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那我先回去了。”
戴莫渊站起了身,然后戴上了墨镜,将披散的头发扎了起来。
这个天儿实在是太热了。
“三天后我接你出院。”
“不用。”萧墨没有抬眼,只是皱着眉头握着笔,有些心不在焉,“你好好处理学校的事情就行,我这边不需要你操心。”
“可是,哥……”戴莫渊张了张嘴,但是在看到萧墨一脸的认真时,把下面的话又都咽了回去。
“那我走了。”
“嗯,路上小心。”
戴莫渊便轻轻将门带上。
而一直躲在拐角处的盛重劫在看到从病房里面出来的女生后赶忙跟了上去。
出了医院,街上车水马龙,即使是艳阳天也丝毫挡不住人们的热情。
夏日,本来就是一个放纵的季节。
白发女生走在街上收获了不少注目,然而她早已习惯。
从前的她还会染发,然而一来二去的,她突然发现,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坦然接受,于是她毅然决然的摘掉了所有伪装。
盛重劫认真的跟在后面,他看到女生脖颈后贴着的创可贴,还有那个已变成暗红色的吻痕,他便明白了一切。
原来,洛迪说的都是真的,她果然是妖,也只有妖可以如此随意的变幻外形而没有破绽。
笑了笑,盛重劫摘掉了墨镜,看了看头顶灿烂的阳光,心情格外畅快。
街上的人们看着这个身高一米八七对着阳光微笑的男人不由的小声议论起来。
“哇……这个男人的比例太好了吧!你看那个肩膀上、胳膊上的肌肉,啧啧……太完美了啊!”
“是啊是啊!他该不会是什么健身教练吧!”
“我看不像……你瞧他那个气质,往那儿一站,自带气场,人都绕着他走……健身教练哪有这个范儿啊!”
盛重劫听着周围人们的议论却没有任何反应,这样的话他已听的太多太多,以至于现在都麻木了。
此时此刻,他的眼中只有那个消失在川流不息人群中的瘦弱背影。
“戴莫渊……有意思啊……没想到你就是她!”
盛重劫轻轻叨念了一遍那个名字,心里突然涌出一股微微的酸。
她和萧墨又是什么关系?
萧墨是独角兽一族的王子,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独角兽一族有公主啊?而且那日囚禁她时,他早已探查过,她体内没有丝毫妖力,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低级小妖。
如果她真是低级小妖,萧墨为何会大费周章的带她去参加拍卖会?又为何会把钻石交于她保管?
心里一个又一个疑问浮出水面。
盛重劫重新恢复了曾经的冷漠,看来,他还需要更进一步的去好好了解了解她啊……
三日后,萧墨出院,各路记者纷沓而至,将医院的前门、后门围了个水泄不通。
萧墨却极为淡定的在二十几名保镖的陪同下坐着车回到了森林半岛。
城堡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花园里的玫瑰也在争相开放,阳光正好,空气清新,一切照旧。
萧墨下了船,看了看远处的一片树林,一个月之前他就是在那里与戴莫渊被人截了胡。
“过来。”萧墨招了招手,立刻有保镖凑了过来,“那片树林……”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明天把监控器都装上,然后整个森林半岛的巡查人员再加一倍。还有,夜晚给我用无人侦察机不间断的巡逻,不可以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是!我这就去准备!”保镖得令,赶忙离开。
当天夜晚,萧墨又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公司,紧急召开了会议,会议结束后他拿着手机百无聊赖的翻了翻朋友圈,却看到纪琴最新的一条动态。
是一张照片,应该是偷拍,只有一个背影,却成功的让萧墨笑出了声。
照片上是一个穿着白色体恤、红色短裙、金色舞蹈鞋、白色长发的少女。
配着一行文字——这还是我认识的戴莫渊吗!以三个斗大的感叹号结束。
萧墨就知道,他这个凡事儿都不上心的妹妹今天一定过的十分精彩。
此时此刻,戴莫渊正撑着头坐在食堂里吃夜宵,周围有不少同学,却都交头接耳的一边向这里偷瞄一边小声的议论着。
戴莫渊却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极为认真的吃着面前的凉皮。
今天她一进校就引起了轰动,算一算,这是她第二次引起轰动了,第一次也是进校时。
那个时候,所有人都在议论她没爹没娘的身世,还有穷的揭不开锅的丑样。
她的才华被这些身外之物全部掩盖,更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排挤。
而今日,她再次出现,又因为夸张又清丽出尘的外表引起了全校师生的侧目。
更有男生因为看她看的太入迷而不小心撞翻了迎面而来的自行车。
结果,只是短短一天,什么‘整容女’‘白毛鬼’‘烂婊子’的外号又通通贴回了她身上。
她就知道,这一回,她又要有麻烦了。
只是……呵呵,这群大脑脑沟快回浅成白纸的渺小人类啊,我戴莫渊这一次绝不会轻饶你们!放马过来吧!什么狗屁条约,去你妈的!
“啪!”的一声,戴莫渊将手中的筷子重重拍在了饭桌上,所有议论的声音都停了下来。
她站起身,修长笔直的双腿格外好看,尤其是红色的裤裙,更是称托的那一身白皙的皮肤分外耀眼。
男生们流下了口水,女生们嫉妒的歪了鼻子。
戴莫渊扫视了一眼食堂,冷哼一声,迈着轻巧的步子离开了,准备回宿舍。
路上,却被盛重劫拦住了。
男人看着眼前这个终于肯用真面目示人的少女不禁在心里赞叹了一声,而后又微微扬起唇角,帅气的面容上带了些许狡黠,将那张端正俊逸的面容衬得十分生动。
他说道:“别来无恙。”
戴莫渊抬起头,幽蓝色的眸子毫无表情,一如她由内而外散发的冰冷气息。
“盛重劫,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能不能井水不犯河水。”
“晚了。”男人笑的越来越阴险。
“什么意思?”
“我这条河偏偏想去犯你那口井。”男人一边没羞没臊的说着一边拿起她一撮秀发放在鼻间。
还是那股让他熟悉的味道,轻易的让他全身血液都沸腾起来。
“神经!”戴莫渊一把夺回自己的头发,然后狠狠的白了眼对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原地,盛重劫用手摸了摸唇角,笑的张狂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