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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隽自认为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也不会做出趁机占女人便宜的事情,更不会在看了不该看的之后移不开眼睛。
  可唯安站在他面前,他就真的移不开视线,目光肆意,不加收敛。
  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又是他的第一个女人,无伤大雅。
  唯安拿着水杯,照顾到他受了伤,弯着腰,喂他喝水,没想到他渴成这样,一大杯的水没一会儿就喝完了。
  “不用了。”见她又要去倒水,沈隽终于还是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往回拉了拉。
  唯安踉跄了一步险些栽倒在他身上。
  但沈隽似乎是有意为之,直接将唯安拉了过来,坐在他的腿上,他的胸膛抵着她的后背,否则以他的身手就算受了伤也不至于连这点力道都掌握不好。
  沈隽伤的是右肩,左手臂一伸,直接将唯安圈进了怀里。
  他低头薄唇贴着她的耳边,湿热的气息直往耳道里钻,“安安,我很高兴。”
  他高兴她就在身边。
  他高兴,她开始关心他。
  三年的时间了,要走进她的心里,沈隽知道不容易。
  不管如何,这都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唯安挣扎了一下,便听见他喘了几口气,隐约还有倒吸凉气的声音,便立刻收敛了自己的动作,以免弄疼了他的伤口。
  但一方面又不想被他这么抱着,所以身子很僵硬。
  她的后背紧靠着沈隽的胸膛,他的身体很温暖,心跳声非常清晰。
  一瞬间,她的脑海里只有感受到她的心跳和他的心跳杂糅在一起,乱得很。
  她的表情不太自然的说:“你快睡吧,我要下楼去了。”
  沈隽抱着她不放手,甚至手臂勒得更紧了,下巴支在她纤瘦的肩膀上,语气很慢的说:“麻醉刚过,睡不着。”
  唯安知道麻醉刚过一定疼的厉害,她不知道究竟有多疼,没有经历过的她,一定找不出能形容那种疼痛的词。
  但沈隽没喊一声疼。
  唯安的心尖麻麻的,像有无数只小蚂蚁从上面爬过,不知道是心疼还是什么,扰得她呼吸一滞。
  她深呼吸了一下,说:“要吃止痛药吗?”
  沈隽受过的伤,比这次严重的也不在少数,但他从来没有吃过止痛药这一类的东西,这种疼痛,他扛得住。
  沈隽发出一声很低的笑,没有嘲讽的意味,将她揽得更紧了些,语气有种说不出的宠溺,“如果止痛药和你选一种,我觉得还是选你更没有副作用。”
  “我怎么能和药比。”
  “你比药还管用。”沈隽心猿意马,抬眸看着她吻了上去。
  唯安呼吸猛然急促,顾不上他的伤,挣扎着要将他推开,“你干什么!”
  沈隽的手臂却怎么也推不开,将她牢牢的禁锢在怀里,但她挣扎得厉害,他只好停下,一边又暗恼自己的冲动。
  刚刚是真的冲动了,他竟是连这点意志力都没有了。
  不由哑然失笑。
  他嗓音喑哑的说:“好,我不乱来了,你再陪我一会儿,嗯,伤口有点疼。”
  其实不算太疼,但沈隽知道她容易心软,见她没再挣扎,就知道这句话起效了。
  她整张脸都红了,推也推不开,偏偏沈隽的下巴还搭在她的肩膀上,他的呼吸不断的轻拂到她的脖颈上,像有一把火不断的烧着她。
  这种感觉很奇怪,也很熟悉,可她却说不上来为什么会有这种莫名的熟悉的感觉。
  那晚,唯安最终还是逃了开。
  但还是因为沈隽愿意放开她,在带伤的情况下,他恐怕自己会给她带去不太好的体验,更何况,她不愿意,他不会强迫她的意愿。
  只不过世上估计没有几个男人怀里抱着心爱的姑娘还能无动于衷的,所以那一晚,沈隽睁着眼睛到天亮,连抽了几支烟也没能完全将那股冲动压制下去。
  …
  第二天早上。
  “太太,先生让您上楼。”沈一站在门口说道,他是带着命令下楼来请唯安的。
  唯安正在给小乖冲奶粉,闻言眉头一皱,想也不想的说:“不去!”
  她拒绝的斩钉截铁,沈一愣了一下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
  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翻脸无情了呢?
  “沈先生请您上楼一块吃早餐,他在等您。”沈一又说道。
  唯安走到门边,沈一以为她是答应了,顿时喜上眉梢,没想到下一秒,唯安却是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沈一到了四楼,进门之前先深呼吸,再推开门进去。
  沈隽正用左手拿着一把瓷勺,慢条斯理的喝粥,听见响动抬头看了一眼,只看到沈一,当即冷哼一声:“人呢?”
  这是明显的不太高兴了。
  沈一挠挠头,“太太说不上来,语气还挺凶。”
  沈隽愣了一下,真生气了?
  他自认为自己的自制力很强,昨晚是真的被伤痛分了精力还是因为自己太久没有碰过女人,当然他只碰过唯安这么一个女人,所以才一时失控,做了非礼她的事。
  沈一见他不说话,脸色也不是很好,就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道:“您昨晚,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惹太太生气了?要不要哄哄?”
  他的话还没说完,沈隽就已经扔下瓷勺站了起来,他一边将解开的几颗扣子系上,一边问沈一:“还在房间?”
  沈一知道他问的是太太,嗯了一声:“在给小乖冲奶粉,这会儿估计还在。”
  沈隽并不太习惯用左手,沈一还是第一次见到一向淡定沉稳的沈先生急躁成这样,一边冷哼一边用不太灵活的左手系扣子。
  沈一担心没有恋爱经验的沈先生不知道怎么哄女人开心,连忙支招:“不管太太怎么生气,卖惨就对了。”
  沈隽大步流星的走出去,也不知道听没听到沈一的建议。
  房门忽然被人推了进来,唯安正坐在小床边看着小乖喝奶,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沈隽站在门外。
  她几乎是没什么反应时间,身子就已经站了起来。
  她看着门外眼神复杂深邃的沈隽,忙又转过头不看他,甚至脸上的表情还是微怒的。
  沈隽一皱眉,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他的心揪了一下,大步流星的走进去,小乖含着奶嘴叫了一声爹地,沈隽抽空用左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一边看着唯安,问道:“为什么躲我?”
  唯安心说,我为什么躲你,你心里没点数吗?
  但她面上却很平静,抬头看了沈隽一眼,“我很忙,要照顾小乖。”
  沈隽被她的借口气笑了。
  他将摸着小乖脑袋的左手收了回来,转而捏住了唯安的下颌,让她抬头看他,声线低沉温柔:“安安,我受伤也需要被人照顾。”
  第375章 做你喜欢做的事
  做你喜欢做的事
  沈隽在庄园里养了一星期的伤,一星期的时间都在庄园里,这是从前从未有过的。
  期间的每一天唯安都能见到他,并且被他态度强硬的拉到楼上去,三餐都要她陪着。
  晚饭,沈隽的起居室。
  唯安慢条斯理的吃着饭,既然逃不开,也没办法,总不能饿着自己,想到这里,她又闷闷的塞了一大口饭进嘴里。
  因为沈隽要养伤,都是些清淡的菜,但唯安那边却摆了好几样荤菜,有鱼有肉,沈隽不可能亏待了她。
  沈隽一边喝粥一边看她吃饭,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到一动都没有动过的鱼,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他拿着勺子的手一顿,将勺子放下后,拿起了一双筷子。
  唯安的余光瞥到了沈隽伸过来的筷子,作势要夹她手边的那条鱼。
  她低声一叫:“你有伤,不要吃鱼。”
  但是她也知道,男人和女人不太一样,男人似乎没吃肉就跟没吃饱似,叫他顿顿清粥小菜,大概早就受不了了吧。
  担心他欲求不满而发脾气,唯安连忙安抚他的情绪,语气竟是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轻柔:“等你伤好了,想怎么吃都行。”
  沈隽低头看着她,握着筷子的手指发紧。
  对上他如狼似虎的眼神,唯安有些讪讪的移开视线,“说不行就不行,看着我也没用。”
  “我不吃。”沈隽失笑,已经从盘子里夹了一块鱼到他的另一个干净的碗里。
  唯安就看着他用不太利索的左手慢慢的将那块鱼肉里的刺挑了出来,但好在那是一条鲈鱼,没多少刺。
  他低着头,薄唇轻抿着,那样子像是生怕没将鱼刺挑干净,眼神专注又认真。
  唯安看得一头雾水。
  沈隽动作自然的将那块挑干净鱼刺的鱼放进了她的碗里,“吃吧。”
  她一愣。
  “鱼刺都挑干净了,可以放心吃,”沈隽放下筷子,抓着她僵在半空的手,然后稍稍一扯,就将她的手扯了下来,连带着她咬在牙齿上的筷子也扯了出来,“别咬筷子,快吃。”
  “你怎么…”唯安看着那块鱼肉,心尖颤了好几下。
  “没什么,快吃吧。”沈隽又催促她。
  也是那一年,她告诉过沈隽,自己被鱼刺卡过,有了阴影,后来就再没碰过鱼,虽然她很想念鱼肉的味道。
  沈隽没告诉她,她说过的话他未必都记得,毕竟他不是神,记忆力有限,但只要他记得的,都会放在心上。
  唯安闷头吃饭,不用沈隽说,她已经猜出来了,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还记得,从小到大除了父亲会给她这样细心的挑鱼刺之外,就再也没人为她做过这样的事。
  沈隽看她将那块鱼肉塞进嘴里,满意的一笑,又夹了一块鱼肉到自己的碗里,然后将鱼刺挑干净之后,放进她的碗里。
  挑了两三块之后,他才继续喝自己的粥。
  除了粥之外还有几叠小菜,面前的炒土豆滑不溜秋的,他的左手不灵活,夹了几次没能夹起来。
  唯安抬眸看了一眼,红唇一抿,伸出手夹了一块土豆,放进他的碗里,然后迅速低头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