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场景，好像是倒了过来。
白岚抬手轻抚沈黎的面容：“真好看。”
指尖一点一点勾勒他的眼睛。
她长年舞刀弄枪，手中长有茧子，因为刻意控制过，指腹有薄茧。
此刻在他眼睛四周滑过，粗粝的感觉带起一串酥麻。
“你穿女装的样子，当真好看。”白岚赞不绝口，接着话风一转：“日后，由我给你上妆，怎么样？”
沈黎微眯着眼睛，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口。
“好。”他应声，心里却是不信她会化妆的。
只不过是不好意思打击她的信心。
她自己也说，数年来穿男装，作男子打扮，舞刀弄枪，风流快活，很难想象她会女子的妆容。
不如待她换上女装，他给她上妆。
二人对视良久，沈黎想起什么，突然问道：“你大哥今日没来？”
白岚想起给周良娣画的二十四枝梅，轻笑出声：“他可能有阵子没空管我了。”
“有什么好笑之事，说出来与我分享分享？”沈黎挨个亲了亲她的手指，抬眸看着她。
白岚只是笑，好半天才道：“不成不成，他们的闺房之乐，怎好多说。”
沈黎又亲了亲她的手。他好像很喜欢白岚的手，握住之后便不舍得撒开，还动不动凑过去亲一口。
白岚另一只手抵住他低头，忽而邪笑着道：“说起闺房之乐，你可有经历过啊？”
沈黎脸色红了红，眼神避闪。
“嗯？”白岚掐住他下巴，不给他逃避的机会，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告诉我，有没有。”
沈黎闭了闭眼，语气着恼：“没有。”
“真的没有，还是假的没有？”白岚不信。他作为一家之主，又是二十好几的年纪，若说未经历过房事，说出去也没人信吧！
“乖，如实告诉我，就算真有，我也不会怎么你。”白岚诱哄着，沈黎的脸红的像猴子屁股，真心恼了，拍开她的手，转过身去。
“呃……真没有啊？”白岚见他反应这么大，有点懵了。
“你没有通房丫鬟，知事丫鬟？”天呐！“你不会是不行吧？”震惊之色，溢于言表。
沈黎身子一僵，愠怒道：“谁不行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一再质疑他便罢了，竟然还质疑他的能力！
这种事，如她所言，有便是有，无便是无，没甚可隐瞒的。
然而，说他不行，忍不了。
他转身一把抱住她，就要往床榻走去：“让你看看，我到底行不行。”
白岚身子一轻，手臂立时揽住他的脖子，拍了下他胸口：“床上睡着穗穗，要不换间房？”
沈黎脚步一顿，咬牙不已，低头狠狠瞪了一眼笑眯了眼的女子，哼了声，打开门，往他平时待的屋子而去。
临走前，还吩咐鸨母，照看着屋里头的小家伙。
鸨母恭敬应声，汗颜不已。
惊舞姑娘这也太强悍了吧！
走路像男子也就罢了，这怎么行事也这般粗鲁！
若不是看在她是老板的份上，鸨母定要饿她个几天，好好教教他规矩。
惊鸿楼的生意日日都好，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嫖客们左拥右抱，姬女们嬉笑怒骂，皆是演技。
沈黎抱着白岚从二楼走廊过，引起了小范围的注意。
毕竟一个女子，抱着一个男子，走得四平八稳，这事儿着实有些惊奇。
然而当他们和同伴交流两句，再回头时，已经不见这一奇景，他们早已不见踪迹。
这……到底是现实，还是幻象？
得，怕是酒喝多了，眼花了。
怎么会有女子抱着男子，大摇大摆打青楼而过嘛！
“喝酒喝酒，喝个痛快，不醉不归。”
酒杯相碰，觥筹交错。
惊舞阁里。
白岚被放到了床上。
他从不在这里过夜，床单被罩，都是新的。
但有一股好闻的味道，从床上散发出来。
她躺在床上，自然而然的扯掉发带，墨发披散在她脑后。
沈黎看得眸色深沉，喉结滚动，站在床边，没有下一步动作。
白岚侧身，手支着头，媚眼如丝，手指朝他勾了勾：“怎么？害怕了？”
沈黎摇头，呼吸渐重。
白岚笑着注视着他：“不是害怕，那是反悔了？”
她缓慢的坐起来，指尖勾住他腰带，轻轻一拉，他便朝她扑了过来。
沈黎双手撑在床沿，和她面对面，中间距离不过一指。
热息扑面，呼吸交缠。
白岚轻轻笑了声，一手抚上他绯红的脸，语气带着蛊惑：“还是说——你真的不行？”
沈黎呼吸急促，见她如女妖般的神情口吻，闭了闭眼。
白岚揽住他的后颈，朝自己的方向压了压，准确无误的贴上他的唇。
舌尖轻舔，描绘他美好的唇形，接着从他唇缝滑了进去，撬开他的牙关，与他灵舌嬉戏追逐。
沈黎“唔”了声，睁开双眸，瞪得大大的，忘了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唇舌分离，拉出一道银丝。
白岚笑道：“呼吸。”
沈黎这才傻了吧唧的大口大口喘息。
“你没接过吻？”她坐在床上，一条腿曲起，另一条腿荡在床边，姿态风流。
沈黎羞恼的抹了抹嘴，白岚还嫌他不够羞似的，又道：“你不知道，接吻要闭眼吗？”
沈黎头一次与女子亲近，哪里知道这些。
听她这话，好像她是风月老手，久经沙场一般。
不知为何，沈黎突然觉得胸闷气短。
白岚仰着头，看着他脸色变化，精彩纷呈。
“不会不要紧，可以学嘛！我会是个好老师的。”白岚拉住他的手，往床上一带，他便倒到床上了。
白岚一个翻身，跨坐在他身上，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我教你，待会儿可要好好学。”
沈黎眼皮微颤，双颊红的仿佛要滴血，声音轻若蚊蝇：“好。”
看着他乖巧的模样，白岚眼底笑容乍现。
她俯身，手掌盖住他充满求知欲的眼睛，不住亲吻他，褪去他的衣裳。
原本还想好好学习的，却一不小心，便沉沦欲海，承受着她的攻池掠地。
浅紫色的床幔随床而动，如海浪起伏，暗潮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