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老邵,这位是公输辰,和我一样属于中立护卫队的乙字小队。”谢铁棒顺着他的意思道。
邵俊达笑着朝公输辰一拱手:“原来是公输姑娘,这个姓氏倒也稀罕,不知和多年前那个公输家有什么联系。”
谢铁棒正要说就是那个公输家,却看到邵俊达双眼只是在公输辰身上一扫便转回到自己这边,似乎对她兴趣不大。
邵俊达望着谢铁棒,满脸堆笑道:“老邵我早就听说谢姑娘参加了中立护卫队,只是一直没机会再见识一番你出手的英姿。”
他顿了顿,又道:“以谢姑娘的天资,呆在区区中立护卫队实在有些屈才。只可惜你不是联盟中人,如果谢姑娘愿意改换门庭,少不得也是精英部队中一员,地位比我这看大门的还要高出不少呢……”
谢铁棒算是听明白了,这邵俊达拐弯抹角恭维自己半天,原来还打着挖角的注意呢。
“哼,老娘要寻宝何须仰人鼻息,这不是两件准神器到手了吗?”她暗暗腹诽道,脸上则保持着礼貌而不失距离的笑容。
邵俊达见她笑而不语,知道她依然没有转投的意思,只得轻叹一声,在失望之余对谢铁棒这种忠诚的品质更加欣赏了。
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身旁的同伴却按捺不住了,上前两步急道:“邵师兄,对面两人来意不明,还不能辨认敌我啊!”
邵俊达立即黑起了脸:“曲师弟在胡说些什么呢,谢姑娘的大名你又不是没听过,前两天还跟我说久思不得见宿夜难寐,如今见了面却不认识?”
“在、在下何时说过那种话,邵师兄不要害我!”被称作曲师弟的年轻修士脸色涨得通红。
谢铁棒这才仔细打量了他两眼,这曲姓修士辈分虽高,年龄在修士中却也相当年轻,至多不过二十五六,可能还不如江舟。
“没想到我才在新榜头名上坐了半年,就从青少年偶像进化成全民偶像了,百晓生的榜单竟然恐怖如斯!”
谢铁棒美滋滋地想道,表面上是惊叹榜单的巨大影响力,实际上是变相自夸。
曲姓修士红着脸辩解一番,突然想起正事还没说完,连忙摇了摇头恢复清醒,重新说道:“邵师兄不可大意,在下知道谢姑娘的确接受了秘密任务,可她的目标明明是混沌岛,如今却从穷奇岛出现,恐怕其中有诈!”
邵俊达听到这里也不禁有些怀疑,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这个谢姑娘可能是有人假扮的?”
曲姓修士摇摇头:“虽无证据,但邪派妖人手段众多不得不防。如今遗迹中形势不明,第二座岛屿还没探完便已有多人丧生,我等还是多加小心为好。”
两人这番对话已经压低了声音,但放到谢铁棒的耳朵里就跟正常谈吐一般,听得一清二楚。
她惊讶道:“用了这么久的时间,你们连一座梼杌岛都没探完?还出现了死伤者?”
邵俊达和曲姓修士同时脸上一红,除了说悄悄话被当事人听到的尴尬,也有对自家正派联盟行事不利的惭愧。
沉默片刻,还是由脸皮更厚的邵俊达开口道:“谢、谢姑娘有所不知,那梼杌岛上危机重重,布满了各种陷阱禁制,岛上还有凶猛的灵兽,许多种类便是联盟中最博学的几位道友也不曾听过。”
“虎道友行事冲动,率领的先头部队又没有足够战斗力,一时疏忽之下才着了道,几位道友英勇牺牲……”
谢铁棒清楚虎仙人的性子,因此也不觉得邵俊达是把锅全都给了他,想了想又问道:“那联盟的大部队呢?过了这么久应该早已赶到了吧?”
邵俊达张口就说:“大部队因为……唔唔……”
却是曲姓修士匆忙捂住了他的嘴巴,红着脸干笑道:“非常抱歉,在下与邵师兄还未曾确认谢姑娘的身份,未免有奸人冒名顶替,还请谢姑娘出示相关证明。”
“原来是要出示通行证,那你早说嘛,支支吾吾半天,浪费老娘时间!”
谢铁棒心中骂道,嘴上则和善地说:“可是那枚代表护卫队资格的玉佩?请两位稍等,我这就拿出来。”
然而她在怀中摸锁半天,却脸色突变,想起来自己因为嫌弃玉佩品质太差,除了当作证明外别无他用,而且自己已经身在破界仙宫,所谓的进入证明就没卵用了,便随手塞在了衣兜中。
可是经过混沌岛上的连番追逐、地下坑道的摸爬滚打,还有那次“坠机事件”后,她身上的衣物早就破损得不成样子,为了避免走光已经换过一套了。
那枚塞在衣兜中的普通玉佩,即便没有被冲击力压成粉末,也不知扔到哪里去了,如何拿得出来?
邵俊达二人见谢铁棒态度配合,原本已经松了口气,觉得眼前之人就是真正的谢铁棒了。
如今看到她脸色一变,顿时又紧张起来,担心敌人蒙混过关失败,可能会爆起伤人。
谢铁棒将浑身衣兜掏了个便,最终仍只能尴尬地笑了笑说:“不好意思,那枚玉佩可能是在先前战斗中遗失了。不过我自认一身本事还是很难模仿的,两位能否通融一下,让我进去与管事人汇报完工作再说?”
邵俊达脸上的笑意消失了,紧紧盯着谢铁棒肃声道:“很抱歉,如果谢姑娘无法拿出相应证据,就是我也不能擅自放人,只能等管事的道友前来辨别。若你是真的谢姑娘,老邵便在这里提前陪个不是,但通融却绝无可能。”
曲姓修士也一改之前羞红着脸的模样,神色严峻地握紧了宝剑。
谢铁棒不由得叹了口气,虽然她能理解正派联盟这种严谨的做法,但也觉得他们行事实在太过死板,很多机会就是因为这种死板而与人失之交臂。
比如因为坚持要让侦察队先行,大部队押后,结果被白姓修士等人提前摸进入遗迹那次。
不算一直沉默不语的公输辰,三人间陷入了一种凝滞的气氛,都不知道该说、抑或是做些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