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她都没瞒着云容,他也是知道的,但他没有阻止,也不曾插手,他也想看看,夏琳琅到底想做什么。
白岚想做的很简单啊,慢慢玩,把于向安玩死,然后坐等大魏覆灭,她再把李云檀捞出来,像他对夏琳琅一样对他。
白岚对于变态忍受度很低,所以,她其实也不是很待见云容。
她将救下的两人安排进她住的院子,开始混迹在烟花柳巷。
因为她知道,李云檀有一个红颜知已是寻芳苑的花魁,他只要在京,每隔十天半月就会去看她。
白岚拿了一笔钱,换了一身男装,便往寻芳苑去了。
好在她年纪小,还没长开,正是雌雄莫辨的一张脸,稍稍一打扮,模样还是有那么点风流倜傥的。
她踏出院子,连迎面而来的云容都认不出她来。
云容面色不善,拦在白岚前头,用一种挑剔的眼神看着,心中却在想,夏琳琅那个小混蛋又往他们的院子带人,先前两个丑八怪就算了,现在这个是想干嘛?长的比他还好看。
不知怎的,云容觉得心中有一股火,越烧越旺,恨不得把眼前这个人烧死。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云容非常挑剔的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不过就是个矮冬瓜,装什么大尾巴狼!
嫉妒使人丑陋。
白岚嘴角微抽,不知该喜还是该悲,但至少,她的造型还是很成功的。
“云容别闹,是我。”白岚可不想被误伤,乖乖把事情交代了。
云容不可置信的眯眼,“你说你要去偶遇摄政王?”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要去偶遇摄政王了啊?
“不准去!”云容强烈反对。
摄政王长的不错,又比他高大,还有一股成熟男子之风,这要是被小混蛋看上了,那他怎么办?
云容急了,“有什么事跟我说不行啊,非得要你穿成这样出去?还…还是去那样的地方,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对女子的名声有多大影响?”
“知道啊!所以我才换了男装啊!不然我吃饱了撑的?”白岚也是真心大,“好啦好啦,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跟我一起去啊!”
这么一说,云容是没脾气了,反而还有些不好意思,适才他反应太大了,搞的他好像有多在意她似的。
不过,白岚的反应让他稍微舒心了些,哼了声,提步和她并肩走着,时不时侧过头瞄她一眼。
两个人都是人中龙凤,白岚经过一番打扮,气宇轩昂不说,还生的一副好相貌。
两个人一路往寻芳苑走,目标很大,回头率也特别高。
好在他们都是受惯了万众瞩目的,被那么多人盯着看,指指点点,也混不在意。
到了寻芳苑,二人气场一开,塞了一块金子给鸨母,鸨母便笑眯眯的把人引到二楼的雅间,“奴家看公子眼生的紧,想必是第一次来吧?”
“是啊。我与家兄刚到汴京,初来乍到,想找点乐子呢。”白岚甩了甩头,在鸨母脸上摸了一把。
鸨母已经三十多岁了,但保养得当,看着不过二十来岁,皮肤又细又嫩,风韵犹存。
嗔怪的道了句冤家,鸨母扭着腰肢问道,“天色还早,姑娘们都还歇着呢,公子是等到晚上,还是现在就要找几个姑娘作陪?”
白岚有备而来,斜睨了鸨母一眼,端着一副轻佻的样子道,“就叫倾倾姑娘来吧。听闻倾倾姑娘弹得一手好琴,在下也想听听。”
“这……”鸨母迟疑了下。
这倾倾姑娘是摄政王的心头好,花了大价钱包下的,除了摄政王外是不接客的。
“在下只是听琴而已,又不做别的。”见她犹豫,白岚又拿了一块金子给她,在她手心勾了勾,勾的人心痒痒的。
即使是久经风月的鸨母也不得不心神一荡,呵呵笑着,小公子好手段。
虽然摄政王三令五申不让倾倾接客,但他又不是常来,偶尔破例也没什么。
如果倾倾自己愿意,也怪不到她头上来。
因此鸨母迟疑片刻后,抛了一个媚眼给白岚,“公子如此说来,奴家倒是可以去问一下倾倾姑娘,若是倾倾乐意,自然皆大欢喜,若是不愿,望公子莫要为难奴家。”
“不就是妓子,怎的还要问过她的意见?”云容看他们你来我往一口一个在下奴家的,心里窝火,不由得脸色一沉。
鸨母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她虽然是鸨母,但到底不是正当生意,许多达官贵人在此,她都是没有什么说话资格的。
尤其是皇亲贵族,来此寻欢作乐,偶尔闹起事来,她不仅不能斥责还得赔笑脸,你当她愿意么?
只是有钱的都是大爷,她跟什么过不去也不会跟钱过不去,只好忍着。但不代表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在她这儿撒野。
白岚惯是会和稀泥,见他们二人脸色都不好,忙打了个圆场,“在下这哥哥从未来过这地方,觉得新鲜,嚒嚒千万别生气。”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支珠钗,插到鸨母头上,鸨母顿时喜笑颜开,觉得还是小公子会疼人,不像那个大的,闷葫芦一个,还不会说话。
“小公子你等着,奴家这就去叫倾倾上来。”鸨母对着白岚抛媚眼,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等人一走,云容脸就黑了,他还从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女人,竟然,竟然调戏女人,比男人还溜。
白岚才不理他,是他硬要跟着来的,自己接受不了,怪谁咯?
倾倾是寻芳苑的头牌,除了容貌一等一,还弹得一手好琴。
摄政王就是折在她一首曲子里,成了入幕之宾。
然而,倾倾对摄政王并没有多少敬重和感激,即便他是大魏的英雄,在倾倾眼里,和普通的恩客也没有什么不同。
更甚者,倾倾恨摄政王。
若不是他,她也不会沦落青楼,更不会痛失亲人。
鸨母去找倾倾的时候,她正在梳妆。
因为不用接客的原因,她的作息还算规律,白天弹琴认字,晚上休息。
她这两天练字练的手都痛了,今天正打算歇歇,听鸨母说明来意,她想闲着也是闲着,去一趟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