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予年的语气凉凉的,看向陈佳的眼神也透着不友善。
刚要上车的陈佳立刻就停住了脚步,接着又退了回去,站在车门外,耷拉着头,就像是被老师批评的小孩子。
傅予年眉心拧成一个“川”字。
这个陈佳当初对他的那点儿用心,傅予年如何会不明白?
当初明明警告过她,要她远离林小小的,怎么两个人又到一起去了?
有些疑惑的看向林小小的方向,想要她给自己一个说法。
林小小急忙拉住陈佳:“佳佳,你先等我一下,让我跟他说说。”
陈佳很是无措,瞬间就红了眼圈,可怜虫似的站在那里,紧紧咬着下唇,求助似的看向林小小的方向:“小小,要不……还是算了吧?”
“我自己打个车回去吧。”
其实,她心里却是疼得紧。
明明见到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了,为什么他对林小小那个毁了容的丑八怪笑脸相迎,对他却是那么的冷漠疏离?
就好似她是什么细菌似的。
林小小见这架势,朝着傅予年眨了眨眼睛,“阿年呐,佳佳跟我们顺路,我今天本来就说好送她一程的,要不是你让李叔走了,她也不会让你见到她的。”
“其实,主要是我想送她,反正咱们也顺路,你说是吧?”
傅予年的那张万年冰山脸就差把人家陈佳吓哭了,身为朋友,送她回家不过是举手之劳,真不知道傅予年怎么那么小气?
说着,突然靠近傅予年,在他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阿年,是我答应她的,你就让她上来吧……”
傅予年看着身旁一脸天真的小妻子,倒是没有再说什么。
反正有他在车上,而且也只是顺路送一下这个陈佳,量她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随即看了一眼林小小:“你决定就好。”
主要刚才她亲他那一下,让他心理上特别舒坦。
小妻子的吻余香还在,他总不忍拂了她的意。
车上坐着他、林小小和顾清三个人,量那陈佳也玩儿不出什么名堂来。
林小小大半个身子从车门里探出来,看向一脸幽怨的陈佳,“他同意了,你快点上来,别在外头冻着了。”
在林小小看来,陈佳现在对她的关心都是真诚的,既然是朋友,那就应该互相帮助。
送她回家不过是顺路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傅予年不反对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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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呼呼的刮着,原本还挂在树上的黄叶一片片落下来,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寒意分明。
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两旁的路灯散发出橘黄色的光,和在夜色里,有一种朦胧的美。
顾清开着车,耳朵却是竖得长长的,听着身后的动静。
我说太太哟,那陈佳摆明了就是装可怜哄您上当呢,瞧她那眼神儿,一直在往先生身上瞟,您就一点儿也不担心?
再看傅予年,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坐在车里,合上了眼睛,闭目养神,至于车里发生的事情,他无心过问。
因为是商务车的缘故,车厢里的空间很大。
傅予年坐在最里面,他身旁就是林小小,林小小旁边则是陈佳。
毕竟,他和陈佳不熟,再加上这个女人曾经对自己做过那样的事,因此,傅予年对她一点儿也不感冒,看着她上车后,只是跟她点了点头,便算作是打了招呼,除此之外,他连一个字都没有和她说。
更是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她。
陈佳自己心虚,知道傅予年不愿意看到她,便一直在跟林小小聊天。
聊天的过程中,她的眼神时不时落在傅予年身上,心底一片澎湃。
傅予年这么好的白菜怎么就让林小小这只猪给拱了?
她不甘心!
如今再看到林小小脸上的疤后,就愈发的替傅予年打抱不平,觉得林小小配不上他。
当然,这些话她是不会当着林小小的面儿说的,只能压在肚子里。
和林小小聊的,无非是一些日常琐事。
顾清稳稳当当的驾着车,快到陈佳家时,他提醒了一句。
一直跟林小小热聊的陈佳这才注意到。
“小小啊,我要下车了,等会儿到了前面路口我下去,你好好照顾他。”
那个“他”说的是谁,不言而喻。
林小小点头。
“哦对了,还有……”陈佳似乎想起来什么,目光落在林小小脸上的疤上:“我给你的那个药,你一定要试一试,真的很好用的!”
“好的。”林小小一口答应下来。
既然陈佳说好用,那她还真的要试试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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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佳下了车,便一直站在原地,笑眯眯的目送车子远去。
林小小见她这么深情,也学着她的样子,朝她挥了挥手。
直到车子远去,望不见一点儿影子,陈佳才离开原地。
离开的时候,她的脸上尽是怪异的笑容。
只不过……
傅予年和林小小都没有注意到而已。
陈佳下了车,本就宽敞的车厢这下更加的宽敞了。
一直闭目养神的傅予年突睁开眼睛,从后视镜里瞪了一眼顾清。
林小小没注意到傅予年的动作,顾清却是清楚的很。
现在没有外人在,老板当然是想和太太多亲热亲热了,他这个大电灯泡度数太高,碍了老板的眼,要不然,他怎么会瞪他呢?
所以……
顾清童鞋非常有眼力劲儿的把隔挡摇了上去。
其实,早在老板让他开这辆车出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老板的心思了。
要知道,这车可是专门为那些爱在野外车上寻找情趣的人设计的。
老板没有让他把车开到荒郊野外去,已经很含蓄了。
隔挡升起来之后,林小小只觉得纳闷,看向傅予年的方向:“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把前面和后面隔开?”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傅予年看她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像极了那次在车上她中了那种药时的眼神。
下一秒,她突然就被傅予年拉了过去,大半个身子躺在他怀里。
男人强而有力的臂膀圈着她的腰,眼底尽是细碎的光。
这样的傅予年让她有些怕。
因为她知道这人想干什么,下一秒,她想挣脱他的怀抱,却被桎梏的更紧。
男人一边笑着一边贴近她的耳垂:“小小,你白天答应过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