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程思梦的声音响在而后。
陆谛缓缓侧过头去，只见在小路的那一头看见了林皎月也在。
她穿着灰色的风衣，一头长发倾泻在肩膀上。陆谛看着她，她也看见了陆谛。
四目相对。
“皎月你怎么也在这？”程思梦走过去，“你，你是来散步的吗？”
林皎月的眼神游离，她不知道自己应该看向那里，不管她看向哪里，好像哪里都有陆谛的影子。
“皎月。”程思梦深深的叹气，“你看，陆谛也在这。”
“我……”林皎月喃喃，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而陆谛看着林皎月，他的喉结一下下的滚动，同样是沉默。
不论怎样。
林皎月已经结婚了。
她是别人的太太，他还可以跟她说什么呢？
“你们说话啊。”程思梦着急，“就算，就算关系跟以前已经不一样了，我们不能做朋友了吗？”
陆谛艰难的扯了扯唇角，“恭喜你。”
林皎月挪动着沉重的步子往前，“谢谢你。”
他们望着对方。
他们都可以在对方的眼里看见自己。
看见自己和对方的过去。
一起走过的路，看过的书，欣赏过的杨柳依依。
露出的笑还有留下的眼泪。
眼睛已经不听话了，泪珠从林皎月的眼底流出来，一下滚落在腮边。
她有很多话想说，却根本张不开口。
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今天的地步。
天上的阴云越来越压，眼看着就要下雨了。
程思梦着急的道：“我们要不要找个地方坐坐，这样不行，马上就下雨了！”
“我们……”林皎月摇摇头，“不了，我家里就在附近，我想我还是回去了。”
林皎月转身快步奔跑起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可现在好像只有逃掉这一种方式来面对这个问题。
头顶上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冰凉凉的砸在自己身上，像是针尖扎进皮肤里，疼得难受。
林皎月尽量跑得更快，能找到地方躲雨。
突然的，雨停了。
一道阴影遮在自己头顶。
林皎月下意识的转身，就看见了为她打了伞的陆谛。
雨水砸下来，浸湿他的头发和衣服，伞全部都是遮在她身上的，他们有着一只手臂长的距离。
隔着雨幕，她清晰得看得见他的脸，他好像比以前更瘦更憔悴。
可他还是他。
就像三年前在老家摆摊做生意的时候，那场大雨中，也是他这样朝他奔跑而来。
“陆谛。”她哽咽着叫他的名字，“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们会变成这样。我不知道你经历了那么多，而等我知道的时候，我们已经这样了。”
陆谛摇头，“你不要跟我道歉，都是我的过错，是我不愿意跟你说清楚，是我自以为是自己可以处理好全部，是我的错。”
“那我们还可以回头吗？”林皎月深深望着陆谛，“真抱歉，我已经结婚了，我们还可以回头吗？”
“如果我可以结束掉现在这一段婚姻的话，陆谛，我们可以回头吗？”林皎月反反复复额问。