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容哪有什么事,他只是突然很想见她,于是就来了。但他不知道她在沐浴,如果知道,他……应该也是会推门进来的吧。
不过,这种事他才不会说出来。
尴尬的咳了一声,云容压下热血沸腾的感觉,拿出一封信递过去。
白岚接过看了,信上写的都是一些琐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啊?
她疑惑的看过去,却见云容头都快低到地上去了。
看都看了,这会儿害什么羞?
白岚对他这幅样子嗤之以鼻,将信折好一把塞进他怀里,“没什么事儿了你就回去吧。”她还要换衣服呢。
云容也是真尴尬,红着一张脸回到书房,将那封信打开再折好,翻来覆去的看,最后脑子一热,大手一挥,一封回信便写好了。哨子一吹,养在府内的信鸽便扑腾着飞过来了。
他把信送了出去,不知怎的,心头像是轻了不少。
西域那边的情况他了如指掌,这来到汴京,虽才两日,但该摸清的都已摸清,云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瓦解这个国家了。
同时,对意外出现的白岚,他持有极大的兴趣。如果,未来有她陪伴,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想象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云容对白岚有一种不可描述的心思,却在那夜尴尬的会面后,他便有意无意的躲着她。
至少,白岚是有五日不曾见过他了。
这天,白岚正在房内的榻上小憩,突然燕子急匆匆的跑进来,气喘吁吁的,“小姐,有人传信于你,说是鱼儿进网了,要您赶紧去捞。”
燕子着实不明白,小姐一个千金小姐,怎还要去捞鱼啊?在她看来,那个传消息的人不是骗子就是个智障。
倒是白岚,见她一副懵懂的模样,忍俊不禁的笑了笑,“无碍,过来帮我梳妆,将我打扮的美美的。”
“小姐天生丽质,不用如何打扮都很美呢!”燕子由衷的夸赞,说完才惊觉逾越,立马跪下低头请罪。
白岚不喜他们动不动就跪下请罪,有这功夫,事情都办好了。
就是因为规矩太多,导致时间的浪费,白岚翻了个白眼,淡淡道,“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快给我收拾收拾。”
她可不会梳古代这种乱七八糟的发髻。
燕子忙磕头谢恩,麻溜的爬起来给她梳头。
她手脚麻利,手艺也不错,很快就帮她扎好了。
白岚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满意的点点头,随后还给自己化了个淡妆,才动身出去。
结果在大门外遇上风尘仆仆归来的云容。
云容见她要外出,不由好奇问了句,“你要去哪儿?”
“寻芳苑。”白岚也没瞒他,调皮的眨了下眼睛,“把你那种可以令人定住不动的药粉给我点。”
“僵尸粉?”云容第一时间想起最初下在白岚身上的那种药粉,面色一僵,从身上摸了一个小瓷瓶子出来,“用不用我帮忙?”
“你给我药粉就已经是帮了我大忙了。”白岚从他手里拿过瓷瓶,笑嘻嘻的塞进衣袖里,特别善解人意的道,“看你这么急,一定是有事了。我就先走啦,你慢慢忙。”
说着,踮起脚尖拍拍云容的肩膀,白岚一溜烟的闪了。
看着少女欢乐的背影,云容只想说,其实我一点都不忙……
当然了,是白岚不想让云容插手,她要做的事有点儿血腥,一般人可接受不了。
云容不是一般人,内里也是黑的,但白岚还不想激他内心的恶魔出来。
到了寻芳苑,不出意外的,白岚被拦下。
她正准备走特殊渠道,却眼尖的发现一个小姑娘在一旁的门口转来转去,像是在等什么人。
不会是倾倾吩咐给她引路的吧?
这么想着,白岚便过去搭话。
没成想,还真是。
“小姐等了姑娘许久了,晚看着就要招架不住,幸好姑娘来了,快随我走。”小丫头是个机灵的,也会说话,三言两语就把人说的云里雾里。
将她拦在门外的大汉一见她与倾倾姑娘的丫鬟有旧,一时也不敢再拦,只能放她进去。
路过大堂的时候,有人看到白岚,还以为她是寻芳苑新来的姑娘,死活吵闹着要她作陪。
小丫头带着她东躲西躲,愣是没让那些人碰到一分。
“姑娘别怕,他们也就说说,不敢造次的。”真敢造次的她也躲不过。
很快就到了倾倾的房间,小丫头将她领进去后就退了出去。
房门一关,门外的喧嚣似与她无关。别说,这房子隔音效果挺不错的。
她没刻意压着步子,走动间便被人发现了。
于向安接到李云檀的指示过来看看,还没看到什么就被白岚捂住嘴把手里的药粉灌了进去,瞬间失了力气。
“怎么回事?”李云檀正在同倾倾下棋,却也分出心神询问着。
他对于于向安还是挺放心的,手里抓着他的把柄与软肋,不怕他有异心。
然而他这句话却如石沉大海一样,一点儿水花都没起。
李云檀心中一沉,手捏着棋子当暗器,朝门口的方向射出,“咻咻”的破空声不绝于耳。
倾倾被他突然的发难吓得脸色白了几分,咬着下唇不敢说一句话。
一波棋子射完,李云檀操起置于一旁的武器,转眼便到了门口。
白岚素手一挥,白色粉末便扬扬洒洒的漫天飞,李云檀眼见不好,忙捂住口鼻,连退三步。
但这种药粉哪里需要吸入,只要皮肤沾上那么一点,立马就见效。
李云檀瞬间就感觉不到身体了,只剩下一个头还有知觉。
不过李云檀好歹是摄政王,还当过大将军,屠戮过多少敌国将士,胆识过人,除了最开始呼吸乱了一下,后来一直都很沉着。
白岚一脚把人踹倒地上,把坐在榻上执棋的倾倾吓了一跳,还以为她出什么事了。
看过来才发现倒地的是摄政王。她跑过来握住白岚的手,上上下下将她看了个遍,“你没事吧?没受伤吧?”
白岚轻笑,“我没事,有事的是他。”
这不,摄政王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倒在地上,怎么看都不像没事的样子。
倾倾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没事就好,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