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身在课堂,但林小小的心思一直没放在听课上。
她总是会不自觉的握紧那个装着傅予年血的小瓶子,指尖微微颤抖。
傅予年他……
到底怎么了?
还有那条诡异的短信,对方发这条消息给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两个念头一直缠绕着她的脑子,让她无法专心听课。
就在这时,陆亦辰轻轻扯了扯她的衣服,极小声的道:“老师叫你呢!”
林小小急忙回神,匆匆忙忙站起来,呆若木鸡的看着老师。
“林小小,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林小小一片茫然,根本不知道老师问的什么问题。
好在陆亦辰及时提醒了她,她才勉强回答上来,没有丢人。
老师有些沉重的看了林小小一眼:“坐下吧,好好听课!”
“是!老师,我会的。”林小小如释重负。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课,陆亦辰把她拽出教室,看着一脸魂不守舍的她,皱紧了眉:“小小,你这是怎么了?”
看得出来,林小小经常走神,做事情慢两拍,就连看向别人眼神的时候,也是涣散没有焦距的。
不由得替她担心。
“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
林小小神游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意识到自己和陆亦辰之间的距离离的太近之后,她立刻就后退了一步。
“那个……亦辰,我现在是已婚人士,我们之间还是保持点距离的好,你说呢?”
她笑魇如花,看向他的时候,眼睛弯弯的像是天上的月牙,只不过……
她的眼底不带丝毫情愫,一派清明。
那是一种没有任何念想才会有的眼神。
这说明,她对陆亦辰没有半点男女感情上的想法。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陆亦辰还是有些许的难过和失落,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总不能让林小小出轨吧?
这样没有任何意义,况且,她爱的人又不是他。
“我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你精神看上去不太好。”
帮忙?
林小小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她把这些血拿到傅氏集团旗下的医院去检查,傅予年一定会察觉什么,倒不如……
让陆亦辰帮忙去查,用他的名字,这样一来,就算去的是傅家医院,傅予年也不会怀疑什么的。
“我还真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当然,如果陆亦辰不愿意的话,她是不会勉强他的,大不了她花点钱,找个人挂个号,陪她去一趟医院呗!
“我帮你!”陆亦辰一口答应下来。
两个人约好放了学之后去医院,便又回去上课了。
林小小想到傅予年说要来接自己,怕他扑个空,便趁着课间的时候给傅予年打电话。
哪知道……
他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通是通了,只不过,就是没人接。
林小小想了想,最后改给他发一条短信过去:我今天放学会迟,不要来接我了,我自己打车回去。
发完那条消息之后,她便关了手机。
=====
傅予年一踏进这间房子,就有一种慕名的熟悉感。
无论是房子的格局还是摆设,又或者是放在显眼处的那些家俱,无一不彰显着主人的品味。
竟然如此的熟悉。
他心底有个名字隐隐在跳动。
心也跳到了嗓子眼儿,随时随地会跳出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房间,白梓萱停下来,回身看着一言不发的他,“表哥,我先上去给你叫你去,你可一定要把眼睛瞪大了哦,真的有惊喜给你哟!”
事已至此,傅予年哪里还有心思再去追究那疯傻药的事!
不过,他脑子里已经有了一个成形的设想:这件事跟青山疗养院脱不了干系!
给母亲注射疯傻药的医生或者护士可以逃跑,但青山疗养院却是没有办法逃跑的,等到他把今天的事情了解清楚,就去青山疗养院!
白秋已经泡好了花端上来,放在傅予年身旁的茶几上:“这位先生,您请坐呀!”
“我家主人正梳妆打扮呢,稍后就会下来。”
傅予年淡淡的“嗯”了一声,便坐下来,品了品那茶。
一如七年前的味道!!
奇迹般的相似,无论是味道还是香气,又或者是水味。
那淡淡的龙井茶香气,再配上茉莉的浓香,又添了些决明子在里头。
这分明就是七年前的那个人!
咣当……
傅予年手中的杯子失手落在茶几上,险些被他打翻。
他看着那还冒着袅袅白烟的茶,一时之间,倒是不知道该走还是留了。
“这不可能!”
他突然说出来这么一句话,然后就开始捏着自己的眉心,脑子里一片混乱。
怎么会这样?!
不可能的!
这绝对不可能!
不不不!
他不能再在这里留下去了,他要离开!
这个地方太诡异了!
就在傅予年起身要走的时候,楼上的木质地板响起了咚咚的声音,隐约还有一道细碎的脚步声传来。
咚咚的高跟鞋声不用说也知道是来自白梓萱,那另外一道呢?
那道脚步声很轻,但稍稍仔细听一些,就能听出来,这人的脚步声轻重不一。
分明是个跛子!
傅予年的身子僵在那里,像是被钉在了地板上似的,再也动弹不得。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冲上楼,看一看那个脚步声的主人是谁。
“表哥,你还在吗?”白梓萱的声音率先传过来,透着喜悦。
从二楼的楼梯口看到站在楼下的男人后,她掩着嘴笑了笑:“表哥,惊喜真的来了哟!”
接着,她便牵着一个通身都罩在黑袍里的身影走了下来。
那人身形很瘦,走路确实是一瘸一拐,但她黑袍下伸出来的那只手却格外的白,白的近乎透明。
身上的黑袍子很长,是连帽的那种,遮住了她的容貌,即便只是楼上楼下的距离,傅予年亦没有看清楚对方的长相。
白梓萱很小心的牵着那只白到近乎透明的手,一步步走的很慢。
踏踏踢踢……
每一声脚步声都像是叩在傅予年的心尖尖儿上。
他甚至不用看到那人的容貌,就已经可以断定对方是谁。
腿不争气的扎在原地,竟连向前挪半步的力气都没有,就连身子,也开始剧烈颤抖。
是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