行,在我们来了之后,你们认为还需要担心这些小家伙们的安危吗。”
在得到翰雨学院院长的保证后,主副评审们自然松了一口气,平缓心境,再次注视着局势如何发展。
连番轰击后,就算恃着双生魔元体的魔力充沛异常,杨锋还是感觉吃不消,从其胸膛剧烈起伏,急促地呼吸的样子就能看出一二。
此刻,轰出大杀招的他脸上没有挂着自信,只有满满的凝重,吐出一口口水说道:“游戏,就得这样才有趣。”
在他话落一瞬,一座牢笼上仍在熊熊燃烧着的青焰迅速熄灭,露出了里面一个满身是鳞片的人影。人影的竖瞳证明着他的身份正是隋天阳。
此时,他身上长出密密麻麻的鳞片,或可能是鳞片上流转碧蓝柔光,因此看上去并不瘆人,反而有一股令人心感怡然的视觉感。
但只要多望一眼,这股怡然感就会立即在脑海中放大为强烈的昏睡感,让人忍不住顺应这感觉倒头大睡,做一场好梦。
这股感觉在杨锋脑海中出现一刹,立即被他强行激荡精神之海驱散,同时双瞳再次被一青一红两种纯粹到极致的颜色染变后,才彻底抵消这种感觉。
随后,杨锋再次打量隋天阳。其不仅全身长出碧蓝鳞片,就连半张脸也被鳞片覆盖。而这非但没有令他的脸庞变得狰狞吓人,反而在鳞片下令他的俊朗中多添几分英武之气,颇有战将气质。
“这就是龙法士吗?恐怕以他这种状态,被他近身的话后果必定非常凄惨吧。”杨锋自语中满是忌惮之意,就算他并非体修,也没有如逸云海的张弦以及曲筱娟一样接受肉身强化,仍能感受到此刻的隋天阳滚滚涌动的气血。
在杨锋还想要更深层次打量隋天阳之际,困住齐晨的牢笼似被一股从内至外的力量掀烂,牢笼的碎片连带仍在燃烧的青焰四飞。
这些碎片落在术主杨锋身上时,自动被其融入体内。而砸在隋天阳身上时,没能在他的鳞片上留下一丝痕迹。
相对于这两人的云淡风轻将其化解,负责防守晶体的六个学院选手面对这些碎片则是如临大敌。
起初只是为了阻隔灼热空气而施展仅仅一层护罩的蓝源法师,在面临四飞的碎片砸落时虽然出于保险起见,再次施展数层,但仍是被碎片上附带的青焰摧枯拉朽般融化穿透,令其皮肤出现大部分灼伤。
实力稍逊的,更是直接被焚去大片血肉,面临重伤甚至是身陨的危机。
三十名副评审再次动了,降落在已经被他们判断无法躲开碎片的选手面前,替其瓦解碎片。
但凡是要副评审们出手保护之人,在刚刚露出逃过一劫的神情之际,当即被副评审淘汰。
副评审给出的解释是,在此轮攻防战的规则下,被攻击应当是防守一方应该有心理准备的事情。而对于无法抵御攻击,即将面临杀劫的选手,在主副评审为其出手时,就已经被当作被淘汰出此轮的一员。
对此,这些被淘汰之人只能面露苦笑。
在这一惊变下,被淘汰之人共计七人,只有逸云海、玄火以及尘陆在人员上没有损失。
而造成这惊变的自然是齐晨,他的身影再次显露在杨锋眼中,只是身上状况有点骇人。
他那一头长发像被焚去,只有一个如阙德一样的光头。可这个光头却远不如阙德那样圆滑完整,充满着烧伤的痕迹。
不仅头部,就算齐晨此刻套上了一套新的衣服,但裸露在衣服外的脖子还是双手腿部,都充满着烧伤的痕迹。
“副队长他不是拥有惊人的恢复能力吗,怎么到现在他身上的烧伤痕迹还没有消退。”六花露出担忧神色说道,似乎齐晨拥有惊人的生机以及恢复能力在他们中已经不是什么隐秘。
崇谷微眯的眼睛闪过一丝了然,随后说道:“那些青色的火焰非常不简单,令你家副队长的体修功法运转滞涩。隋天阳也不像外表看上去那样在杨锋的连番轰击下相安无事,不然急需要逆转尘陆劣势的他也不会在脱困后停驻脚步。”
果不其然,在崇谷道出他的判断之际,隋天阳的面色猛地涨红,重咳中喷出一大口鲜血。而鲜血中竟有零星青色的火星,在离开隋天阳体内一瞬以鲜血作为燃料,再次暴涨。
“哼!”隋天阳止住咳嗽中,冷哼一声,头顶再现苍龙,将青焰扑熄。
但即便隋天阳再现神威,杨锋同时令他与齐晨皆是陷入创伤这点,没有遮掩地落在每个人的眼中,而双生魔元体的恐怖终于可见一斑。
隋天阳抹了抹嘴角残留的鲜血,心中充斥着忌惮注视杨锋,知道了双生魔元体果真不负盛名。
杨锋同时对付他与齐晨,都能使他们同时受创,已经颠覆了他之前对其的不好印象,上升到重视的地步。
而且引起隋天阳重视不仅只有杨锋,身旁的齐晨也是其中之一。隋天阳他要将身体半龙化,完全激活肉身才能在恐怖的青焰中避免重伤。
齐晨身上看似受创不浅,但也在缓慢恢复,并且隋天阳他借助龙魂的霸道可以知晓齐晨的受创仅仅是停留在表面而已,没有像自己一样被青焰侵入体内。
从某种程度来说,于杨锋的全力出手下,齐晨对他隋天阳占领上风。在隋天阳心中,自然也对齐晨的重视再提升一个台阶,也更引起他的忌惮。
“不过,也仅是忌惮罢了。就算他们还能更强,都无法阻止我的决心。我不想令琴姝她的心血白费,不想其他队友们像上一届折戟而归。我是尘陆的王牌,而王牌正是在这种关键时刻贯彻其存在的意义和作用!”隋天阳于内心低喝中,一股透人心寒的气势自他身上向外蔓延。
这气势令尚未恢复魔力停顿的杨锋一颤,皮肤升起鸡皮疙瘩。
而离隋天阳较近的齐晨在这股气势下,膝盖晃动,生出想要向其跪附的想法!
齐晨紧盯着隋天阳头顶上那尊越加凝实的苍龙虚影,心中震撼。这虚影似乎真的要化作实体,从远古的岁月中腾空而出。
其宛如实质的龙威不断向外扩散,竟令与隋天阳尚有数十丈距离的各个学院选手膝盖做抖,忍不住要跪附下去,对隋天阳臣服参拜。
在齐晨全面激荡自身力量,终于抵消这份龙威之际,苍龙虚影完全凝实。
没有如齐晨想象之中,其真的活过来那样。凝实无比的苍龙当初强光中,钻入隋天阳的天灵盖上。
顿时,其身上的龙威完全被隋天阳继承。在一声长啸中,一对同样是被碧蓝鳞片覆盖的龙翼冲破了隋天阳后背的血肉,猛然展开。
粗壮的龙尾与一双龙角以瞬息时间同时出现在隋天阳身上,令他宛若一条缩小而站立起来的苍龙!
他那如湛蓝海洋的眼睛中,瞳孔只剩下一线,但正是这一线,令齐晨以及杨锋内心炸出无尽的危机感!
在齐晨正想采取措施,限制这个危险无比的隋天阳时,后者的龙翼猛拍,掀起一阵罡风,令齐晨与杨锋身上出现上百划伤之余,将他们二人同时荡飞!
隋天阳轰飞两名劲敌后,展翼扑出。
他的目标,不是几乎全部选手都跪附在地上的天风、地林、黄山三院晶体,也不是满脸严肃的玄火学院晶体,而是那全员皆兵的逸云海!
近乎一息间,隋天阳便跨越数十丈距离,来到张弦等人的面前。
面对更强的龙威,即便六花动用通明心诀增强彼此的连接,协力化解,但也令他们的双腿皆是咔擦咔擦作响。似乎再不跪附,就要在这不可违逆的威压中被碾碎双腿。
而且,首当其冲的张弦更是觉得如人形苍龙出现在他们面前的隋天阳,并非没有办法跨越他们,这样做有对方的强烈目的。
下一息,他知道了答案。
隋天阳竖起的两根手指上出现一个炽盛的光球,如同心脏那般砰砰跳动。于他垂下两根手指中,光球如沸油遇水一样,展开一场猛烈的炸燃!
大片火光从光球中冲出,可张弦在借由六花的通明心诀下清晰地知晓这并不是火焰,而是一种带着龙威的高温密集气体,这在史记中被称作为龙息!
“是这样吗,他选择我们的晶体最想的是再次逆转气势,振奋尘陆的队友。的确,比起分数,士气是更加重要啊。而且,他首先是选择踩着我们过去,随后才破坏我们的水晶!”张弦面色难看呢喃中,因强光刺得合眼,被龙息覆盖。
没有想象中的丝毫疼痛,令张弦心中升起一点诧异,但也很快反应过来。他们大概是因为被副评审预判为无法抵抗隋天阳此招,而被救下,免遭一顿皮肉之痛。
但他惊讶地发现,六花还未将通明心诀解除。随即,张弦将双眼睁开,看到了身体如一个蒸笼一样不断冒出白烟的齐晨。
而他们仍留住原来的地方,未曾离去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