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大事了!
这是司谨琪接完电话的第一个念头。
他赶到el的时候,地板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堆空酒瓶。
墙角的男人低靡又邪魅,时不时仰头灌酒,衬衣的扣子解了几颗,有些酒顺着嘴角流下来。
这还是那个冷傲狂妄,洁癖十足的焱尊吗?
司谨琪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落败颓废,像是遭受了重大的挫折。
刚这么想着,司谨琪就摇着头将这个想法抛出脑海。
挫折,焱尊,怎么可能?这两个名词怎么会联系在一起!
趁着焱尊有几分醉意,司谨琪走上前,趁机用脚踢了他几下,“你这是怎么了?”
回应他的是又一个空瓶子甩在地上。
司谨琪看出他心情极差,识相的不再说话,屈身坐到一边,陪他一起喝。
不知过了多久,低哑的嗓音划破宁静。
“要怎么做?”
司谨琪咽下嘴里的酒,疑惑的恩了声,问:“什么?”
“要怎么做,她才会喜欢我,爱上我,离不开我?”
如此肉麻低喃的情话,在焱尊的口中,充满了悲凉和无奈,不由让人心颤。
司谨琪浑身一抖,奇怪的看过去,以着“你是不是吃错药了”的眼神。
对上焱尊斜过来暗含警告的眼神,他清了清嗓子,有些为难的回答:“可能,给她想要的,就行了吧。”
司谨琪说的委婉,不过意思很简单,有钱就行。女人不都是喜欢珠宝,喜欢衣服吗?想要什么给她什么,那些女人就黏上来了,他见到的女人都是这样。
从焱尊的话中提炼出信息,司谨琪撇嘴,肯定跟女人有关,应该就是他城堡里圈着的那个夏家小公主了。
啧啧啧,他的好兄弟莫不是真的栽了?
他倒是好奇,这两人出了什么问题?
床上不合?司谨琪偷偷扫了眼旁边男人锁骨下面的点点红印,摇摇头,不像啊。
就在他各种臆想的同时,焱尊也在沉默的思索。
司谨琪的话在他的耳里被理解成了另外一番意思。
夏沐想要的……
自由吗?
可是他给不起。
焱尊的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想起那个口口声声说喜欢别人的女人,心烦的仰头,一口气又喝掉一瓶酒。
喝完后,他使了手劲狠狠把瓶子扔出去,瓶身撞击到光滑坚固的地板,顷刻碎了一地。
他失神的瞪着角落里一堆的玻璃碎片,破罐子破摔的想,那就不要爱了,她只要能待在他身边就够了!
不过,在这之前,他还有些事要做。
夏沐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时正在喝水,当听清那头说的话后,惊得打翻了水杯。
大门口,夏沐急急的往外走,却被两个保镖拦下。
“我要出去。”
“少主有令,小姐不可以出这个城堡。”
“我有急事。”
回应夏沐的是一阵默然,看着保镖们没有一丝通融可能的脸色,她咬了咬唇,泄气的耷下肩膀,扭头一步步往回走。
十分钟后,三楼的房间,一根长长的床单从窗户处甩出来,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长,不停的往下掉。
夏沐故技重施,用上一次溜出去兼职的方法逃跑。
因为找不到特别多长条布料,她甚至把窗帘卸下来剪成条状和床单绑在一起。
屋内被翻箱倒柜了一通,现下一片狼藉。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夏沐手脚很利落,等一切措施做好以后,她小心翼翼的翻出窗外,压弯了身子,两只脚踩在墙上,慢慢的沿着墙壁朝下移……
下到一层,夏沐用脚探上一楼的窗台,然后解开腰上缠的很紧的布绳,一跃跳到草坪上!
落地的那一刻,她清晰的听到自己脚踝的骨头响了一下!
然而夏沐心急如焚,顾不得那么多,连鞋子都没有穿好,忍着痛站起来着急的奔跑。
医院住院部,夏沐没有停顿一口气跑到病房前。
医生刚从里面走出来,她赶紧抓住人家的袖子,“医生,我母亲,我母亲她……”
电话里说她醒了,是真的吗?
前几天来的时候,母亲还没什么好转,所以她有些不敢相信。
医生点点头安抚她,“不要急,病人现在刚醒,神智和意识还不是很清楚,而且在床上躺了这么多年,她的身体状态还不是很好,需要继续住院一段时间,以便观察。”
“好好好。”夏沐已经不关心医生说了什么,只要母亲醒来,什么都好说。
她轻轻的走进病房,脚步下的极慢,生怕这一切只是一个梦。
当视线里出现母亲的模样,她看到床上的人睁着眼,脸上带着茫然的神情,一瞬间,泪如雨下。
“妈妈……”
简梦听到声音,偏头,看见夏沐那张喜极而泣的泪脸,略显苍白的唇弯起,慢慢朝着她伸出手,声音有些虚的开口:“宝宝。”
夏沐抓住她的手,紧紧的握着。
五年了,夏沐原以为自己再也等不到母亲醒来的一天,她从一开始的悲痛到最后的淡然,安慰自己,只要母亲还活着,其他的,她都无所谓了。
可是,老天待她不薄,母亲的苏醒,冲淡了她这段时间,所有的难过。
她将头放在简梦的胳膊下,闻着属于母亲的味道。
母女俩说了几句话,简梦忽然问起,“你爸爸和哥哥呢?”
夏沐的心倏地咯噔了一下,一时间脸色变得很难看,唇瓣微微颤抖。
简梦看不见女儿的脸,见她没有立刻回答,有些疑惑的出声,“宝宝,怎么了?”
夏沐深吸一口气,“妈妈,我有事要告诉你,不过在那之前,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十分钟后。
简梦血色尽失,待在床上,一动不动。
她的双眼睁大,瞪着夏沐,像是不理解她说的话。
夏沐慌张的抱着她,“妈妈,你不要吓我,你还有我,而且……我会把哥哥找回来的。”
说到最后一句,她的眼睛微微闪烁,划过一抹涩然。
简梦喃喃着,“怎么会这样?”
夏沐难过的低下头,忽然想到什么,迟疑的开口打探:“妈妈,你还记得,出事的那天,发生了什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